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勇毅喜得寵
「狹路相逢勇者勝!」
況且,此時的王柧已別無選擇。
他奮力地調轉體內的所有內勁氣息,同這身外的靈氣熱浪,不斷地撕扯著「恩怨」。
而那身上的白衣,已經沒有再繼續被毀作破洞的可能了,只因那上面微微泛出的紅光,正一點點增強著力量,似乎去抗衡————這火蟲的一口又一口的洗禮,已不在話下。
「再試試,看看……誰能耗過誰?」
王柧在許久的反抗中,也已發現了這白衣的不凡。對此他對養父的神秘與崇拜,不由得又拔高了兩個高度。
他相信此消我長,這蟲子能撐到何時?
再有一文壇泰斗說過,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又有被世人所稱讚的「鐵杵磨成繡花針」的恆心、毅志。
說到底,就是不要怕!就是剛!讀來,那鬥志越濃、高漲起一些!
但願,此刻的王柧可以挺住:
畢竟「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反覆地去默念幾遍,應該會起到些正面的積極作用的。相信————能把對面這肆虐噴火的蟲子,給耗死!相信————用內勁氣息,把火焰熱浪給擊敗、給吞噬、給消化掉!
…………
呼礅剛吃過早飯,忙去完成老爹安排的任務,或者說心愿也合適。
可他跑了好幾個地方,去人家門口約人家,費不少口舌,也沒找到願意去的同行人。
可謂啥好消息也沒有,「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了個寂寞。
這不,在庄內的鐵匠鋪子不遠處,呼三少爺又要去吃癟、受氣了。
「三少爺,別怪我頂句嘴。你看人家斌子哥,說得多麼再理。」
「就是……就是……去那山上一天半,可把我累個半死。」
「這不……沒緩過勁,更別談休沒休息。」
呼礅的周圍有男有女,七嘴八舌、雜亂不絕的,卻是幾個快要成大人的漢子。男人若去碎舌頭,不算什麼好事,當注意一下。
不談什麼「潤物細無聲」,可以去以德服人。有時這樣的場面,就需要「平地驚雷震九天」。
不遠處,走來一位黝黑的大漢。
脖子上還掛著粗布,他就是這樣做的。
「薇丫頭,快給爹燒水去!」
這聲甚響:
洪亮之中,彷彿有微微回蕩的鐘鳴之音,若能再加強個幾百倍,怕那「平地驚雷震九天」,也不過如此。
甚至,有兩個後生都給嚇了一跳。真是制霸「菜市場」的絕招,竟能讓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個個豎直了耳朵,帶著恭敬之意,去聽大漢踏地的腳步聲————主要是當時的情況,屬於只有一個a選項的單選題,不得不選吧。
「薇,都走了。我們幾個……就不敢來湊熱鬧的。」
說完,其他女孩也同意,各自散了。
此時的周圍,一下子又空蕩了不少,彷彿就剩下那幾個「長舌」後生似的。
「少爺……呼三少,你……你可別看我,我不去!」
「我也是!」
之前討厭的七嘴滔滔、八舌不絕,又登上了「舞台」。
或許人家也可以「驕傲地」說,喝口水休息了一下,回頭更精彩。
主要,他們幾個大概受挑唆的傢伙,壓根就沒離開「舞台」。
「剛……水瘋子不是來了嗎?三少,怎麼不找他?」
「是啊……是啊……嗷,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三少爺,欺軟怕硬唄!」
「哈哈!」
「哈!哈!哈!哈!」
沒有一忍再忍的和睦相處,只有步步緊逼的討厭嘴舌。
這下,呼礅不由得在心裡更不爽了。
這也太打臉了,要臉何用?想哭。
想忍都沒忍住,呼礅才終於冒出了幾句氣話來。
「呸!沒種的東西!」,三少爺呼礅伸出兩手指,指向那幾個讓他生氣的傢伙,說道:「你們幾個,全是膽小鬼!」
一聽這話,周圍的這些後生才安生下來,大多一臉強裝沉默,似乎之前約好什麼似的。
就是不知,到底是誰會在暗中使壞、推波助瀾,這讓呼礅心生那失落、挫敗之感。
「三少,也別生氣哈!」
斌子朝呼礅走近了兩步,忙打起哈哈來,似乎是真心示好。
可這樣的舉動,讓呼三少爺的心裡並不太舒服。
只見他點了下頭,掃視了下眾人。或許此刻,他才真正地意識到:
原來自己高估了自己,在別人眼裡又算個什麼,到頭來不過去白費口舌一番,自找難堪、啪啪打臉————而且是自己的臉!
想來少爺做派,微微露出的那一些紈絝之氣,全給氣跑了。
一想到自取羞辱,呼礅三少爺也不拖泥帶水、試圖去挽回些面子。
隨手一提長槍,轉身,大步,朝村北那虎嘯嶺的方向而去。
好在,那兒有個忻合在等他。
「少爺,來了。」
忻合看到呼礅,咧個大嘴,打個招呼,繼續說道:「怎麼……怎麼……就少爺一人?」
呼礅朝對面的忻合的肩膀一搭,笑著說:「三少爺臉太小,哈哈!」
忻合聽后,也隨之大笑一聲,「哈哈,別逗趣了啊!少爺,你看……看,咱們來幫手了!」
「怎麼?」,呼礅忙轉身之際,卻突然「吃」了一光球。此發攻擊,對呼礅而言,速度極快,打個正准。
呼礅直視對方。
心知:對方可不好惹,便強行————忍!————我忍!————我忍還不行嗎!可嘆欲言又止,忙閉上他嘴巴。用鼻子,做個不滿的神情,只聽得,有些惱火地「哼」了一聲來。
而忻合可不管這些,似乎他啥都不怕似的。當然,除了他老爹。
只見他咧開大嘴,笑著說道。
「蝶女俠來了,少爺……少爺看到沒?」
「功夫不錯嘛,恭喜你!師大姐姐!」,呼礅朝忻合使個眼色,接著說道:「首領大人不是說過,昨天的逢祝一關已過,今日的事兒……不需要姐姐幫忙的。」
呼礅想留住些面子。可一生中遇到的事兒,常會是事與願違。
「不錯喲,這姐姐……我愛聽!」,走到呼礅、忻合兩人面前的這一身淺黃的師家姑娘笑著應聲,「既然被我知道了,那你的事,我也要插上一手!再說,我也想知道……戰旗,到底給藏哪去了?你說是不是,忻合兄弟?」
這姑娘,是莊上長老兼祭祀師立陽的大女兒師允蝶。可以這樣說,她是二把手的掌上明珠。而呼礅,在父親兼大首領的眼裡,是比不了人家的。
其實,若真要認真去算起來,呼礅比人家還要大二個來月的。呼礅生於臨近小暑之日,而人家師姑娘確確實實地生在了秋分的當日。
只怪那年,氣候異常。竟能在一場秋雨後,「留連戲蝶時時舞」,見到了兩隻飛舞花叢的蝶兒。師長老眼見此情此景,這才靈感乍現,取了「允蝶」這個名字。
比起妹妹師允萱,似乎顯得更有一分畫意詩情來。
…………
總算是苦盡甘來!
果然————
耗也要耗哭你的策略,起了大效果!
火蟲似乎真的已元氣大損,也不再噴出柔弱無力的火苗出來。
「哈哈!」
王柧不顧渾身的汗珠淋漓,有些得意地笑了。
將這蟲子當逢祝之獵的戰利品,也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王柧也不猶豫,想去給對方一些肉體上的折磨。只要打服了,就不怕它輕易地跑掉。管它靈獸野獸,大同小異的獸性,應該是靠譜的。
火蟲也覺察不妙,卻仍伏在地上不動,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而王柧呢,則一邊運轉內勁之氣,邊直盯著火蟲,打算恢復些體力,再行動。
常道,禍兮,福兮。
這不,王柧的福氣來了。
只見那火蟲的身軀極速變小,擺明了一副「臣服」之態。
果不其然,已爬向王柧的這邊來。
王柧開心極了:
這可是靈獸呀,哪怕……有些小。額,我想想……對了,對了————靈血一線結。
王柧的養父,雖沒教他什麼本領,就消失了。可督促,王柧要記住的東西不少。
儘管王柧的內勁氣息,尚未完全煉成精純靈氣,卻已相差不遠。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咬破右手食指,運轉那吸收大半的火屬性內息,直對火蟲的腦門而去。火蟲見狀停了下來,不作反抗,竟於腦門中央現出個極其微渺、可見紅光的小孔來,待它元神靈樞一接受,便有了主人。
真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於危機之中尋其變數,於迷眼亂局外開拓新路,打出自己的優勢牌、有力招!而王柧的優勢,是他那————已經可以去調氣、運勁的內勁氣息。
奇妙的,這內勁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可以去緩緩地「消化」起那熱浪,直至王柧再拼起命、咬牙堅持的時候,徹底打破了————勢均力敵的局勢。
就連那無形之中,連同內勁氣息與靈蟲火焰的混亂、融合,都能讓他感覺到————回到體內的,不是什麼不適感,反倒是微微有些暖意,拓展起已經打通的幾處經脈來。大概是真的可以,可以吸收對方的靈氣能量。
像這般特殊的情況,可遇不可求!
若非大運氣者,哪能這麼容易就吸收火屬性的靈氣勁道。
待多年以後,王柧才明白這件白衣的妙處來:「七幻」,更適合這白衣的名字,是他那高人養父起的。
「七幻」,取世間萬物之七彩之意。像王柧現在看到那破爛白衣之上,已有了幾處紅點隱現不定,正是第一層————火之紅!
之前,被偷襲而身處火中,王柧所穿這白衣便出了奇效。一來,可以一定在程度上減傷;另一方面,又可自己耗些內勁靈氣,以氣來抵消不少傷害。
當然,若體內靈氣不足,只好無奈,反受其害。
再者,就是「七幻」的第一層可以輔助火屬性內勁靈氣的修鍊。
哪怕是微微地釋放火屬性靈氣,都可以讓自身周圍處於可怕的灼燒狀態。
雖然一開始發動起來,時間持續不太長,但嚇唬嚇唬對方,也是不錯的殺招。若能使出強勁些的靈術,就像威影城中不少人都會的「大引火術」,也能生生地擴大出可觀的火焰傷害範圍。
再說丹田修鍊出「氣海」融體,向周圍釋放再長時間的灼熱之感,燃燒敵人的肌體,也算不得什麼困難的事兒。
待後來光金之橙、土之黃、木之綠……越是去一點一點地解鎖,越會接觸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來,乃至最終會發現一樁這世間的大秘密來。
這秘密,甚至跟這方世界的最初起源有關。悠悠億萬年的世界起源,想想就可怕。
可惜,現在的王柧剛剛獲得個戰寵,戰力不過入門級中的偏上水平。
對於整個世界而言,虎域不過算是其中的一分子。
而勉強有些功夫的王柧,就更————算不上什麼了。
獲得戰寵的王柧,也沒停留,走出洞去。
他知道,自己在外面是多麼的無力感,馬馬虎虎的武功根本算不上什麼。
為此,心裡自勉:繼續努力,去提高自己吧,少年王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