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貨廂
琴酒面不改色,連捅數刀。
另一隻手向上摸到殺手的左手,緊緊扣住。
「Don」hgun.」
黑髮的男人用氣音嘶聲道。
左手中的槍被發現,殺手右手雖廢,手臂卻仍然能動。
腎上腺素下,他全然忘卻疼痛,右臂帶著那隻廢手拍向琴酒面龐,試圖為自己贏取反殺時機。
鮮血模糊了視線,琴酒毫不在意,死死扣住那支小巧的槍,左手握著匕首在殺手體內攪動。
血腥氣衝天而起,數十秒后,殺手湛藍的眼珠逐漸渙散。
他不動了。
琴酒在他脖頸間補上最後一刀,疲倦地將自己拋在在牆邊。
「區區一個人而已……」他展開自己的五指,又併攏成拳。
「……臟死了。」
琴酒將滿手的鮮血在殺手的衣服上擦了擦,抹了一把自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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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下來,才能聽見前面車廂的喧嘩之聲。
「緊急聯絡,現在本列車八號車廂發生火警事故,請後方乘客立刻前往前方避難……」
——開始了。
鈴木特快是作為推理主題的列車出名的。
因此它的貨廂僅僅只有一截。
如果貝爾摩德和波本想找個安全的地方關押雪莉,那麼他們的唯一選擇就是這截車廂。
「……」
琴酒環視現在慘不忍睹的車廂,無言捂臉。
部分血跡已經在面頰上結塊,琴酒伸出食指將固體的血塊刮掉,長吸一口氣站起來。
他勉強將殺手橫屍向里拖拖,力圖在表面上粉飾一下太平。
「滴、滴……」
微不可察的聲音從剛才起就一直在耳畔。
琴酒循聲掀開另一邊架子上的防水布。
一摞整整齊齊的炸彈擺在那裡,看型號與份量,足以讓這截車廂飛灰湮滅。
琴酒皺眉,摸出一隻拆彈鉗打開最上面炸彈的外殼。
琴酒:「……」
裡面一水兒亂糟糟的黑線,設置炸彈的人最後還注塑封裝,想拆都拆不了。
貝爾摩德是一點退路都沒留下,置雪莉於死地的決心很強烈。
琴酒無語的蓋好防水布。
「——別動。」
門外站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琴酒抬眼,就看見金髮黑膚的青年一手勒著雪莉的脖子,一手舉槍對準他。
「哼。」
安室透看著黑髮碧眼的男人喉頭微動,輕笑出聲。
「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皺眉問道。
縱使貨廂內部昏暗不比,但鼻尖傳來的濃烈血腥氣卻存在感鮮明。
鷹司紅生的半張臉被攏在陰影里,面頰上蹭著暗紅色的血塊,目光冷凝而壓抑。
縱使在實驗室外對峙的那一晚,安室透也沒有見過他現在這種神情。
「與你何干?」
鷹司紅生面容冷漠,眉梢間透露的都是「莫挨老子」的暴躁。
他一直是勝券在握而玩世不恭的樣子。
鷹司紅生這種人,一向不吝嗇於嘴皮子上吃的虧,嘴上他向你道歉、順著你說話,行動卻不得不讓你對他跪下、祈求他的寬恕。
到頭來他還會詫異的問你——「何必如此?」
安室透什麼時候見過鷹司紅生有過這麼冷硬的態度。
他垂下眼。
【「.」】
這是朗姆先前發給他的簡訊。
前腳簡訊發來,後腳鷹司紅生就是這麼一副模樣,用腳趾頭想都和朗姆有關。
但眼下重要的是雪莉。
安室透權當朗姆剛才的郵件是放屁,感受到手下雪莉僵硬的身體,他的內心微不可察的柔軟了些許:「裡面沒有活人的話,我需要這車廂一用。」
「隨便你。」
琴酒看了他一眼,走出來。
站在燈光下的那一刻,他看到安室透煙紫色的瞳孔忽然收縮一下。
琴酒:「?」
待到他再看向安室透時,那人回了一個微笑:「如果不想被條子纏上的話,鷹司君還是先打理一下自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