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天賦為零

武力天賦為零

白袍人最終將蘇利和西里爾帶到了一座城市裡。

蘇利猜測,自己原先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作為這個世界中的交通重要之地。

否則白袍人也不可能從那塊地方逃命——

……

濟索鎮,蘇利原先和西里爾乞討的地方,這塊地方除了貧窮之外還充滿了各種淤泥一般的危險性。

因為這座鎮子,屬於最靠近妖獸森林的地區之一。但同樣的,作為交通要地,只要抵達這座城鎮,將會有六個方向可以前進。

首先要說明的必然是稱之為危險和機遇並存的妖獸森林,除此之外,分別就是目前蘇利所在的城市……及暫時並不必要的其它。

白袍人將他們帶離鎮子之後,使用的交通工具是馬,這一點也讓蘇利判斷,這個世界的背景大概屬於穿越之前的十□□世紀。

細節沒法分辨,蘇利也沒考察過十□□世紀的西方歷史。何況這個世界還有把牛頓的骨灰盒蓋子,強行拉成棺材板的元素師。

這群不科學的元素師,甚至還在棺材板上跳了個探戈。

蘇利揉了揉自己麻木到做不出任何錶情的臉,看著彷彿腳踩祥雲的白馬,就是……面無表情。

西里爾坐在他前面倒是一臉興奮,不過仍然拘泥於身後的那個自稱艾格伯特的男人元素師的身份,說話的聲音被風一吹,小到就像是輕聲囈語:「我,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光明元素。濟索鎮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光明元素師。」

艾格伯特倒是在,像是被兩麵包夾芝士中的蘇利身後輕笑一聲。他因為笑聲導致胸腔帶起的震動,讓蘇利感覺後背一陣發麻。

「元素師並不是什麼值得仰望的存在,每個人都有成為元素師的潛質。」

艾格伯特說的不是什麼安撫人心的話,他說的是事實,但這個事實讓西里爾一瞬間垂下了腦袋。

「您說得對。」

每個人都有成為元素師的潛質,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成為元素師的錢。

這個信息,讓西里爾悲哀得低下了頭。

除了出生時,教會會給每一個孩子測試他們體內的元素,此後每一個沒有任何人脈關係和家族勢力,卻想要成為元素師的孩子,都需要經歷大量的錢財投資,而且還不一定能保證自己成為實力強大的元素師。

但是孤兒,尤其是天賦一般的孤兒,即不值得他人投資,自己也沒有能耐投資自己。

蘇利還在琢磨著這個世界的背景設定之類的東西時,西里爾突然恍然大悟地來了一句:「不,您說得不對!」

艾格伯特:?

蘇利:?

只見西里爾轉眼就抬起了頭,用一副略顯驕傲的語氣說道:「蘇利。蘇利他就是沒有任何元素親和度的人,從出生起就被判定,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元素師。」

蘇利:……

「要不是因為小金毛你的語氣像是在向沒見過的人炫耀,否則我絕對會用我這充滿了纖細骨感美的手,上來給你一個大逼兜。」

穿越異世界的第一天,被不清楚和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的小夥伴間接宣判,永遠都不具備擁有這個世界的特異能力。

雖然這對蘇利這種鹹魚來說,並不值得在乎。但不知怎麼,瞧著西里爾那一臉驕傲的樣子,蘇利就有一種想抽他屁股的感覺。

艾格伯特笑得更歡快了。

大約是小動物的本能察覺到了危險,之後通往城市的路上,西里爾倒沒再說什麼其他的話。

蘇利也不樂意向這個世界的人,透露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一無所知,故一路上竟然徹底安靜無聲。

艾格伯特最終將兩個小傢伙塞到了一座旅館,為他們定好了房間,吩咐夥計一定要把兩個孩子搓洗乾淨后,又去附近的商鋪里買了兩件衣服。

當兩個孩子穿好乾凈的衣物,再次站在艾格伯特的面前時,他恍然想到了曾經的聖女同僚說過的一句話。

「極致的美麗,才是唯一可以和光明媲美的東西。」

現在就是這樣。

西里爾到沒有達到那個程度,他微微髮捲的金色頭髮和湛藍如海一般的眼眸,再配合上消瘦無比的身軀,只會讓人覺得,是個可憐的傢伙,像是一隻狗狗,無處可依。

而蘇利,這個有著鉑金色的髮絲,和翠綠如山河湖泊般雙眸的孩子,在被收拾得當的那一瞬間,就會令注視他的人感受到美麗。

那是極為奇異的美。

他身上有著極端明顯的慵懶氣質,這種彷彿不將萬物放在眼裡,但又存在世間的獨特,將那份本身只能稱之為美麗的臉,抬到了奇異的瑰麗程度。

就連那雙眼眸,也會讓人聯想到一系列和自然相關的東西。

神秘,美麗。

但對於好不容易拿到鏡子的當事人來說……

「看來我長得比想象的要好一點,不知道靠臉吃飯能掙幾個錢。」

艾格伯特聽到這話的時候隱約地感覺,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破碎了。但儘管如此,他也難以產生異樣感,只是哭笑不得地說:「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可以靠臉吃飯。」

蘇利很想說是他孤陋寡聞,但仍然記得自己穿越過來還不到一天的時間。

總不能和土著比較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吧,那隻會顯得自己像是個傻子吧。

旁邊的西里爾倒是有些奇怪地扯了扯身上乾淨的衣服,一副很不適應的模樣,蘇利看了一眼,並沒有做出什麼安撫的舉動,反倒與艾格伯特對話說明:「之後你打算做些什麼?」

艾格伯特摘下了至今都戴在腦袋上的袍子連帽。與西里爾一樣,他也有著藍色的眼睛,只不過在用盈滿了笑意的雙眼看向蘇利時,說的話卻變成了並不沉穩反倒略顯俏皮的:「我以為這句話應該讓我來說。」

蘇利聳了聳肩膀:「事實上在被您帶離那座鎮子的時候,我的想法只有:去大城市乞討,也比在那一片混亂的地方乞討要好過一點。」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們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繼續以往乞討的人生。

但艾格伯特不一樣。

「那你要猜猜我要做什麼嗎?」艾格伯特並不評價蘇利的想法,反倒依舊圍繞著自己說。

那種換了個地方,就要重新開始,就要一定比以前更好的想法,往往都是旁觀者強加的概念。

蘇利摸了摸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料,神色淡淡:「獨行的元素師,經過去妖獸森林的必經之地的濟索鎮時,沒有選擇直接進入妖獸森林,而是去往其他地區,其實就已經能說明情況了。」

「莫非你忘記了不久之前用來雇傭我的那枚金幣?」艾格伯特故作疑惑地說。

蘇利用看呆瓜的眼神看了艾格伯特一眼。

「就算你直接把你的身份告訴我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蘇利眼神變得悠遠了一瞬,「想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出現在這裡吧。」

蘇利的穿越,是自己不清楚的意外,而艾格伯特遇見蘇利和西里爾,卻是誰都不清楚的意外。

光明聖子的善心並不廉價,相反非常貴重。他只是可憐生活在地獄中的孩子,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才想要贈予一個金幣。可在掏出金幣的那一瞬間,就從周圍人貪婪的視線中明白,自己這個行為不對,遂想要將金幣換成銅幣……

只是當時蘇利的搭話,改變了一切原本既定的事實。

艾格伯特也從想要逃往妖獸森林的情景,變成來到了這座傭兵故鄉的城市。

「這對於孩子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故事。」艾格伯特苦笑一聲說。

「你對在充滿了危機的偏僻小鎮乞討多年的人,有什麼誤會嗎?」蘇利可不想讓艾格伯特有一種,自己是個稚嫩無知的孩子的概念。

旅館夥計弄上來的鏡子,除了讓蘇利確定自己長得很好看,有靠臉吃飯的前途之外,也估算出了自己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

雖說看見西里爾的時候就已經有概念了。

但誰能想到,模樣十五歲的西里爾實際才十二歲……

東方人果然對西方人的五官沒啥概念,蘇利一臉心痛地想。

而鏡子中蘇利的面容,呈現的是一幅東西方五官的優勢結合體,骨相立體,皮相又尤為精緻。

閑話少說,稍後,艾格伯特就說明了和自己相關的東西。

是出於對一切事件發生后的迷茫,也是希望將內心複雜情感和想法傾訴而出的深沉。

以及,蘇利確實是艾格伯特近段時間內遇到的,唯一一個適合傾訴的對象。

艾格伯特,光明神教中眾多光明聖子里的一個。

這是個國王都需要給教堂主教當舔狗的世界,神權遠遠大於帝王權力。

艾格伯特,這位和主教齊平的聖子,在被教皇欽點為下一任繼承人之前,先被派到了一座城市,好以類似於城主的身份管轄城池。

只待過兩年之後,鍍上的一層金皮,長至更合適的年紀,被教皇昭告天下,封為繼承人。

可這個表面上是下放,實際上是鍍金的行為,卻被與艾格伯特職位齊平的一位主教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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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們奉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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