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處理一些最近在擂缽街低調做人的人很容易,雖然他們礙於新的勢力控制了擂缽街而暫時銷聲匿跡,但是只要是存在過的人就會有痕迹。
不過這些人只有一部分藏在了擂缽街里,可能是覺得這裡是混亂地區,更加容易渾水摸魚。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費奧多爾的情報網早已遍布這裡,每個地方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藏在這裡屬於自己把自己打包送上門了。
而另一部分人則是帶著這幾年掙的錢逃向了大城市裡,日本的治安並不嚴格,他們走私的軍火完全可以給自己留上一部分防身用,有錢,有武器,在大城市裡享受那是非常舒服的。
對於這一部分人,中也覺得有點棘手。橫濱地位比較特殊,橫向對比算是法國的巴黎,是異能力者的聚集地,所以他才這裡活動還比較自由。但是到了別的城市,比如東京或者京都,使用異能力就是能引起外交問題的行為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法國有膽子把異能力者都放在首都,日本不敢。
所以習慣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異能的中也非常的不適應。
聽了他的抱怨的費奧多爾只是頓了一頓,就繼續翻看手上的情報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問你。」費奧多爾抬起了頭,突然對上了中也的眼睛:「你今天去港口黑手|黨的大樓,還被人發現了。」
中也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去的很隱蔽啊,怎麼會被發現?
費奧多爾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中也天真。
他在擂缽街大動手腳,怎麼可能在港口黑|手黨內沒有人,雖然談不上他們首領的那種程度,但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小行動還是會遲上一步進入他的耳朵的。
「很奇怪,這還是你第一次要主動接觸港口黑|手黨呢。」中也的性格,應該在聽說了他對港口黑|手黨的介紹之後,就對港口黑手黨失去了興趣才對。
那麼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去港口黑|手黨,就很值得探究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偏頭雙眼看著遠方,淡淡的問道:「是因為太宰君嗎?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關係他。」
中也臉上一綠,雖然確實和太宰治有關係,但是費奧多爾這個形容實在是噁心到他了,他是怎麼能把他們的關係說成這種噁心的黏黏糊糊的感覺的。
「那看來就是了。」
把中也的表情收入眼中,費奧多爾有些感嘆的說道:「雖然感覺你最近確實變了很多,但是還是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我倒是覺得沒必要。」至少他能看出這個可惡的傢伙就是為了通過噁心到他套話罷了。
「是嗎?」費奧多爾淡淡的略過了這個話題,能讓中也迅速的改變大概是他那個能通過某種手段去另一個世界的經歷,從蘭波和魏爾倫的態度來說,他們並不打算讓他知道,猜到是猜到,只要中也不真正的說出來,猜測就永遠是猜測。
「那太宰治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去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去?」他的語氣有些促狹:「我可是聽說了,那位森首領遭到了不明人士刺殺,現在生死不明,整個□□正在全力通緝那個出現在港|黑大樓頂端的黑衣殺手。」
中也:……
他真的要為森鷗外的不要臉的程度鼓掌了。
「我只是從樓頂偷聽了一下他和別人的對話,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港|黑之前吸收的gss和高瀨會的部分勢力還很不安分,但是港|黑又沒有足夠鎮壓他們的實力,這個時候派武裝部隊去鎮壓,損失太大了。你這個時候送上門,他正好假借受傷,把心懷不滿的人都引出來一網打盡。」
「他過得也不嫌累。」中也十分的無語。
費奧多爾輕輕笑了笑,中也天生就不是干這行的人,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累嗎?」
「我覺得你不累,畢竟都是你的手下在加班。」中也翻了個白眼,完全不理會他的賣慘。
「好吧。」費奧多爾幽幽的嘆了口氣:「所以你有什麼情報是需要自己去調查的嗎?」
這孩子那會調查啊,他自己連潛入都不會,不然也想不出來在□□大樓外面飄著聽消息這種辦法。
說起來也是,森鷗外那傢伙都知道把□□大樓的玻璃換成防彈的,怎麼就不能在多做一點,換成防彈加隔音的呢?
是什麼讓他產生了這種「見外」的想法呢?
——無論是從法國那邊考慮,還是從他自己出發,他們都覺得中也只是暫時來日本,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簡單的讓中也來到日本。
日本現在沒有自己的超越者,唯一有可能的那位已經在他的情報上呆了許久了。
他們需要自己的強力的異能力者,中也算是一個拉攏目標,但是礙於身份特殊,現在還沒有人敢動手。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中也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費奧多爾解釋:「就是,你知不知道橫濱有什麼特殊的異能道具?」
費奧多爾:?
什麼樣的東西能被中也評價為特殊?
異能道具這個東西比較罕見,因為大部分異能力者的能力在脫離本身之後就會消失,不過也有例外,比如他認識的坡君,對方寫的書哪怕離開了自己也可以被使用,這種就算是非常好用的異能道具了;再比如國木田獨步的獨步吟客變出來的小物件,這個也是不會消失的,但是跟普通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區別,除非他哪天想不開了了用這個能力去盜賣寶石貴金屬,這門無本生意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當然了,國木田並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這些都太簡單了,能被中也評價為特殊,得特殊到什麼程度?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跟太宰治有關。
能被太宰治使用、還引起了中也注意的異能道具——各種資料在費奧多爾腦中飛快的掠過,停留在一個被壓在記憶深處的信息中。
他好像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了。
但是可能嗎?
那可是「書」,看似被異能特務科藏得死死的,實際上這個大的因果律武器的情報一直在各國的情報機構里封存,實際上知道的也就那幾個人。
太宰治是怎麼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從異能特務科把東西拿走的?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能拿著書,就意味著他的人間失格真的壓制住了書的效果,不然他不可能帶著書安然無恙這麼久。
看著費奧多爾突然沉默下來,中也歪了歪頭:「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不,只是有點意外。」
費奧多爾一隻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他拒絕了中也的攙扶:「我需要緩緩,讓我思考一下。」
如果書真的從異能科被盜走了的話,他所有的計劃都需要重做了。
不止如此,太宰治的態度,異能特務科的態度,還有要不要上報這件事,需不需要告訴中也,還有就是要不要通知家裡那邊,要想辦法連人帶書一起打包帶走。
如果他行動的時候被其他人注意到了,那麼要不要和其他勢力聯手。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重要。
重要到他在之前做的通過擂缽街影響橫濱進而把思想傳播到東京就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有了書,很多事情都可以完成了!
只要他先動手在上面寫下那些東西,即使被人發現也不要緊了。
「你到底怎麼了?」察覺到了費奧多爾不正常的情緒波動,中也有些疑惑,他剛剛說了什麼嗎?他剛剛明明什麼都沒說吧?
「你先等我一下,我有點急事。」費奧多爾反手戴上帽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留下中也對著空蕩蕩的屋子一頭霧水。
一個虛幻的聲音突然從角落傳來,帶著一絲絲幽怨:「中也,你可害慘我了。」
從承重柱後走出來,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像是在開心,但是有有一絲幽怨——來形容的話,就是被拋棄在家的正妻終於見到了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
「你剛剛偷聽我們談話?」中也的第一個反應是有些生氣,雖然這裡的房子並不構成密閉條件,但是費奧多爾的周圍是有人守著的,畢竟他這裡有很多機密資料,太宰治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我可是正大光明過來了,只不過沒有人看到我而已。」太宰治一如既往的理直氣壯,他甚至可以反咬中也一口:「真是的,明明說好了要隱瞞這個消息的,中也居然這麼快就告訴別人了。」
「可是我也沒說是你啊?」
「你那個表情不就是把什麼都告訴那個俄羅斯人了嗎?」
好吧,在太宰治的質問下,中也是有一點點心虛的,他的演技可能確實差了一點,他不想讓費奧多爾知道自己是通過什麼辦法去的別的世界,那麼太宰治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東西攔住了系統也是有情可原的,中也一直都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
他有些為難:「那現在怎麼辦?」
太宰微微眯起了眼睛:「沒辦法了,為了避免我被人捉住放到實驗台上解剖,還是先跑吧!」
「對了,是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