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庭對話

凰淵也叫了心腹侍女琳琅去傳令，密切配合二王女的行動。

「多謝長姐！」凰泠道，「如今母皇病重，長姐掌管裁決司，我掌管著安巡府，凰城三分之二的軍權都在你我手中，只要將鳳輿一死，屆時你我不僅可以分得餘下的軍力，還能得到靈礦司。」

「這都是后話了。」凰淵說道，「本王女也不想跟你彎彎繞繞，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風格。先說眼下吧，你插手寶鑒行的事，肯定不單單是因為你與如嫣私交甚密，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照現在的局勢，如嫣已然是一顆廢子，明溶郡主雖不怎麼樣，到底是南明的郡主，你有功夫去照顧一顆廢子，還不如多在母皇身前走動走動，照顧照顧母皇，也不枉了這一世的母女情份。」

「可是，長姐難道不清楚嗎？母皇自小就對我疏離，偏寵長姐。」凰泠委屈道，「我又何必去她哪裡找不痛快？」

「你我鬥了這麼多年，從小到大，我唯一覺得你不錯的地方就在於你這一點點的口是心非。」凰淵說道，「你說不願去討嫌，怎的還天天往丹鳳宮送東西？罷了，我也懶得跟你說，愛去不去，隨你便吧！」

鳳輿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怎麼睡在了地上？」

「那你還想怎麼樣？」穆冰將洗臉水擱在一旁，道，「你這麼沉，我沒挖坑把你埋了，還給你上藥換衣服，已經是很善良了。再說了，不是給你墊了褥子也蓋了被子了嗎？」

「你給我換的衣服？」鳳輿道，「那你沒亂動我東西吧？」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穆冰說道，「姐姐我雖然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沒有窺探別人的癖好吧？再說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我才沒興趣動你東西呢！」給他遞了帕子，穆冰一邊收拾地上一邊忙囑咐道，「你這幾日別動用靈力了，好好將養一下，傷得可夠重的！養好傷趕緊走，從此以後咱們就兩不相欠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嗯。」

鳳輿看了眼屋裡，陳設簡陋，居室雖大，卻稍顯破落荒涼。

「穆冰！穆冰！」一個刺耳的女聲，讓穆冰慌張起來，「糟了，是穆凜。你快藏起來！」

「穆冰，開門，快開門！」穆凜來勢洶洶，道，「再不開門我踹了！」

「哦，來了，來了，我馬上就來。」穆冰將鳳輿和地上的一堆棉被一起塞進了衣櫃里，真得虧她這兒不缺空箱子空柜子，不然人都不知道往哪兒藏。

「你怎麼現在才開門，磨磨蹭蹭的，一個人在房裡做什麼？」穆凜問道，「該不會是在藏什麼好東西吧？」

「怎麼會呢！」穆冰捂著嘴呵欠連天的說道，「我就是昨晚上沒睡好，所以剛剛沒起來！」

「沒起來你被子能疊這麼齊整？騙鬼啊？」穆凜說道，「算了算了，我也懶得管你這些。要不是娘讓我來這裡，我才懶得管你呢！」

「穆夫人要你來做什麼？」穆冰問得心虛，暗想她偷跑出去，又被大王女掛在主大街的酒旗杆上掛了那麼久，該不會是被穆夫人知道了吧？但若是問責，穆凜態度應該沒有這麼平常吧？

「還能做什麼！」穆凜叉腰氣道，「母親說了，近日凰城裡不太平，讓你老實點。要是再敢偷跑出去，就不是只罰你跪祠堂、抄經書那麼簡單了！仔細你的皮！」

「哦！」穆冰不以為然，穆夫人這雷聲大雨點小的，從小到大這話說了多少遍了，她哪次理會過？不過說來也怪，穆夫人還真是奇怪，收養她一個孤女，對她不聞不問，一心就想把她關在這穆府里，但又不許家裡人傷自己分毫。穆冰自己腦補了一下穆夫人和自己那早死的娘以及不知道在哪兒的爹之間精彩又俗套的故事橋段，也懶得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