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縱奇才

殷然昨晚看了半宿劍法，已經將《破妄斬虛靈空尋乾劍法》中的『破妄』部分學的馬馬虎虎了。

倒不是因為這部劍法簡單，反而它還是特別晦澀難學的，就是那種你一翻開就會說『前輩耍人的吧，這種東西真的是給人修鍊的嗎？』的功法。

但殷然練起來就跟光屁股划冰一樣順暢，也許是這部劍法與他有緣吧……

花了兩個時辰休息一覺醒來殷然的丹田內已經有微弱的破妄真氣了，感覺很神奇，小腹遊盪著一些暖暖的東西，只要他想，這些東西就可以噴射出來或者附著在武器上。

「我應該是厚積薄發吧。」殷然疊好被子，坐在椅子上感受著真氣。「前身聽過最天才的天才也沒有這麼快的修鍊速度。」

要想要穩定的真氣聚在丹田，必須要達到『鍛鏈』之境，據前身貧瘠的修仙知識，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修鍊入境，這不僅讓殷然有些欣喜，也讓他有些疑惑。

要知道，在『鍛鏈』之前還有著『化融』『淬火』兩大境界，光是這兩個境界，就已經卡到世間許多人了，更別說後面的『鑄鎖』、『尋鑰』、『封靈』等境界了。

「對了！」

殷然雖然沒有怎麼認真看過《修仙界常用辭彙註釋》，但是他恰好想起了書中所介紹的和自己現在的情況極為相似。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會是『淬火』之境……這種人一般都是天縱之才。」殷然捏緊了拳頭，有些興奮，「沒想到，我就是。」

『化融』境是一般凡人武夫所在境界，此境界中體內全無真氣，而在『淬火』之境，體內有了初步的真氣流轉，像氣力、反應力、恢復能力等各項身體機都會得到加強，但是丹田內並無盈餘的真氣，只會在某些情況下獲得丹田真氣。

一生下來體內就有真氣的嬰兒，便是出生就領先了無數人。

「所以我在昨晚突破了？」

殷然洗漱一番后發現現在大概也就五六時的樣子，但他還是準備叫幾個師弟師妹起床，早睡早起身體好嘛。

他準備先去叫藍逍，這小屁孩年紀小，貪睡。

咚咚咚，殷然敲了敲藍逍的房門：「起床了懶鬼。」

「啊？啊？好，師兄？我馬上。」藍逍稚嫩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是哭沙的。

殷然想都沒想直接推開房門：「怎麼了？」

「啊，啊？想村裡的小夥伴了，好久沒見他們了。」藍逍紅著眼圈從被窩裡爬出來，「據說我們村一直藏著個吃小孩的怪物，唉~」

「……」

殷然接著去叫瑛芒起床，卻發現裡面是空的。這時，御仙殿，也就是廚房傳來了一些動靜。

「早飯？」

然後是莫厘，真想不到這麼高冷一男的竟然賴床，不知道『殷師兄就算你打死我，我都不可能起床的。』這種話他怎麼好意思用那麼冷漠的語氣說出口。

無論如何，四人總算又一次在餐桌集合了，早飯是昨晚吃剩的菜配上白粥，很樸素的搭配。

飯後，看著山外清晨美麗的景色殷然詩興大發，隨口吟了一句『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殷然還期望得到師弟師妹的馬屁呢，沒想到他們又不經意間說了些驚人的話。

「好啊，」藍逍拍手叫好，「不過沒有之前的『床前明月光』好。」

『床前明月光？我什麼時候吟過這句了？』

「不不不，最好的應該是『紅豆生南國』」瑛芒有些不服氣。

「我覺得應該是『風雨送春歸……』」

殷然微笑著他們爭論，而心裡卻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們說的，我都沒吟過……』

『所以說，前身！也有問題！』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殷然只繼承了前身的一些破碎的記憶，他以為這只是正常現象，沒想到……

『大清早的真不讓人安生，唉……』

————

大月，江州，辟日山。

一位鬚髮皆白的瘦弱老者站在旭日峰最高處凝望著朝陽。

「長老，」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女人緩步走到他身後，「昨晚又有幾位修鍊了那個功法的弟子中邪了……」

被稱為長老的老者繼續望著朝陽，沒有回應。

「長老？」

「爹！玉陽也被要求修鍊了！」中年女人見老者毫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激動，「他不僅是你的親傳弟子，還是我的兒子啊！他還有其他年輕弟子可是我們的未來啊！」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必須修鍊《御日真經》。」

老者轉過身來注視著中年女人，平靜地說道「天地大勢將至，唯有參悟此典方存一線生機。」

「…………」

「不談這些了，參加這次『江州少年英傑大比』的弟子人選選拔出來了嗎？」老者重新將目光投向遼闊的遠方，「我們辟日宗作為大月頂尖的宗門之一在『江州少年英傑大比』中可是次次都取得桂冠的。」

「……雖然修鍊了那個功法，但還是由玉陽帶隊」

沉默一會後，中年女人帶著壓抑不住的驕傲，「畢竟他可是我們辟日宗年輕一代最優秀的五個弟子之一。」

老者輕輕點頭：「那陪同長老呢？」

「是妙道真人。」

「妙道？他最近可有些奇怪。」老者有些疑惑，「換成聚輝大師吧，他雖然實力較弱但一直很可信。」

「是。」

————

皓日當空，貓耳山。

殷然來到後山小樹林撿起了一根樹枝。

「不錯，很稱手！」殷然拿起樹枝瞎幾把揮幾下，點頭贊道，「試試我的破妄劍法！」

說著，殷然有些一板一眼地按照《破妄斬虛靈空尋乾劍法》中說的姿勢耍了幾招。

「嚯嚯！」殷然看著被樹枝斬斷的小樹讚不絕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感覺我好厲害啊！」

「誒嘿嘿，那麼給樹枝附上我的破妄真氣又會發生什麼呢？」

殷然從丹田處抽調了一絲真氣到樹枝上，剛想揮幾下，樹枝竟然爆了，不，用更準確的詞，應該是『崩潰』。

不過殷然對於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失敗是成功之母嘛，就是不知道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是什麼，真氣還是樹枝本身？或者二者皆有？還是其他？

他又撿了幾根樹枝實驗，發現爆炸的威力與輸入真氣的量呈正比例。他正準備繼續實驗，卻被一道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師兄你在做什麼？」

藍逍從一棵大樹后跳出來，看著殷然的傑作，「好亂啊，師兄你好厲害~」

殷然默不作聲，重新拿起一根樹枝對著藍逍：「小屁孩！快來和我決一死戰！」

「？」

藍逍有些懵，不過反應過來后反應劇烈。

「哇啊啊！」藍逍熱血沸騰地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大的樹枝，「男人的決鬥嗎！？」

「是的！不要手下留情！！」

不久后，藍逍被遍體鱗傷的被擊倒在地。

殷然當然不是突發中二病搞什麼男人決鬥，他是想借藍逍試試破妄劍法的對人效果如何，從他毫髮未損的衣角和嗚嗚叫的藍逍來看應該是還很喜人的。

「下次不要偷懶跑出來玩了。」殷然拍拍衣上的灰塵，「雞餵了嗎？」

「嗚嗚嗚。」藍逍坐在地上委屈地大喊道，「我都做好了還經過瑛芒姐的同意才來找你玩的！」

雖然有些尷尬，但殷然還是面不改色。

「我說的話的意思不是這個。」殷然把藍逍拉起來，「好了，男人就要輸得起，你的傷睡一覺就會好的。」

「我原諒你了。」藍逍丟掉樹枝摸了摸臉上被打紅的一塊，「不過師兄，你的劍好犀利。」

「怎麼看出來的？」

「其實之前師父教了我一招很厲害的劍法，但是我覺得你的更厲害。」

『是師父給藍逍開小灶？還是其他師弟師妹都教了不告訴我，只給我一個人穿小鞋？』

殷然張開嘴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察覺到了有人正在接近。

「你師兄可是天縱奇才，即使最普通的劍法耍的也比你漂亮」一個陌生男人悄無聲息地從樹林的陰影中邊走出邊說道，「我說的沒錯吧。」

殷然連忙把藍逍護在身後，將樹枝抓得更緊以方便出招。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