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輪迴之始

第一章 輪迴之始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白色火海里,周旭聽到這句高高在上的讖語,咬牙切齒大吼:「你他媽放屁!……」

「…天下是天下人的」周旭突然坐起,四顧茫然,「原來是一場夢」,滿滿的絕望,身體一陣冰涼,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透過窯洞破爛的屋頂,看向異世的月亮,「為什麼沒人懂我?」

周旭本是藍星一個普通大學生,在一所三流學校的經濟學專業畢業,以匡扶華夏為己任,卻被冰冷的世界傷得遍體鱗傷;好不容易還清貸款,又發生了第三次四季大戰,理所當然淪為難民,在一次拾荒之中,被燃燒的零蛋活活燒死,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周旭提起胸口玉佩,說是玉,佩戴十幾年都沒有發黃的跡象;不管怎麼材料,這都是那個世界的產物,可以證明那並不是一場夢。

「是你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嗎?」周旭自言自語,又神經質地搖頭,如果不是,或許這個世界還有其他藍星人,或者這玉佩是諾亞方舟……。

來這個世界已經七年了,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了一個小小乞兒,周旭眼中閃過一縷寒芒,按照以往的尿性,只要他能想到的,好事不可能發生,壞事卻八九不離十,或許就是一塊普通的人造玉啦。

閉上眼睛,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出現在腦海中,前世和今生,好似蘭柯一夢,難道又因為各種原因,草草結束?周旭怎能甘心,吼道:「為什麼救我?」

緊接著又是黯然,前世在藍星求同存異的螞蟻道路的土壤里,都是碌碌無為,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異世界,「大同」可能嗎?

失落地躺下,側身抱住自己,漸漸的,害怕孤獨兩種情緒湧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低頭用雙臂擦拭,「咳!」身上的酸臭味太嗆人了,這身衣服已有小半個月沒洗了。

「呵呵,我一個連衣服都沒有的小乞兒,擔心天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自嘲一番,翻個身,軟弱的他突然憤世嫉俗起來,「憑什麼他們什麼都不做,就應有盡有,而我這一種人,拼盡全力,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插科打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形式主義,那樣的世界毀了是活該!」

罵著罵著,心裡卻更加痛苦,繼而抓散頭髮,衝出窯洞。

寒冬臘月出得窯洞,寒風凜冽,特別是江南,寒氣宛如附骨之蛆。

快跑到河邊一低洼處,漸漸清醒,不想回去。拾來乾柴,在空地生起火堆,心中的種種無處發泄,不知抽了什麼風,一咬牙,跳入冰冷的河水裡。

春寒料峭,凍殺少年,更何況是在水中,周旭瞬間就凍得牙齒髮顫,就在此時,從身體深處湧出一股熱流,涌遍全身,難道這就是金手指?

不敢想,怕只是自作多情,不願離開,順勢把衣服洗了,又抓上一條魚,等暖流減弱,這才上得岸,一邊靠衣服,一邊烤魚,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來……直到天蒙蒙亮狼狽回到窯洞。

跑回窯洞,渾身一個激靈,沒有猶豫,脫下衣服滾進乾草堆裡面,再也不想動彈。

沒過多久,黎明破曉,紫色的霞光穿過磚窯頂,射到周旭胸前玉佩上。

這塊玉佩平平無奇,是周旭從某寶上白嫖來的,別的玉佩上雕刻的不是佛祖菩薩,就是瑞獸真言,而這塊則是惟妙惟肖地雕著一個小女孩仰望星空。

玉佩在晨曦里有節奏地呼吸出一股乳白色煙霧,只是太小,又沒色彩,就連周旭都沒有發覺。

飽暖思淫慾,饑寒也同樣,特別是在這種陰陽交匯的時候,只可惜現在的周旭只有七八歲,只能幻想有很多小姐姐陪他睡覺。

夢從來不會創造東西,以往的夢中,雖然可以享受千種風情,可永遠看不清那些小姐姐們的面容,或許也曾看清,只是已經遺忘。

不過,這一次好像有了不同。

在一片春意盎然的草地上,小姐姐們圍在一旁互相化妝,而周旭口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個人半躺在樹下。

「咔」,畫面猶如遇到局部卡頓,花海如染上黑霉迅速變成焦土,美麗的小姐姐更是支離破碎。

痛,痛徹心扉;懼,沒有撲上去的勇氣;逃,雙腿宛如灌鉛。

忽的,猛地意識到:「這一切都過去了!」

張開雙手,閉上眼睛,好像在享受晚風。

「啊!」好似回到烈火襲身那一刻,又一次被迫清醒,只是,這次睜開眼睛,身邊不再空無一人。

這是一個黑髮白衫的小姑娘,身後似乎背著一對小巧的翅膀。

小姑娘翅膀輕拍,下一瞬,瞬移到眼前。

「啊!」一個激靈,連忙退後,哆嗦道:「你是人是鬼?」

「嘻嘻,我這麼可愛,你害怕什麼,而且,按照你們藍星定義來說,我是天使,是帶來快樂與幸福的使者。」小天使可愛地翻了個白眼,繞著周旭仔細打量一番,如蔥般的手指抵著下嘴唇,薄唇開合間,那叫一個明眸皓齒,疑惑道:「女帝大人好像同意你離開了耶!」

猛地一震,周旭心中想道:「女帝?離開?莫非自己還能回去!只是,那個垃圾的世界回去幹什麼?」

雖然腦中極力摸黑那個世界,卻依然情不自禁問道:「我還能回去?」

小天使繞著周旭飛了兩圈,仰著頭,「你們人類的主觀能動性啦?造化啦?別人幫你實際上是害你,最好還是靠你自己。」

長吸一口氣,「那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小天使張開雙手,翅膀一拍,下一瞬,挪移到周旭身前,「讓我抱抱你。」

看著近在眼前的俏臉,聞著天使身上淡淡的香火清香,周旭終是忍不住心中渴望,小心翼翼地抱住佳人。

小天使的身子很軟,就像抱住一塊棉花;體溫比正常人低,就像抱住陽春白雪。

十分陶醉,上一世別說女朋友,就連女孩的手都沒有牽過。而擁抱,在周旭的記憶中早已忘了其中滋味。

這一刻,那顆無處安放的心似是有了著落,雙臂緊了一分。

擁抱不知多久,肚子咕咕叫起來。

……

這裡的人們以肉食為主,只有弱小的人才以素食為主食。在這兒基本沒有貨幣,至少在這個小鎮上是不需要貨幣的。

這個小鎮名叫青山,不知由多少個村子組成,只知人很少,每逢趕集才有點人氣,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千來人。

這兒都是以物易物,你獵到一隻羊我獵到一隻兔,你獵到一匹狼我獵到一隻虎,你收了一把蒜我采了一把蔥;也不斤斤計較,只要雙方覺得合適就行,就是,在這是,肉食是不能換素食,素食也不能換肉食。

在這裡,男主人出門狩獵,女主人整理收穫,小孩子無聊種菜。這裡的蔬菜可以隨便采,不過一定要成熟的,不然就有可能發生一場男人之間的戰爭。

挖了三個紅薯,本想自己吃兩個,小天使吃一個,不想小天使根本不用吃飯。

似乎發現什麼,猛地一頓,其他人都看不到小天使,莫不是這一切是自己的人格分裂?

「周旭,給!」這時一個身上沾著點點硃砂的小丫頭開心地跑過來。

小丫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祿遞給周旭,「這是我畫的『捕獸符』,可以幫你抓到野兔,這樣你就不用每天吃老鼠青蛙和這些玩意了。」

看著肖瑤身上厚實的雪白狼毛,著實羨慕,特別是接過符祿時,觸摸到那溫暖的羊毛手套,心中的酸味竟然有些決堤的跡象。

「周旭,我聽我媽講,村上決定給散民也通上暖氣,你那窯洞也在規劃裡面。而且明年,還有分房活動,你以後就沒有那麼難熬了!」肖瑤很是開心,因為激動,小臉紅彤彤的。

強者為尊,被人施捨是很丟人的事,不過也有特例,那就是精靈們決定的事。

精靈是萬物精神具現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靈,話說和周旭身邊的那個天使差不多,不過,天使是黑髮白衣,而精靈是黑髮綠衣,並且,精靈只在當事人無力前行時才出現,救人於絕望之中。也只有精靈才會讓強者幫助弱者,而所有的惠民事件背後,都有精靈的身影。

也因為精靈的指示,肖瑤才與周旭這般親近。

聽到這個好消息,周旭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而是看向和自己走在一起的小天使。

小天使噗嗤一笑,解釋道:「放心,我是真實存在的,等一下,等女帝大人同意我的請求,那麼以後,你的道侶也能看到我,這樣放心了吧!」

「真的?」周旭前所未有地開心。

「真的!」肖瑤和小天使異口同聲。

周旭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大方道:「肖瑤,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抓!」

肖瑤在周旭眼前轉了一圈,斑駁的羊皮衣微微鼓起,又配上她一張可愛的面容。就像有彩蝶翩翩起舞,在她停下來那一刻,就好像彩蝶折翼,芬芳萎縮,好不讓人憐惜。

肖瑤眨著好看的大眼睛問道:「周旭,你能給我找來一些美麗的羽毛嗎?」

周旭拍拍自己胸膛,「我一定會的!」

臨走前,肖瑤突然想到什麼,抿抿嘴唇,終於還是道:「周旭,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

強者為尊的世界,可憐是最大的折辱。

周旭一震,臉上通紅,全身卻是冰冷,一顆顆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周旭,你怎麼了?」肖瑤手足無措地看著周旭,急得頭上細汗都出來了,喊道:「精靈,救救周旭!」

「噗」,泡泡破裂的聲音響起,一個黑髮綠衣的小精靈出現,一出現就問道:「周旭,你願不願意為了解放世界,而付出生命?」

聞言,小天使期待地望著周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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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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