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但是就是再怎麼覺得遺憾,這件事也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要著眼於未來,一定還能找到其他的機會的!
給自己做心理疏導的柯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這麼說的話,是他的長相已經暴露了?」
他所謂的暴露自然不是指暴露給日本公安或者FBI,畢竟那兩位都已經見過中原中也了,他指的是暴露給黑衣組織。
遭受過黑衣組織毒手的他清楚的知道這個組織的力量有多大,連赤井秀一都是假死了一次才逃脫了對方的追捕,而且其中伴隨這曾經還沒有確定立場的安室先生的再三試探,最後也是因為安室先生也是卧底,所以這件事才沒有暴露的。
要是中原中也的相貌真的已經暴露,他給黑衣組織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接下來面對的可能是無休止的追殺。
「聽說是帶了口罩,但是橘發藍眼的人——」朱蒂遲疑了一下,這太明顯了,這個長相在整個東京都很難找到第二個。
柯南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外貌泄露的話——
「今天在東都水族館的門口,如果那群人來找大姐姐、也就是庫拉索的話,當時中原也在,可能也被看到了!」
「那剛剛交通科的人把他帶走就是為了把他保護起來?」他飛快的聯想到了交通科今天奇怪的行為,公安平時也很少和警視廳其他的部門合作,他們兩個一起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的。
「確實是這樣,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秀的意見是讓對方跟著我們一起行動,而公安那邊傾向於把人保護起來。」
「不,不太對勁。」柯南打斷了朱蒂的話,他一手撐著下巴,表情深沉:「如果其他卧底暴露的話,安室先生和水無小姐應該也會被發現身份才對,琴酒不可能沒有反應。」
「唯一的理由就是琴酒已經懷疑安室先生了,甚至想通過他,找到中原。不好,無論是安室先生還是中原,現在都很危險!」
聽了柯南的話,FBI三人組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嚴肅。
柯南直接推開門跳下車:」茱蒂老師,麻煩你們去找一下中原,必要的時候就拜託你們了,我有點事要先做!」
柯南想要回去找到庫拉索摔壞的手機,醫院現在都是公安的人,黑衣組織應該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只要用庫拉索的口吻給朗姆發消息,還有挽回的可能。
柯南回去找阿笠博士修理庫拉索的手機,中也在跳下警視廳的大樓之後,才會在轉角遇到了打開車門的車。
確定了,三個人,都是菜雞。
車門在他路過的時候剛好打開,中也在判斷了車上的人不是對手之後,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三個人都不是亞洲面孔,中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昨天剛被他揍過的倒霉蛋,組織的人除了混血就是混血:「事先說好,我雖然不打女性,但是如果下定決心和我作為敵人的話,我可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習慣。」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旁邊的老人。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坐在他旁邊老人掏出了一個小本本,放在了他眼前。
「FBI?」美國的警察怎麼跑到日本辦案來了?中也的眉頭縱起,卻漸漸的放下了警惕,準備聽聽他們打算說什麼。
「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那個組織窮凶極惡,你的外貌特徵已經被記住了,一定會被對方追殺,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為你申請證人保護——」
詹姆斯的話被毫不留情的打斷,中也的臉上並沒有如他們說預料的那樣,生出害怕、或者緊張的表情。
「不需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無論是你們,還是日本公安,在和那個組織對抗的時候都是在弱勢方的吧?就算是這樣也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保護普通群眾嗎?」他們在說什麼啊,保護他?開什麼玩笑!
詹姆斯一下就被噎到了,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後視鏡里,開車的朱蒂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搖了搖頭。
朱蒂從前座中間的位置遞給後座的中也一個手機。
中也臉上帶著一絲疑惑,接過手機,放在了耳邊,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手機里響起。
「中原中也。」
「你是誰?」對方的語氣不好,中也的語氣更不好。他上次被人裝到還是在英國,對,就是他上次差點變成中子的那次,在最後的時候對方就是用這個語氣打來了一個電話,問他這個禮物喜不喜歡。
當時要不是遇到一個還算可以的傢伙——末廣鐵腸攔著,大倉燁子已經被他揍成餅餅了。
「FBI,赤井秀一。」
「不認識。」還是有點不一樣的,之前那個是英國的,這個是美國的FBI……可惡,這不還是差不了多少嗎!
車廂里一片安靜,朱蒂偷偷摸摸的往後看,心想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好難搞。
「我跟你說這件事,是希望你意識到,憑藉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對抗黑衣組織的。」
「那是因為你太弱了。」中也在車廂里翹起了腳,往後面一靠,看上去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你一個人不可以,我可以。」
朱蒂忍不住為赤井秀一辯駁:「秀可是FBI的王牌。」
中也才不在意王牌不王牌的:「只敢讓手下和我見面,這也算是王牌嗎?」
電話另一頭的赤井秀一停頓了一下,報了一個地點,說可以在這裡和中也見一面。
掛上電話之後,卡邁爾實在是忍不住,補上了一句:「詹姆斯先生,才是我們的上級。」
所以這次真正和他談判的是詹姆斯,赤井秀一隻是聽到情況不對之後來救場的。
正要把手機還給朱蒂的中也詭異的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眼中滿是詫異:「這不能怪我吧,你們四個人這不明顯就是他做主嗎?哪有上級按照下級指使行動的!」
詹姆斯不自在的輕咳了幾聲,朱蒂連忙打岔:「秀讓我們去哪裡?」
「東都水族館。」中也雙手環抱在胸前,雖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但還是好好的回答了朱蒂的話:「庫拉索失憶了,刺激源應該是摩天輪的某樣東西,那個看上去就獃獃的眼鏡應該會為了情報把人帶過去。」
「真是蠢爆了,以為恢復記憶對方就會把情報吐出來嗎?」
卡邁爾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這是第一次俘虜到的高層的代號成員。」
沒辦法,他們上一次準備抓捕的波本是日本公安,上上一次準備抓捕的基爾是CIA,這確實是他們唯一有機會套出情報的組織成員了。
「哈?剛剛那個叫赤井秀一的不是說他之前也在這個組織里卧底嗎?卧底這麼長時間,一個人都沒抓到?他進去是幹什麼的?」
上一次失敗的最大責任者卡邁爾閉上了嘴。
因為卡邁爾和詹姆斯被毫不留情的嘲諷了一波,朱蒂在他們的眼神暗示下,迫不得已在開車的時候接過話題:「可是,你難道不是也在調查這個組織嗎,難道對這些情報不好奇?」
「我們完全可以合作的。」
沒有人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中也突發奇想,只覺得是早就策劃好的,中原中也必然在他們不知道的情報里,曾經和組織有過關係。
中也抬了抬眼皮,看著朱蒂認真的眼神,總算是沒有繼續懟下去:「我調查他們是因為有好奇的事情,但是那件事跟這個組織也沒有什麼關係?」
嗯,波本的真名,跟組織確實沒啥關係。所以才說那個眼鏡是笨蛋,怎麼敢在自己面前聯繫上司的,降谷什麼,管他什麼呢,這次名字已經出來了。
朱蒂嘴角抽搐了一下,拿出了和少年偵探團周旋的耐心,好心提醒道:「對於這種組織來說,知道他們存在且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都要死。你到底是為了調查什麼?需要這麼冒險嗎?」
總之,她先接過卡邁爾的職責,套一點情報出來。
「灰原哀,你們都認識?「中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
朱蒂嘴角禮貌的笑容僵住了,赤井秀一偽裝成的沖矢昴,留在工藤新一家裡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保護變小的灰原哀。
「啊,果然是認識。」看著朱蒂一瞬間的停頓,中也勾起嘴角,確定了他們確實是知道灰原哀的情報。
「你們想要我昨天在琴酒手機里找到的情報吧?沒錯,我確實把他們所有人的手機都看過了,裡面的情報也都記下來的。宮野志保之前在組織里的代號是什麼?」
朱蒂和卡邁爾一起把視線給到了詹姆斯。
詹姆斯定了定神,從他們的情報看來,中也是沒有危險的,所以他覺得用這一個代號來換情報是值得的。
「雪莉,她的代號是雪莉。」
「哦。」中也扭過頭去看著窗外移動的景色:「那沒有她的情報,應該是已經確定死亡之後,把所有信息都刪除了吧。」
詹姆斯:?
朱蒂:??
卡邁爾:???
他們剛剛,是不是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空手套白狼了?
因為一直以來,中也的態度都很坦蕩,他不否認打了人,也不否認看了情報、並且用這個情報救了幾個卧底的人是他,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以為,他雖然不想合作,但是並不吝嗇於手裡的消息。
但是誰能想到……
而且一個雪莉的代號能有什麼用啊……
車上詭異的沉默一直到他們來到了和赤井秀一約定的地點。
東都水族館邊上一處無人的巷子。
中也下車之後,朱蒂等人也因為擔心跟了過來,帶著針織帽的赤井秀一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背對著他們站在巷子的盡頭。
「居然是你!」中也眼睛微微眯起,雖然黃昏的時候光線不明顯,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自稱赤井秀一的人,不,不應該叫他赤井秀一。
「借住在工藤新一家裡的研究生沖矢昴!」
「你這傢伙居然敢騙我!」
中也簡直氣到原地爆炸,雖然說剛剛的一瞬間,屬於沖矢昴的任務自動完成了,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這不就是被人騙了之後,再由對方告訴你你被騙了嗎!
那跟自己沒有識破謊言有什麼區別!
「你這傢伙,耍我很有意思嗎!」中也垂手站在赤井秀一面前,雙手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雖然中也一副看上去要打人的樣子,但是他忍住了沒有動手,赤井秀一自然也就沒有動。
但是他臉上的一絲驚訝卻沒有遮掩。
赤井秀一和沖矢昴是兩個人,這應該是一件除非他主動暴露,不然絕對不可能改變的事情。
「秀——」
朱蒂等人跟著中也衝過來之後,就看到了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赤井秀一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這裡沒有事。
「少年,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喂,騙了我就打算這麼糊弄過去?」中也眼睛危險的眯起:「甚至還指望著讓我幫忙,你這傢伙臉皮相當厚啊!要是被你最不想讓知道的人知道那就有意思了啊!」
「算是大人的一點無賴吧。」赤井秀一聳聳肩,似乎並不把中也的指控放在心上。
可惡,太可惡了,這傢伙比安室透討厭多了!因為有機會看透,所以不討厭,因為看不透,所以討厭。
那個日本警察頂多是無藥可救的理想主義者,雖然看不慣他試探來試探去的作風,但是那傢伙的初衷沒有什麼可指摘的,他跟蹤安室透那幾天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有多拼了,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這傢伙是把整個日本背在肩上了嗎?好歹多找一點不會拖後腿的手下啊!
但是這傢伙又是什麼啊!
【冷靜冷靜冷靜,你想想,至少拜他所賜,你的任務直接完成的兩個呢。】
【但我現在覺得幫我完成了灰原哀那半個任務的琴酒看起來更順眼。】
哪怕赤井秀一和那幾個FBI確實幫他直接完成了兩個任務,但就是因為這樣中也才討厭的。
雖然眼前這傢伙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就只到識別他們的身份,但是作為提供了情報的一放,他覺得「交換」是可行的。
但是中也最討厭的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利益交換。
「……」
「……你的身形,雖然沖矢昴一直穿著偏向寬大的衣服而你現在穿著緊身的方便行動的衣服,但是你們身體的數據是一樣的。」中也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側邊的牆壁上,面無表情的解釋他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了沖矢昴和赤井秀一是一個人:「日本這邊本的人本來就普遍身材較小,雖然沖矢昴用粉色的頭髮和偏向寬大的衣服模糊了身高帶來的壓力。但是將近一米九的人哪有那麼好找啊!」這傢伙當一米九很簡單嗎!他可是把七年的、和未來七年的牛奶都堵上了啊!
雖然不知道那張臉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從身體數據到露出來的手都是一樣的,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巧合。
「原來是這樣嗎?看來我的易容術還需要再精進啊。」赤井秀一似乎是勾起了嘴角:「其實沖矢昴做的土豆燉牛肉還是不錯的。」
中也翻了個白眼:「土豆燉牛肉還是算了吧,我看你做烤土豆還挺拿手的。」
赤井秀一眼神動了動,然後又恢復了原狀。
「秀,你們到底在聊什麼?」他們的對話已經超出朱蒂能理解的範圍了。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現在來聊一聊你的目的和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吧?」
「我?我沒有計劃。」中也看到他們都看著他,挑了挑眉,一句話語驚四座。
「沒有計劃?」
「是啊,這還要謝謝你們呢。」
也許是中也的語氣和態度都不太好,赤井秀一以為他是在抱怨他們把他從醫院帶走,離開了庫拉索的範圍。
「把你送到交通科,然後再轉移到公安那邊是那個人的計劃。」
中也瞪了他一眼,這個人從這重複什麼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呢,他指的當然是這傢伙自己一個人幫他刷完了五分之一的任務,還告訴了他灰原哀之前在組織里的代號。
也許是中也的感謝聽起來和威脅實在是差不了多少,以至於在場的另外四個人都以為他是在陰陽怪氣。
赤井秀一以為中也所謂的沒有計劃只是氣話,再次跟他強調著:「組織對庫拉索非常的重視,無論如何都會選擇回收庫拉索的。」
「而公安想要庫拉索腦子裡的情報,所以肯定會帶著她來雙子摩天輪恢復記憶,但同時這也是組織回收庫拉索的最好時機。」
中也感覺自己好像聽明白了,但是又好像沒聽明白:「所以你們這不是也沒計劃嗎?」
FBI的行動不就是在公安的保護圈外面再套一層保護圈嗎,這跟隨機應變有什麼區別?
赤井秀一:……
「那你打算?」
「好像沒有什麼要做的了。」中也回憶了一下,到這裡四個大任務都完成了,就差怪盜基德了,前四個人,有一個是組織的受害者,一個是組織里叛逃人員,一個是組織里的卧底,一個是調查組織的FBI探員,這個配置已經夠拍一部電視劇了。總不能怪盜基德也是這個隊伍里的吧?
為了保險起見,中也決定直接問。
「怪盜基德和這個組織有關係嗎?」
話題是怎麼突然跳到這裡的?赤井秀一雖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中也,但是還是說了實話:「沒有。」
「哦,那我就沒什麼事了。」確實沒什麼事了,怪盜基德只要等園子那邊的消息就可以了。
「等等,你——」朱蒂攔住了正要走的中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你難道不是和組織有仇嗎?或者是其他國家的諜報人員?怎麼就沒有事情了呢?
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只是一時興起就把黑衣組織的人揍了一頓,並且還覺得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不會有任何影響嗎?
「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找我了。」中也沒有打開朱蒂的手,而是側身從旁邊繞過去了,在離開這條巷子之前,他回過頭,對著陰影里的幾個人說道:「看在你們提供的情報的份上,要是你們真的沒打過那群黑衣人,我可以勉強幫你們收個屍。」
他沒有留自己的電話,反正他一直沒有換過號碼,也沒有隱藏過,這些傢伙應該一調查就知道。
直到中也的身影消失在夕陽中,赤井秀一都沒有動過。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朱蒂看了看其他人,最後還是把目光給到了赤井秀一身上。
很多時候,中也表現出來的價值觀是和正常的十五歲的孩子是一樣的,他會在街上攔住搶劫犯、對著兇巴巴的交警也沒有反抗;但是有的時候,他又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赤井秀一靜靜的點燃了一根煙:「不用管他。」
中也與FBI的人分道揚鑣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摸摸的溜回了警視廳,找到了自己的寶貝機車。
找到車的時候情況不太好,剛剛兇巴巴的交警正抱著臂,像一尊門神一樣站在中也的紅色機車面前,腳尖一下一下的點著地。
中也:阿巴阿巴阿巴。
最後還是因為交通科下班了,宮本由美擰不過自己的同事,只是把車鎖在了原地,臨走的時候放話:「那個臭小子在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好好好好好,由美大警官已經把車鎖上了,所以肯定不會被偷走的。」三池苗子拖拉推拽,總算是把宮本由美拉走了。
聽完了全程的中也:……
從暗處走出來,中也看到了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車。可能因為是交通科,所以相關的用品非常的多,被宮本由美全都拿出來用了。紅色的機車被一條手臂粗的鐵鏈牢牢的和一根柱子鎖在了一起。
看著自己愛車過於凄慘的現狀,中也一腳把幾顆石子踢飛,停車場的幾個監控都破壞掉。
然後他單手握在車把上,詭異的紅黑色的光覆蓋了整個機車,和上面的塗裝融為一體。
下一秒,巨大的鐵鏈斷成了十幾節,機車的轟鳴聲響起,一道紅色的光衝出了警視廳的停車場。
留在交通科的公安的人立刻發現的監控的不對勁,但是等到他衝出監控室的時候,停車場上只剩下一堆已經碎成一節一節的鐵鏈了。
這位警察立刻臉色蒼白的給上司打了電話。
這條消息以極快的速度轉手到了剛剛擺脫了嫌疑的安室透手上。
因為沒有作案時間,而且冒著極大的風險在明知道自己被懷疑的時候也沒有跑,外加貝爾摩德在東都水族館附近看到了中原中也和FBI的人一起,雖然貝爾摩德也沒跟上去,但是至少證明波本跟丟了人是情有可原的,因為FBI介入了嘛。
硬著頭皮被菜的波本:……他忍了!
而且柯南及時用庫拉索的手機發了波本和基爾沒有問題的消息,琴酒總算是暫時放下了對這兩個人的懷疑。
波本甚至還被琴酒派出繼續盯著中原中也,雖然更有可能是為了不讓他參與庫拉索的任務。
為了擺脫嫌疑浪費了一段黃金時間的安室透看著下屬傳來的消息,強忍住把所有手下扔到交通科進習的慾望,詢問他們庫拉索那邊的進展。
然後傳來了風間失聯的消息。
安室透:心肌梗塞!
琴酒因為防備把他排除出了回收庫拉索的計劃,雖然能自由活動是好事,可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從行動小隊那裡得到消息。
他只能朝著摩天輪的方向跑去。
現在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整個場館亮起了燈,庫拉索雖然在上面打暈了風間,但是只要摩天輪不轉完這一圈,她就沒有辦法離開摩天輪。
而摩天輪的所有出口他都布置了人手,一定不會讓人跑掉的!
雖然相信這種布置沒有辦法突破,但是安室還是選擇到了摩天輪上面,能儘快控制住庫拉索還是要儘快控制住她,避免對方再次聯絡琴酒。
雖然轉動的摩天輪沒有辦法上去,但是摩天輪內部是有為了後期修理建造的通道的,只要用這個通道就可以爬到摩天輪的上方,
沿著通道跑上去的安室透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讓人討厭的人。
「赤井秀一?你怎麼在這?」安室透停下腳步,目光不善的看著眼前帶著針織帽的黑髮男人,先發制人:「為什麼把中原中也放走了,你應該明白,庫拉索之後,琴酒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他。」
「安室君,雖然說幼年的老虎看起來和貓一樣可愛,但是這改變不了他是老虎的事實。」赤井秀一淡淡的提醒他:「而且,是你們的人沒有看住他。」
「所以他說自己不怕被琴酒追殺,你就相信了?」安室透用一種「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的眼神看著赤井秀一。
一陣很小的腳步聲傳來,就在兩個人結束對峙,一起警惕的時候,柯南從後面探出一個腦袋,朝著他們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哈哈,好巧啊,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你們都在啊。」
「柯南?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對了,先別管這個了,這座摩天輪里被安裝了炸彈!」柯南在被提醒之後,猛地想起來了這個問題。
「炸彈?他們打算連著所有人都一起炸死在這裡嗎?」安室透雖然第一反應是這個,但是隨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組織里的狙擊手不少,想要處理掉庫拉索的話,比炸彈簡單的方式多的是。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東都水族館場館範圍內的所有照明設施接二連三的熄滅,這裡本來就在一個連接著大陸的小島上,水面上沒有照明設施,一旦場館內的燈光熄滅,就會失去高空的視野。
摩天輪還在半空,琴酒破壞電源,肯定不是單純的不讓其他人發現他們,還有什麼東西,比他們、黑衣組織的成員更需要遮掩。
「糟了,上面,他們很有可能動用了直升機!」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顧彼此之間的恩怨,朝著摩天輪的最上層跑去。
柯南連忙拉住安室透:「等等,那炸彈怎麼辦?」
風間那傢伙到底在幹什麼,把人帶過來之後連檢查都沒檢查嗎!居然把人放進來按了炸彈,明明在發現庫拉索之後他就讓人蹲守在這裡了!
安室透磨了磨牙,聲音十分的低沉:「我去拆彈。」
一個人拎著狙擊槍來到摩天輪上方的赤井終於在琴酒開始行動之後發現了對方的行蹤。
不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機,是一架魚鷹。
十分鐘前
樂園觀景台的最頂端,世良真純目不轉睛的盯著望遠鏡的鏡頭,露出一顆小虎牙,看樣子心情非常的好。
「喂,他是你要找的人吧?」中也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雖然這裡的安全係數有保障,但是他這個姿勢看上去未免太過危險。
世良真純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沒錯,這次謝謝你啦,我都好久沒有見過秀哥了!」
「沒什麼可謝的,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而已。」中也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而且那傢伙是你哥哥吧?既然是家人,就把話好好說清楚啊!」
「其實秀哥似乎是聯繫過媽媽啦,但是他的意見是不要告訴我。」世良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過鏡頭:「一開始我覺得他做的事情很危險,所以不會主動去找她。但是媽媽這些年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最後還是變成了那個樣子,都這樣了他還瞞著我就很過分了。」
「遇上這種家人,我的建議是打一場。」中也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是你們家的習俗?」
「不,現在不是。」
但是之前的時候蘭波家確實是靠物理方式解決內部矛盾的,蘭波和魏爾倫絕對不是一點矛盾都沒有的情侶,只不過問題爆發的並不頻繁,大部分時候雞毛蒜皮的小事蘭波都會板著臉忍下來。但是好像是中也十歲左右,他們突然爆發了非常嚴重的爭執。
出來勸架的中也被拉進了他們的戰場,那個時候還什麼都不懂的中也在面對「你跟誰走」這個問題時,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逃到了當時正巧還在巴黎居住的雨果。
雨果聽說這件事之後,拉著中也回到蘭波家,告訴他,你可以選擇自己一個陣營,畢竟眾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穩固的——然後拉著中也的手把蘭波和魏爾倫都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不過這個辦法我記住啦,等結束之後拿來試試吧——」世良真純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握緊瞭望遠鏡:「怎麼所有的電都滅了?等等,摩天輪邊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中也見狀,也拿起了自己的望遠鏡,他的視力比世良真純的要好得多,或者說,比所有人都要好。
看到摩天輪不遠處的東西的時候,中也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的嚴肅,這東西很少見,但恰好他見過實物:「那是魚鷹。」
為什麼這種美***用直升機會出現在一家水族館樂園上面啊?
「等等,好像有點不太對,那上面的人是在……夾娃娃?」雖然現在整個園區都變得一片漆黑,能見度非常的差,但是那麼大的一個摩天輪的客箱被「夾」了起來還是能看到的。
「是想通過把客箱夾走的方式把人帶走嗎?這是這也用不著這種直升機吧?」
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個摩天輪的客艙是空的,裡面的人早就跑掉了。
發現人不見的琴酒炸了,他按下了炸彈的按鈕。
「等等,那幾個孩子為什麼現在還在摩天輪上?」世良為了搜尋庫拉索的位置,飛快的把所有的車廂都看了一遍,一眼就看到了因為停電被困在摩天輪里,不斷的拍打著窗戶的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孩。
中也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按照世良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三個小孩。
這個時候,琴酒因為炸彈失效,開始命令人掃射整個摩天輪,直接把庫拉索掃死。
「該死的。」中也把望遠鏡撇下,朝著外面跑去。這群人怎麼敢的,裡面還有孩子啊!
「如果是去救人的話,我也一起去!」世良不甘落後。
然後兩個人就被堵在了最上層。
因為摩天輪被封鎖,晚上在這個平台上觀景的人不少,而且人不是從最上層開始堵的,從停電開始,下面樓層的人本來在有序的撤出,但是摩天輪那邊突然響起的機槍的聲音讓人群失去了冷靜,雖然這裡的工作人員還在儘力的維持秩序,但是按照這個速度,他們從這個建築里出去,黃花菜都涼了。
中也看到這密密麻麻還夾雜著尖叫的人群,感覺頭都大了。
他猛的停在人群的最外層,腳步一轉,朝著反方向跑去。
「車借我用一下。」
世良條件反射的扔出的鑰匙,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等等,那邊是——」
世良沒有攔住他,只聽到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外面的空氣猛地衝進室內。因為所有人都在擠著吵著想要從這個地方出去,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邊的玻璃破碎了。
她遲疑了一下,向著玻璃破碎處跑去。
為了觀景,這裡安裝的是一整面的落地窗,世良站在窗戶邊,可以直接看到建築的外面。
她低下頭,任由風把頭髮全部吹飛,總算是在一片漆黑中找到了那抹鮮艷的橘色。
世良:……
這是整個場館里僅次於摩天輪高的建築,他是怎麼下去的?
這個問題,大概交通科的宮本由美警官會和她有共同的話題。
但是這個時候騎車有什麼用?
當然不是騎車有用,中也是要把這架魚鷹引到沒有人的地方在動手。騎著的摩托的中也撥通了世良的電話,還在觀景台上的世良回到了那個視線最好的位置。
魚鷹上。
發現庫拉索消失在摩天輪的結構內,琴酒冷笑著按下了炸彈的引爆按鈕——然後無事發生。
因為炸彈失效,他選擇了直接掃射整個摩天輪。
赤井秀一在上面試圖射擊,但是天上的視線太差了,而他只有一把狙擊槍,拆了炸彈的安室透已經趕了過來,和柯南一起,三個人試圖制定一個把魚鷹打下來的計劃——雖然很離譜,但是他們必須去做,不然琴酒的性格可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只要目標死了就可以。
也許再給他們十分鐘,這個能把魚鷹用狙擊槍打下來的偉大計劃就要實行——
不遠處尚在營業的咖啡廳里,橘發的少年站在金髮的美人身後。
「這樣就,將軍了吧?」
中也雖然是用手比出槍的姿勢,但是貝爾摩德卻一動都不敢動,憑藉中也的反應力度,雖然現在是玩鬧一樣把手抵在她的頭上,但是她一旦有異動,這隻手可能就要在她的脖子上了。
「謝啦,多虧你推理出了對方的外場人員最有可能存在的位置。」中也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世良真純道謝。
雖然他的速度也可以把這整片區域都搜索一邊,但是這樣會暴露他的異能,還不如直接在摩天輪邊上去把那架魚鷹打下來呢。
「不用謝,是你幫我大忙了!」世良的聲音挺起來很開心,她那邊除了她的聲音,還有很重的風聲:「不過,雖然你說我只要呆在上面把對方的地點推理出來就可以了,但是這個地方好像不怎麼安全啊?」
因為人都撤走了,現在只有世良一個人還堅持的用望遠鏡觀察著摩天輪的情況,她一個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孤寂,遠處的魚鷹還在圍著摩天輪打轉。
「啊,這個啊,放心好了,不會讓你有危險的。」中也把電話掛斷,湛藍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還在淺笑的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