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隻薩摩耶
任歌雖然情緒有點低落，還是大方的揮揮手，回到住處。
自己怎麼會睡著呢。
前後都沒聊幾句。
一定是萊珂以為自己不待見她所以急著要走。
自己的性格說是老實，其實很木納。
長相普通，家境一般。
多看幾眼靚麗的風景，少不了被女孩子背後白眼。
穿得清涼不就是給人欣賞的嗎！
大不了低頭走路。
不過那又怎樣，純情的少年她們不懂！
任歌神情沮喪地坐回原來位置的椅子上。
將剛才趴著的姿勢重複了一次。
抬眼一看。
那個金屬球還在桌子上。
這麼精緻的金屬球一定很貴重。
任歌趕緊拿起圓球跑出門外。
萊珂剛剛走，應該還沒有搭上車。
還有可能才剛剛踏出電梯門。
電梯樓層號顯示已經到了一樓。
任歌在電梯間著急地跺腳。
一台電梯在頂樓停了好久也沒下來。
另一台在一樓也沒見上來的跡象。
是不是萊珂已經發現金屬球遺落在自己這準備乘坐電梯再上來？
要不然一樓的電梯怎麼也那麼慢？
任歌胡思亂想。
電梯門『咣當』一聲打開。
裡面沒人。
看來自己又想錯了。
進電梯按了一樓的數字又按了一下下行鍵。
電梯突然晃動了一下。
頂燈一下子變得刺眼起來。
緊接著電梯里一片黑暗。
任歌明顯感覺到電梯在下墜。
慌亂中記起在學校時演練電梯突然下墜的應急方法。
趕緊將膝蓋彎曲，腳尖點地、腳跟提起。
用手抱頸，頭、背部緊貼電梯內牆壁。
電梯一直下墜。
怎麼這麼久？
自己只是住在九樓，應該早就著地了呀？
電梯好像瞬間停住了。
隨著慣性，身子往下蹲了一下。
接著電梯又很平緩地下降了一點點。
好半天沒有動靜。
任歌直起身子，摸了一下前胸和大腿。
高空墜落很容易造成顱腦損傷、骨折及臟器破裂等。
沒事！
奇怪了！
電梯里還是黑漆漆一片。
慢慢模向門邊，那裡有樓層鍵和應急按鈕。
任歌什麼也沒摸到。
只是感覺電梯門好像沒了。
自己先想到的是先出去再說。
小步緩緩挪出電梯。
地下室？
不像呀！
前面有一絲絲光亮。
趕緊朝那走去。
待在黑暗的地方總是不舒服。
走了幾步，眼前明亮起來。
任歌使勁揉了揉眼睛。
眼前是一個陌生峽谷。
谷底和山坡上有零星的樹木和低矮的草叢。
回頭看自己剛走過的地方。
像一堵黑牆，在自己身後慢慢消失。
又做夢了……
——
任歌氣喘吁吁爬上旁邊的山崗。
汗水濕透了自己的背脊，這不是夢！
站在高處總能看見點什麼吧。
一眼望去，啥都沒有。
除了遠處的丘陵，黃土和低矮的灌木。
任歌傻眼了。
自己工作的城市可是接近兩千萬人口的大都市。
那房價，這輩子都要仰望。
公司雖不在市中心，就算是郊區也不會是這個模樣。
西藏、東北？
正在想著，一陣狗吠聲傳來。
有狗，那就有人，除非是……
荒郊野嶺，任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轉眼間有四隻純白色的狗嬉戲著向自己奔跑來。
這麼溫順的狗應該是家養的。
看毛色和長相，是薩摩耶犬。
直立的三角形厚耳朵，杏仁眼，胸圍的毛很長。
嘴角上翹，很好認。
很多人喜歡它們雪白的毛色，而將它們作為寵物的首選。
不過它們原產位於俄羅斯北極地區，難道自己到了北極？
不對！
這裡很暖和。
「請問這是誰家的狗？」任歌大聲喊道。
聲音在對面的峭壁上反射過來。
回聲在峽谷里回蕩，好久才平息。
連喊了好幾次，沒有人回復。
任歌癱坐在地上。
四隻薩摩耶慢條斯理地趴在周圍的草地上。
輕輕地地搖著尾巴。
雪白的毛在草地里更顯得潔白。
比北極熊更白。
「你叫熊熊，你叫棉花糖。」任歌百無聊賴，扯了一根草稈指著最靠近自己的兩隻薩摩耶道。
其中一隻不停地搖起尾巴。
突然想起卡通片里的熊大、熊二。
「你叫熊一，你叫熊二，你叫熊……」
三字還沒說完，稍微遠點的兩隻狗突然站起來綳起身子尾巴上翹。
任歌看到它們的眼睛閃了一下。
另外兩隻接著也站了起來。
眼睛充滿凌厲的光點。
任歌警惕地站起身。
還沒待自己完全直立。
四隻薩摩耶沖了過來。
任歌撒腿就跑。
四處沒有任何躲藏的地方。
只有盲目的向前奔跑。
它們應該不會爬樹。
找樹，找樹！任歌心裡默念著。
兩隻薩摩耶在身後狂追。
另外兩隻在左右包抄。
四周都是灌木叢，沒有高大的樹木。
自己的兩條腿不可能跑得過它們的四條腿。
任歌有些絕望。
任由自己的雙腿下意識地向前。
爬上這座山丘本來就耗費了自己大部分的體力。
此時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
心中有了放棄奔跑的想法。
用眼睛瞟了一下它們。
四隻薩摩耶逐漸慢了下來。
難道是它們的主人來了？
任歌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
回頭看了一下，沒見到人影。
再看向前面。
心裡明白開來。
前面是個懸崖。
它們知道自己跑不了！
任歌迴轉身，看著四隻逐漸靠近自己張著強壯牙齒的嘴的薩摩耶。
「我又沒招惹你們，你們幹嘛追我？」任歌大聲叫道。
邊說邊從身上找防備的東西。
掏了一下口袋，只有萊珂留下的金屬球。
自己還沒來得急還給她。
一個網球大的球，對付不了它們，遂又揣回口袋。
「你們不是『微笑天使』么？天使！怎麼是惡犬！」任歌胡亂地拿起地下的碎石拋向已經靠得自己很近的那隻狗，嘴裡大聲地吼嚯。
扔出去的石頭被它們輕巧地避開。
前面是懸崖，後面是張牙舞爪的惡犬。
任歌心一橫。
向對面懸崖上的一棵樹跳了過去。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還有狗的狂叫。
很幸運，剛好落在那棵樹上。
但接下來自己並沒抓住任何一根樹枝。
身體隨著向下的衝擊力繼續往下山谷里滾去。
任歌感覺到自己正在跌入一個黑色的深淵。
耳邊沒有一點點聲響。
彷彿看到一個帶著橙色手環的人想抓住下墜的自己。
不過那個人像被困住了雙腳。
手根本就夠不著，沒有給予一丁點幫助。
任歌閉上雙眼，那些甜美的笑容也在腦中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