第002章 逐客令
逐客者,意,驅逐不速之客的人。
追求賞金的獵人們,在獵物的眼中,自然是不速之客。而能驅逐他們的,正是以狩獵殺手為生,殺手中的殺手,逐客者。
「自我蹲下后,已過了兩分鐘,卻再無任何槍聲響起。顯然,今晚前來狩獵的其他六名獵人,已全數嗝屁了。可我自始至終只聽到六聲槍響,而也確有六發子彈打偏在酒店的外牆上。該死,這逐客者,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帽子哥躲在角落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驚慌中,想起了組織里的一個傳說。
【對了,我聽組織里的老人說過,有一招無解的槍法,可謂槍手的最高境界。
此槍法,只選在目標開槍前出手。當目標欲扣動扳機的瞬間,剛好中槍身亡。借著肌肉的收縮,目標同時會開出自己人生最後的一槍。而這一槍,也必會打偏。兩發重疊的槍聲,在遠處之人聽來,彷彿只有一響而已。此招,便是傳說中的——壓槍同射。】
想到這兒,帽子哥不禁流露出絕望的眼神。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所將要面對的,將是個怎樣的恐怖傳說……
「可惡……據我所知,能抓住這萬分之一秒的開槍時機,將獵人和獵物的生命同時玩弄於死亡邊緣的惡魔,整個雙夜地區恐怕只有那麼一個了。他,就是組織里的最強逐客者,下夜城的死亡魔術師——白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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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我只是來恰個飯而已,竟會被自己人給盯上。不玩了,我不奉陪了……」
帽子哥爬行著,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剛轉身,卻又追悔莫及。
原來,為了避免有人會突然竄到樓頂,打斷自己的狩獵行動。帽子哥提前用掃把卡住了樓梯間的門把手,臨時性的封住了下樓的鐵門。而此刻,卻也斷了自己的生路。
無他法,帽子哥只得蹲在門側,借著護欄作掩體,拚命的用槍狙嘗試著撥弄門把手上的掃把。而這等行為,自被白子棋盡收眼底。
啾……哐當!
一發子彈襲來,打在了鐵門上,落點剛好在門把手下方三寸的位置。
帽子哥明白,手下三寸,乃心臟的位置。白子棋的意思便是讓他趕緊住手,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否則便會一槍要了自己的小命。
可這時,早已有些慌亂的帽子哥,只恨不得屁滾尿流的逃回下夜城,哪還有膽量和白子棋凌空對狙。於是,便加緊用槍狙一通亂撥門把手上的掃把。但越是慌亂,那掃把就越是難以弄下。
啾……哐當!…砰!
第二發子彈再次打了過來,這一次,子彈在擊中帽子哥槍狙前端的槍管后,竟反彈而下,打在了帽子哥兩腿之間的地上。
面對這等槍法,帽子哥自知若不住手,下一槍必死不疑。於是,趕緊將槍狙放下,雙手顫抖著舉過了頭頂。左手,比作一個c形,象徵著月亮。而右手,伸出食中無名三根手指,交叉在左手之上。
這,便是夜吻無痕的敵我識別手勢。
「死亡魔術師,好好看清楚了。我可是自己人,明白了嗎!」
這時,800米外高樓的水塔下,一束紅外光線自黑暗之中探了過來,在帽子哥的雙手上輕輕的晃動著。
此刻,帽子哥總算能鬆一口氣了。一來,對方大約是認同了自己的身份。二來,更是知道了對方所在的位置,自己也有了反擊的機會。可就在帽子哥的嘴角剛剛上揚的瞬間,第三發子彈竟再次打了過來。
啾……砰!
子彈穿過帽子哥的頭頂,雙手合攏形成的圓環,擊中了身後樓梯間牆體上塗鴉的黑色x交叉點。帽子哥見狀,怒吼道:「可惡,該死的死亡魔術師!我已表明了身份,你眼睛瞎嗎?」
那是自然。
富人們任何時候都會斤斤計較,畢竟越富越摳門。可當自己上了獵殺名單后,為了活命,有時連妻女也可全數出賣。
今夜,陳老闆開出了每人兩萬刀的報酬。倒下的六人,已讓白子棋賺了十二萬刀。而帽子哥此刻的身價,也已成了他眼中獵物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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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哥趴下身子,掏出手機,趕緊給自己的組長打了過去。
「嘟……嘟……嘟……該死,趕緊接電話啊!」
「咔嚓!喂……」
「組長,組長,我是帽子……」
「是你啊,好兄弟。今晚的狩獵行動還順利吧,回來記得請我喝酒啊。」
「別提了組長,我今天倒大霉了,竟會遇上……」
「嘟嘟嘟……」
「喂,喂,喂……該死!」
電話突然中斷了,帽子哥不解,於是再次打了過去,卻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可惡的聲音:「您的電話已欠費,請充值后再撥……」
【不可能啊?我離開前明明剛充了500刀幣,怎麼就欠費了?】
這時,帽子哥突然想到,一個不久前剛金盆洗手的老前輩,曾提醒過自己最好趕緊收手。
老前輩說,某些殺手組織的上層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會秘密安排組織內的逐客者除掉自家的獵人,以獲取更多的賞金。
想到這,帽子哥不禁哭著笑了起來。
眼下這等境遇,像極了一出自編自導的好戲。而自己,正是那顆被拋棄的棋子。
回過頭,看著牆上的紅外線焦點正上下來回的挑釁著。帽子哥明白,這是來自死亡魔術師的挑戰。作為一名獵人,不戰而逃,本就比死亡來的更加恥辱。於是,無路可退的帽子哥再次舉起槍狙,準備迎接人生最後的挑戰。
透過觀瞄鏡,看著遠處黑暗中的那雙白色手套,帽子哥說道:「死亡魔術師,今晚,我將終結你的傳說。」
可話音未落,紅外線卻掃過了鏡頭,晃的帽子哥瞬間失明。慌亂中,只得賭命開槍,而這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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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水塔下,白色的手套點亮了白色的屏幕。
在詢問上級是否有任務重疊后,卻只收到了冷冷的三字回復:「少廢話。」
於是,那雙白色手套再次在黑暗中端起了槍,透過觀瞄鏡,靜靜看著遠處樓頂那雙探出的手,在寒風中顫抖著,努力的比劃著自己組織的識別手勢。
【是熟人嗎?還是……只是其他組織的人在冒名而已?】
猶豫中別無選擇,第三發子彈還是迫不得已,開了出去。在穿過雙手所形成的圓環后,擊中了後方牆體上塗鴉的黑色x交叉點。
【不對!如果是同學的話……】
白子棋趕緊將手裡的槍狙輕輕抖著,槍側射出的紅外線在遠處樓梯間的牆體上下回來晃動,示意是對方站起來,好讓自己可以看清對方的胸口,是否也佩戴了那塊銀色的吊牌。
可這時,對方竟朝著自己架起了槍。顯然,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同學。
【哼!對不起了,兄弟。我,只是個逐客者罷了。】
啾!……
一記消音的槍聲響起,兩發子彈在同一時間先後打出。
一發,落在帽子哥的天台上,將那圓圓的禮帽,打出兩個窟窿。
而另一發,卻歪在了水塔上,漏出的水流,在月光下隱隱閃耀。
這時,黑色的身影從塔下站起,手上的白色手套,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在抖了抖肩上的水漬后,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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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消停后,陳老闆從房內應聲走了出來,問:「怎麼樣了?」
「七個,全乾凈了,我已派人過去處理善後的工作。」
「好,非常好,不愧是花了大價錢的高手。」
陳老闆叼著香煙,滿意的說到:「裡面那娘們也是一起派來的,交給你們了,事後一道丟海里去。」
兩個保鏢隨即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
黑暗中,一個黑暗的身影推開了招待所的房門,摸索到了床上。借著窗外微弱的路燈,翻開了日記本,準備書寫點什麼。手上的白色手套,在黑暗之中格外的顯眼。
沙沙沙……
》今夜,全新的舞台,我,完成了自己華麗的登場。
》今晚的羔羊,全都十分溫順。
》雖有波瀾,還好,沒有一人,是我曾經的同學……
【作者題外話】:本是同伴,卻是自相煎熬。在帝國的雙夜地區,世人,皆敗在金錢之下。
下一集,正義與邪惡登場,揭露殺戮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