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十一局是沒有明確任務的分局,全部讓費奧多爾接手的意思就是這些人他想幹什麼都可以。這種權利到了費奧多爾的手中,他所到之處會發生什麼已經可想而知了。

「而且自從這位森先生上位之後,□□一直是橫濱的納稅大戶,真正影響橫濱治安而且還不帶動經濟的只有GSS。高瀨會作為本土家族式產業,早就習慣於橫濱的政府打交道了。」

「那不就跟義大利那邊的黑手黨一樣了嗎?」阿黛爾叼著糰子,聲音含糊不清。但是她並沒有收斂,甚至還試圖把有著可愛顏色的糰子塞到旁邊的斯科蒂的嘴裡。

她出門之後一向放肆,別說用餐禮儀了,狼狽起來的時候叼著麵包在馬路上跑都是常事。

斯科蒂沒有吃過這種外面是糯米,裡面是甜甜的餡的食物,所以阿黛爾餵過來的時候她一向是來者不拒。

費奧多爾點了點頭,這種跟經濟綁定的產業就算是政府想搞,也搞不定。

「是這樣,所以現在GSS才是那位森先生和政府真正想解決的,又創造麻煩,又不能創收,這種組織還是遲早端了比較好。」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一個GSS並不值得注意。

「這位森先生來歷可查,可是太宰治在進入森鷗外的私人診所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居然有他查不到的情報,這才是讓費奧多爾感到好奇的事情。

對方已經以羊為導火索向他開戰了,這種戰書,他可不會迴避。

「啊,說道這件事就頭疼,當初不應該答應阿蒂爾的要求的。」中也一臉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他的煩惱完全和費奧多爾差了一個等級。

費奧多爾看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巴黎公社可不是世襲崗位,但是中也的能力註定會被法國留下來,蘭波這個舉動反而給他爭取了時間、甚至可以說是給他爭取了機會。

可惜中也不僅沒有察覺到,估計還打算找到自己的出身之後再快快樂樂的回到巴黎。

這傻孩子完全沒有發現英法的最高異能力者每年借著訪問公款出遊,不然根本沒有機會出國,成為國家的異能力者之後,特別是超越者,出門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不然為什麼每次蘭波去倫敦,魏爾倫都被一個人留在巴黎。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蘭波想給中也搞一個法國之外的落腳點,他在日本的情報員正好也缺一個據點,擂缽街這個地方,就不錯。

中也還不知道費奧多爾已經把之後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把芥川兄妹也搬到了這個倉庫來住,這個地方比他們之前的房子要大太多,雖然也同樣的四處漏風,但是經過這些天的修補已經改善了許多。

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暖了,但是芥川的身體還是需要好好保養。

大部分情況下,入夜之後,這對兄妹就已經早早休息了。等到中也回來之後,阿黛爾也漸漸覺得無聊,拉著斯科蒂一起去了她們今天收拾出來的小房間。

斯科蒂畢竟是通過阿黛爾剛認識其他人的,現在還有一些羞澀,更喜歡和阿黛爾兩個人自在一些的待在一起,所以進了房間之後她們就沒再出來。

中也看了費奧多爾一眼,面不改色的去房間睡覺。

從小到大朋友圈都是一群八小時工作制的不加班主義者,費奧多爾一個卷王在裡面就分外的明顯,發現這人不早睡也不會影響身體發育之後,中也也懶得管他。

要知道,生長期長個子,可全都發生在晚上。

陀思那傢伙可是有一米九的基因,他才不要管他。

第二天一早,阿黛爾鄭重的把斯科蒂交給了中也保護,中也無奈之下,只能帶著銀和斯科蒂一起做防身的訓練。

「喂,雖然和羊是合作關係,但是別太大意。」

阿黛爾回過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我才不會呢,小看敵人和同情沒有必要的人,都是中也才會幹出來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那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中也:……

阿黛爾這有事沒事拉他下水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阿黛爾·雨果一向是一個說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她說了要去跟太宰solo,就一刻都等不了。

正在羊的基地遊盪的太宰撞上了前來碰瓷的阿黛爾,一個照面,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為了什麼而來。

無聊,又是無趣的試探。

「你就是太宰治吧?」阿黛爾今天換下昨天修理工的衣服,換上了潔白的襯衣和湖藍色的下裙,腳上踩著一雙棕色的帶跟小皮鞋,這一身裝扮在滿是廢墟的背景中格外的顯眼。她的眼中帶著天真的好奇,甜美的聲音只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並不會因為她問的問題而感到冒犯。

「是的,這位美麗的小姐。」太宰治的目光深沉而又纏綿,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可惜,他是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不知道開放的巴黎是個什麼樣子。

阿黛爾·雨果的甜言蜜語,甚至可以拐帶著斯科蒂從美國跑到俄羅斯,又從俄羅斯跑到日本。

阿黛爾微微側過頭,美麗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太宰:「你的眼睛,是很純粹的黑色,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純正的黑色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真是可惜,你的眼睛是受傷了嗎。」

「只是個人愛好罷了。」太宰治垂下眼眸。真是大膽的女孩子,這種性格的人在日本幾乎是沒有的。

不過,她和小蛞蝓是什麼關係呢?是朋友嗎?

「誒?愛好。」出乎意料,阿黛爾沒有繼續問下去:「好吧,真是奇怪的愛好,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這個愛好的呢?」

「什麼時候發現?這很重要嗎?」

「是小時候受過傷,所以習慣用繃帶了嗎?」

啊,真是一位天真的大小姐,這個手法還是太稚嫩了啊。

「不,並沒有受傷哦。」太宰治揚起臉:「只是習慣了而已。」

阿黛爾突然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我明白了,是練習包紮的技巧吧,我聽說你之前是被一個醫生收養的。」

太宰治:……

「既然沒有受傷,那不如摘下來吧!」阿黛爾說動手就動手,速度之快連太宰治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宰:!

這人怎麼不安套路出牌,這小姑娘試探他的家庭和與森先生的關係也就算了,反正他隨便說說就能忽悠她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去想,可是這個突然動手是什麼鬼?

雖然他的身體素質只能卡到一個普通人中的極限,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他的體術很差,對方穿著裙子和小皮鞋,居然比他的反應速度還快嗎?

那豈不是一個幼年版的尾崎紅葉?

因為沒有躲過阿黛爾的手,太宰治臉上的繃帶被拽開,雪白的繃帶飄飄揚揚的落下,露出太宰治藏在裡面因為阿黛爾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驚訝的眼睛。

「啊,原來什麼都沒有啊,我還以為裡面藏著什麼秘密武器呢。」看到繃帶裡面確實什麼都沒有之後,阿黛爾看上去十分的失落。

「小小姐說笑了。」這個小姑娘,真的是為了中也來試探他的嗎?總覺得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想要挑事差。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小姐的名字呢。」名字套出來之後,就交給森先生去調查吧,反正他也挺樂意的。

「嗯……」阿黛爾沉吟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告訴了他:「路易,請叫我路易小姐。」

假名字,有些無聊了。

不過即使是假名字,也是能透露出一些信息的。在這個時候報上自己的假名字,只能說明一件事,她的真名十分有辨識度,一旦說出,立刻就會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十五六歲,聽到名字就能讓人知道她身份的女孩子——

「路易小姐。」太宰治抬起頭:「您和中也是早就相識嗎?」

「還有那位好心的俄羅斯先生。說起來,大家都很好奇你們的關係呢,前任首領十分的慌張,因為原本談好的合作夥伴,突然多出好多他們不認識的同伴,這讓他懷疑,他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白瀨還不知道,他又一次的被太宰治推出來頂鍋了。

「陀思?陀思才不算啦,跟那傢伙一起長大可是很倒霉的。而且我和中也可是青梅竹馬哦,用這邊的說法,我們是幼馴染啦。」似乎提到中也讓阿黛爾十分的開心。

「是嗎?」太宰治再接再厲:「真是讓人羨慕的情誼呢,但是您跟他來到橫濱,會讓家裡人很擔心吧?」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就會被稱作青梅竹馬嗎?真是可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中也的人生是從八歲之後開始的,這種認識也可以叫做交付童年嗎?

「才不用他們擔心呢,而且我也不是跟著中也來的,我是自己偷偷跑出家來找中也的。」

阿黛爾笑嘻嘻的看著太宰治,是一前一後的那種跑出來找,可不是從一個大洲到另一個大洲的那種找哦。

「為什麼要自己偷偷跑出來呢?」太宰治抬起眼皮,看著哪怕是簡單的聊天也開開心心的「路易小姐」:「如果你們認識的話,只要和家長說好,就可以見面了吧?」

當然是因為我和中也的家人都沒有辦法隨意出門啊——當然是為了騙你了。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中也家裡的情況嗎?」阿黛爾笑嘻嘻的反問。

「只是好奇而已,畢竟羊的同伴們都很好奇,中也為什麼會選擇幫助他們。」

「嗯嗯——但是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原本的阿黛爾正用小皮鞋踩在碎石上,發出噠噠的響聲,但是剛剛那一瞬間,她突然一腳朝著太宰治踹了過去,湖藍色的裙子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但這漂亮中卻藏著鋒銳的危險。

太宰治的反應極快,他連續后跳躲開了這一腳。

阿黛爾踢空之後,不怒反笑。

「咔噠。」

太宰治停在了原地,慢慢的舉起了雙手,臉上還帶著一絲遺憾。

小巧的女士手***被阿黛爾握在手裡,黑色的槍口對準了太宰治的腦袋:「不想陪你玩了。」

「啊,路易小姐,真是任性呢。因為遊戲失敗,所以把整個遊戲都摧毀了啊。」

「沒關係,反正來之前陀思告訴我,話術贏不了你的話,直接動用武力也無所謂。」阿黛爾腰背挺直,持***的手十分的穩,顯然是個老手:「他說的沒錯,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讓人為難的指控。」太宰治看上去並不緊張,他雖然舉起雙手,但是身體十分的放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阿黛爾開槍。

說這句話的人又是什麼好東西呢?等等,費奧多爾那傢伙,這個世界好像不是死屋之鼠來著。

雖然不是死屋之鼠,但是這傢伙的惡性程度一點都沒有減少啊。

書可真是討厭啊,弄了這麼一個有趣的世界,死屋之鼠那傢伙都能混成中也的幼馴染,偏偏他還是討厭的森先生的手下。

「喂,你們在幹什麼!」羊的人突然沖了出來,這裡畢竟還算是羊的基地,他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不驚動羊的人。

衝出來的羊也見到了舉槍的阿黛爾,以柚杏為首的小團體直接站在了她的對面。

「你想幹什麼!」柚杏手裡也有***,但是從拿的姿勢就能看出來,她對於***的使用十分的生疏。

完全沒有阿黛爾這種從小練習射擊的熟練。

「沒有啦沒有啦,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在阿黛爾手上轉了一圈,被她收回了裙子的口袋裡。她十分自然的舉起手晃悠了一圈,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柚杏才不會信她的話,而且說白了,中也帶過來的人和羊本身的成員就是有著微妙的對立關係的。

阿黛爾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的。

「真是的,陀思什麼時候才能搞定啊,我也不想每天和笨蛋交流啊。」

「你說什麼呢!」柚杏手裡的***握得更緊了。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在維護他之前,就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嗎?」阿黛爾毫不畏懼的直視柚杏:「雖然我知道你們是靠無差別的收納未成年同伴在這裡立足的,但是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同伴吧?」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費奧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攔住了阿黛爾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誒?好吧好吧,反正我的任務也已經結束了。」阿黛爾意味深長的看了柚杏一眼,再次踩著小皮鞋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費奧多爾善後非常的有一手,還沒過幾分鐘,阿黛爾就發現對方跟上來了。

「搞定了?」

「你今天有點衝動。」

「這可不能怪我,那傢伙在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幅面孔。」阿黛爾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太討厭了,他嘴裡有一句真話嗎?」

「你不是也一樣嗎?」

「我那是特意去學的,那傢伙說謊完全就是本能了。」阿黛爾吐了吐舌頭:「反正我們三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讓那坨東西離我們遠一點啦。」

「明明昨天還自告奮勇要去試探對方的。」費奧多爾有些無奈,這人說好了離家出走要全靠自己呢,結果才出走了幾天,就開始擺爛了。

「太麻煩了,我能跑出來證明自己確實有這個能力就夠了,反正你也能保證我的消息不會出現在老爸的桌子上吧。」阿黛爾癟癟嘴:「我已經儘力了,那傢伙滑不溜秋的跟條魚一樣,而且你也看完了全程,應該夠了吧?」

他們兩個吵吵鬧鬧的(其實是阿黛爾一個人單方面的吵吵鬧鬧)回到住的地方,中也剛剛結束銀和斯科蒂的上午的訓練。

「銀,好厲害。」斯科蒂臉上全都是汗,劇烈的喘息著。這一上午的運動量都要趕上她一周的運動量,但是她看了看銀比她矮了一頭都能完成中也布置的訓練,她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阿黛爾看到她們這個樣子,連忙遞了兩瓶水過去。

「雖然想說你們不要這麼辛苦啦,我來保護你們。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啦,說出這種話的人不管是誰都要一腳踢過去哦!」

銀目光平淡的看了看因為傷沒好被壓在椅子上休息的哥哥。

曾經說過要保護銀的龍之介:……

「阿黛爾那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暴力。」中也雙手環抱在胸前,一上午的訓練,他一滴汗都沒出,足以見得他們之間體力的差距。

「她的叛逆期已經維持五年了,而且看樣子還能再維持五年。」費奧多爾不置可否。

「她今天真的去找太宰治了?」對於阿黛爾,中也是十分蠻不講理的家長心理,他倒是不擔心阿黛爾給太宰治帶去什麼麻煩,而是擔心她自己被人騙了還意識不到。

費奧多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中也,出了名的傻白甜居然在擔心別人是傻白甜。

說起來中也和魏爾倫唯一的區別,就是中也長著一副好騙的樣子吧?魏爾倫長相和氣質看起來還比較唬人,而且他人前話少,看上去就不好接近。

不過能藉助武裝偵探社和這邊的政府搭上關係,中也甜歸甜,但是不傻。

「羊的人交給我就好,但是在這段時間裡,對抗外敵就拜託你了。」

阿黛爾也跑過來笑嘻嘻的說:「放心吧中也,陀思做邊牧還是有一手的!」

「阿黛爾!」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啦。」

「中也中也,今天陪我們出去玩嘛,我是答應了斯科蒂要來見識日本風情才把人帶到這裡來的哦,可是從落地到現在我還只見過這片廢墟呢!」

中也看了看即將被留下的看上去病懨懨的芥川,又看了看臉色慘白裹著大衣的費奧多爾……他在擔心什麼啊,這兩個沒有一個是需要他擔心的,費奧多爾那傢伙可是北方戰鬥民族出來的。

而且阿黛爾提議的出去玩也不是真的出去玩,他們至少要在這個地方待一兩個月,長芥川家搬到倉庫之後,基本的生活用品還沒有配備全。

於是他們四個人的出行就變成了阿黛爾拉著斯科蒂和銀在前面買買買,中也一個人負責在後面提包。

左右手都拎得滿滿的中也:……

上當了,他就說陀思那傢伙為什麼那麼鼓動他出來,可能有危險的根本不是這三個小姑娘,是他的錢包!

作為唯一一個正大光明離開家,銀行卡沒有被封的人,中也不僅要拎包,還要幫忙刷卡。

費奧多爾此時正翻看著整個橫濱的資料,似乎是感覺到了中也的碎碎念,他微微揚起嘴角:抱歉了,中也,給小姑娘買衣服這種可是沒有辦法報銷的,他自己的錢包可不夠給三位大小姐買東西。

橫濱的某個高級商場里,中也正坐在一家店鋪的沙發上,腳下堆著十幾個袋子,而這次購物的主人公們,正嘰嘰喳喳的在試衣間和全身鏡之間往返。

突然,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中也皺著眉回過頭,對上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圍巾的中年男人羨慕的目光。

雖然家裡有個恨不得夏天都要穿著大衣的老父親,還有個無論去哪都要帶著毛茸茸的帽子的竹馬,但是中也還是不理解這種在五月份逼近六月的時候帶著圍巾的行為。

「啊——真是羨慕啊,我們家的愛麗絲就不會讓我這麼買衣服。」

中也表情怪異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發出奇怪哀嚎的頹廢大叔,這傢伙腦子有病吧?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阿黛爾三人正在興緻勃勃的挑選著小裙子,而且主要是給銀挑。

雖然在擂缽街,還是穿著簡單一點比較低調安全,但是用阿黛爾的理論來說,銀又不會一直留在擂缽街,這些衣服遲早要有。

當然這一點她沒有明著說出來,只是在不動聲色的帶著銀進入正常人的生活。

這傢伙在羨慕什麼?羨慕這三個能花錢嗎?

中也回過頭,剛剛那個看起來十分憔悴的中年男人又開始演另外一齣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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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建設美麗橫濱我似乎必須下載反詐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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