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事頻出
小繩子在洞內如魚得水,不停在鐘乳石間飛來飛去。剛開始,葉有缺以為小繩子只是興奮得蹦來蹦去。但定眼觀察她的身影,發現她走的是八方位,與五行契合。葉有缺試著跟隨她移動的方位,在鐘乳石尖上跳躍穿行,躲避上面的石筍,發現可以做到身行合一,非常有利於煉體。
洞穴的靈氣確實特別濃郁,修行可以說事半功倍。他手臂上的羽毛已經脫落,體內的紅色氣息已經與其他三色氣息變得同樣凝實。氣息的外放現在能達到二十米開外,攻擊性更強,且收放自如,令他非常滿意。
膻中穴的蓮花上移到胸前紫宮穴,且合二為一。黑白珠子除了自轉,開始圍著氣海穴順時針旋轉,珠子身後拖著模糊的影像,好像有變成蝌蚪圖的可能。
小鈴鐺志不在修鍊,在玄缺洞的犄角旮旯處尋覓、踅摸稀奇古怪的物件。有時她會強拉著葉有缺一起,到處亂轉。
一日,他倆玩得正起勁,小繩子突然「倏」地飛到他倆面前,嘴裡叼著一棵藥草。藥草頂端開著一簇由綠豆大小花骨朵簇擁著的紫紅色花。小繩子將藥草扔到桌子上,不停地發出「咕咕」的鳴叫。
「這是三七花。小繩子,你從哪兒找到的?」葉有缺拿起看了看,嗅了嗅,猛地站起身,說:「小繩子,你帶我倆去。」
小繩子在空中飛著,將他們帶到洞外,穿過林間縫隙,一片空地上長滿三七花。葉有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寒冷的冬季,出現三七花,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葉有缺數了數,一共是二十株,加上小繩子叼的一株,剛好是二十一株。小鈴鐺則蹲下身子,數著每株三七花花簇上綠豆大小的花骨朵,每株皆是二十一粒花骨朵。
「可這三七花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看根莖、莖稈、葉脈,很相似,味道苦,回味甜,藥性應該具有散瘀止血、消腫止痛的功效。」葉有缺摘下一顆花骨朵,在嘴裡嚼嚼。
「葉哥哥,你膽子真大,你不是對三七花過敏嗎?」小鈴鐺焦急地說道。
體察一下,他稍微有點暈眩、噁心,比花有容三七花的效果差遠了。他拔出竹劍,將二十一株三七花連根鏟起,堆在一塊點火焚燒成灰燼。
過了幾日,他來到洞外的溫泉邊,準備來個冬泳,刺激五府,舒展筋骨。
溫泉上漂浮著零散的冰塊,水溫很低。他脫衣跳入水中,一陣陣像針尖扎進皮膚的刺痛感遍布全身,全身肌肉開始收縮繃緊。他咬牙調息抵禦寒冷,幾分鐘后冒出水面,游回岸邊。正準備穿衣回去,抬頭看見一朵冰蓮花漂浮在溫泉中間。
以為自己眼花,他揉揉眼睛,確實是一朵冰蓮花,他胸前紫宮**的蓮花一陣悸動。他不再猶豫,再次躍入水中,將蓮花含在嘴裡帶回。
外面太冷,他快速返回山洞。也許是山洞溫度高,冰蓮花在他手心迅速融化,並滲入體內,直抵紫宮穴,滋養著體內蓮花。體內蓮花冒出金色光澤,輕輕飄蕩,緩緩上揚,抵達下巴處的廉泉穴。蓮花分成八瓣,在廉泉穴處綻放,隱隱有蓮子冒尖。
另一怪異之處,他用溫泉處打來的泉水洗腳時,腳心湧泉穴居然呈現「綠青白紅黑」五種顏色。按玄炁訣所述,第一次出現四種蛻變,氣息顯像應該是「綠青白紅」才對,為何出現五色?
葉有缺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先是三七花、接著蓮花、最後五色出現,僅僅是巧合嗎?想起上次花有容的襲擊,他內心不禁提高了警惕。
正思忖間,小鈴鐺急匆匆回來,拉他到石壁邊的一簇竹子處。十幾個竹子簇擁在一起,紮根在石頭縫裡。
小鈴鐺撥開幾根竹子,指著一根竹子的竹節讓他看。竹節上有一串刀刻的豎立線條,像小孩塗鴉式的雕刻作品。大概隨著竹子的長大,變得支離破碎,扭轉彎曲,不好識認。
葉有缺在竹節上塗上墨水,用竹片將其拓下來。拓下來的線條是反的,不過透過薄薄的竹片,還能看見正面的映像。他透過光亮不停地翻轉竹片,皺著眉頭,不停地咕噥著什麼。
「這彎彎曲曲的線有點像篆書。」小鈴鐺插話。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葉有缺叫道:「對,就是篆書。竹節上的字應該是『反寫』的篆書,拓在竹片上正好是正面。你看,這幾個字應該是:日-日-缺-半-兮。」
「日缺半,就是一個倒轉半圈的『山』,兩個「日缺半」,就是兩個『山』,疊在一起就是『山山出』。」他一邊說,一邊在用毛筆在竹片上寫畫著。
可惜的是他最後也沒弄出個所以然。小鈴鐺倒是有事情做了,天天望著那竹節發獃,不時用細嫩的小手撫摸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日,小鈴鐺再次將葉有缺拉到竹節旁,小繩子正在啄著竹節上的線條邊沿,已經快將整排字從竹節上叼下來。在小鈴鐺的幫助下,刻著字的竹片被扯掉。但竹節裡面不是中空的,好像還有一層薄膜。小鈴鐺伸出小手掏了掏,取出一卷薄如羽翼的竹片。
她興奮地打開竹片。竹片竟有一米長,一尺來寬,上面刻著的字是鏤空的。小鈴鐺數數字數,共二百五十個字。
開篇四個大字:陰陽劍法。文字晦澀難懂,不知所云。數日後,葉有缺無奈將竹片捲起,扔在一邊。不禁腹誹自嘲:二百五,是為混不吝、不省事,混沌不開?
最詭異的是,在玄缺洞里蝌蚪圖上出現一張竹片。他俯身看時,竹片上出現:恭喜你獲得進入結界的資格,次年七月將有擺渡人前來接引。暗語為:日日缺半兮。
當他拿起竹片,想再次細讀時,竹片自燃燒成灰燼。
一連串詭異的事件,好像有人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似的,讓他心神不寧。他寫了一封信,讓小繩子去找葉方坤,希望他能幫助自己解疑釋惑。
否則,他考慮儘快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