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憶昔
清晨，柳州城，孫家。
浩浩蕩蕩的寒家侍衛，如同鋼鐵洪流般，湧進孫府。
啊！啊！啊！孫府內，血撒青天，慘叫聲，哭泣聲，哀嚎聲，響徹雲霄。
「娘，他們好嚇人，青兒好怕！」一個五六歲女童，依偎在一個婢女懷裡，低聲抽泣。
「別怕，青兒乖！沒事的，有娘在沒事的！」婢女緊緊抱住女童，用她的身體護住女童。
颯！一道凌厲的劍氣劃過，將要翻牆逃走的孫家嫡系斬殺。
「別怕！我不會濫殺無辜。」寒塵收了魔劍，儘可能收斂身上的殺氣。
「除孫家嫡系，其餘人放棄抵抗，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們可以選擇進入寒家，也可以選擇帶上孫家的一些家產去別處謀生，我寒塵決不阻攔。」
說著，寒塵從儲物戒指內，拿出幾個麻袋，打開后，裡邊滿是金銀珠寶。
「放棄抵抗者，可拿百兩銀子。」寒塵招手，讓寒家侍衛放下武器，站在麻袋旁邊。
「小姐，這是你和你女兒的銀子，請收好。」寒塵遞給婢女兩袋銀子。
「你不會殺我嗎？」婢女沒有去接銀子，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女童。
「你難道想反抗嗎？我看你胳膊上的鞭痕，應該沒少被孫家虐待吧？」寒塵看向婢女胳膊上的鞭痕，臉上顯出幾分同情之態。
見婢女默不作聲，寒塵俯身，拉起她的手，將銀子放到了她手中。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理由，阻止我滅孫家呢？這些銀子是你應得的。」
寒塵起身，對著所有孫家所有傭人道：「所有人，可願放棄抵抗？」
「我們願意進入寒家。」所有傭人跪下叩首。
「大家請起，寒家可沒那麼多規矩，我們從來都是把傭人當家人看的。」寒塵招手示意，寒家侍衛紛紛拿起一袋銀子，交於傭人手中。
「娘！有了這些銀子，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過上好日子，天天吃肉了，是不是，不用再把這些銀子給他們了？」女童抬頭看向婢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待。
「不用了，再也不用了……」婢女緊緊抱住女童，眼淚不斷流出。
少時，一群傭人拿著火把，將孫家點燃。
「我們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傭人們喜極而泣。
次日清晨，寒府。
「啊！」房間內，寒塵盤膝而坐，一道道黑色的紋路，在他身體上蔓延，侵蝕著他的身體。
咯嘣！咯嘣！骨骼的碰撞聲響起，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鬢角滑落。
少時，寒塵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全身上下，青筋暴起，一層黑色的物質，覆蓋了寒塵皮膚。
啊呼！啊呼！寒塵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九竅凈體，還是熟悉的味道，真不知道是誰，搞出一個這麼接地府的煉體術，若不是效果也同樣驚人，我絕對不會用它。」寒塵面色蒼白，但絲毫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之色。
寒塵掏出一張凈身符，一道道水流，在他周身環繞，將皮膚上的雜質清理乾淨。
「修為穩定在聚氣大圓滿了，和我預想差不多，但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根本抗不住噬血魔軀的反噬，如果不找到涅槃漿洗鍊肉身，或者，達到化丹期提高生命層次，不出三個月，我就會死亡。」
寒塵再次盤坐，穩固自己的修為。
「修士九重境，聚氣、煉血、化丹、結嬰、聚源、入虛、魂升、化神、問鼎，其中，每突破兩個境界，生命層次也會提高一層，三個月我決不可能突破兩個境界，唯有涅槃漿可救我一命了。」
「這片大陸上，只有永恆聖山，可以找到涅盤漿，距離永恆聖山試煉開啟，還有三天，這次進入永恆聖山的修為限制是煉血，我必須儘快突破。」
說罷，一縷縷銀白色的靈氣匯聚，緩緩流向寒塵體內……
「呼！」隨著一口濁氣的吐出，寒塵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抬頭望月，往事的一幕幕浮現腦海。
「你還好嗎？」寒塵眼中，皎潔的圓月，猶如一面玉鏡，映射出了前世大戰前後的記憶。
諸天萬族，高手林立，歷經萬古天劫，只有神、魔、妖、人，四族依然屹立三界，其餘萬族不是被這四族吞併，就是在天劫底下滅亡，消失在時空長河之中。
萬古的魔煉，成就了一批又一批的強者，但最終，他們還是化作了一杯黃土，直至十萬年前，神族一位高手突破天地束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境界，在時空的長河中，浩然長存。
此後，其他三族的頂尖強者，也紛紛突破到此境，形成四族鼎立的局面，後來，人們將此境稱為大帝。
寒塵便是這四帝之一，守護人族萬年，到頭來卻為自己的徒弟背叛，死得實屬窩囊。
大戰前夕，他找到一位人族女子，希望她可以幫他撐過這個最黑暗的時刻，她拒絕了，理由是她不想參與到任何一場戰爭。
無奈，寒塵以一族之力，對抗三族，最後慘敗，無奈只能轉世重修。
「那群混蛋，我早晚要讓你們加倍奉還。」寒塵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雙拳不自覺的握緊，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
「恆念，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重新回到我手中。」寒塵漸漸平靜下來，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令牌，看著令牌上的恆念二字，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恆念宗，位於天問大陸北方，與聖武宗，蕭清宗並稱，南天三宗，乃是寒塵前世在下界修鍊是創立的宗門，如今已有三十萬年歷史，是當之無愧的遠古宗門。
「我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前世對自己的徒弟背叛，今世，又被自己的徒子徒孫迫害，實在是無地自容，如果讓其餘三帝知道，怕是不用我出手，他們就能當場笑死。」
寒塵苦笑一聲，望著天上的圓月，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寒塵的回憶「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寒塵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