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吾乃
「你是八幡原的人?」
竹田繁狐疑的問道。
作為經驗老道的警察,他一眼就認出銀髮男人手上拿著的那把槍的型號。
伯|萊塔M92F,九毫米帕拉貝魯姆手|槍彈,頂替了美軍裝備近半世紀之久的□□A1,美軍海陸空三軍、海軍陸戰隊與海岸警備隊以及各執法部門的常用配|槍。
在日本的國土上拿出一把M9並解救了他,竹田繁只能猜測他是與八幡原有關的人。
面容冷俊的銀髮男子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竹田繁怔愣一下,還沒說話,那人就又毫不在意的轉回頭。
「把手放到前面來。」
琴酒語氣平靜。
右手悄悄摸向脖頸後方的秋山信介動作一頓,不甘心的收回手。
他在背後藏了一把短弩,剛才只差一點就可以掏出。
「八幡原這麼神通廣大?」
秋山信介心有不甘。
只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取走竹田繁那老匹夫的性命!
怎麼就差這麼一點?到底是哪裡走漏了消息?
「那種東西也配?」
琴酒不屑道。
他將手中的伯|萊塔放下,傲慢的站起身。
「放心,」他放緩聲調,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秋山信介,「我剛才說了——「借他性命一用」。」
「颯—」
風聲拂過。
竹田繁逐漸變得愕然的表情里,琴酒咧開一個和善的微笑。
…
……
「追捕搶劫犯?」
諸伏高明露出一個不贊同的表情。
「後來為什麼沒有上報?昨天晚上之後還有聯繫嗎?」
秋山信介尷尬地撓頭:「竹田老爹沒有抓到,但他發過信息的、你看——」
他亮出手機屏幕。
【無果,明日集合詳談。Fro竹田】
時間就是昨天晚上7點。
「竹田老爹以前經常這樣,他喜歡一馬當先的去抓捕犯人……啊,」說到這裡,秋山信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大和敢助。
「看***什麼?」
大和敢助眼皮子一抬,略顯不爽的發問。
「啊啊,沒什麼。」
秋山信介一驚,連忙收回眼神。
「所以這種事情很常見,我們也沒在意。」他低眉順眼的說。
「對吧,鹿野、三枝?」
「啊,對的,就是這樣。」
與他一同趕來的竹田班成員鹿野晶次與三枝守凝重的回答。
三枝守面色慘白,他有些失魂落魄。
柯南疑惑的看了這傢伙一眼,也沒有在意,只當他是接受不了隊長的猝然辭世。
「啊咧咧——」他拖長音調,「好奇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他指著竹田繁的額頭上,那道暗色的刻痕。
那是一道很深的「」狀血痕。
大和敢助摸摸下巴:「說不定是「***掉」的意思噢。被「叉」掉什麼的。」
「你這傢伙,」諸伏高明失笑,「推理和你這個人一樣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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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犯罪只有三種。」
銀髮男人漠然振去雪亮長刃上的血珠。
「請您賜教。」
秋山信介低頭,恭敬的說。
琴酒垂下眼帘。
「有凶無據,因此無法定罪,此為第一種。」
「有凶有據,但「兇手」是替罪者,此為第二種。」
「毫無痕迹,無法找到兇手,此為第三種。」
面前的人緩緩道來。
「——你一定要刻上這個標記嗎?」
他最後問道。
秋山信介維持著鞠躬的姿勢,只覺得那聲音很遙遠,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一樣。
低矮的視野里,他沉默的看著那柄垂下的刀。
不知道有意無意,銀髮的男人還留了一點血跡在刀身上。
他維持著鞠躬的姿勢,沉默的盯著那滴血緩緩滑落。
到刀尖了。
「滴答。」
血珠落在枯葉上。
噢,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
更多的血跡從屍體上蔓延到地面,逐漸將他腳下的土壤染得濕而重。
秋山信介恍惚的想:和艷子的血一樣。
「……對。」他感覺腰部有些發酸,頭腦發沉,「我一定要刻上那道印痕。」
他盯著竹田繁光潔的、礙眼的額頭,平靜的重複:「我一定要刻上那道印痕。」
「……哈。」
頭頂傳來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嘲笑的輕笑。
銀髮男人抬起手中的刀。
他用刀身觸上秋田信介的下巴,微微用力向上,使他直起身。
「好啊。」
琴酒說。
「去干吧。」
秋山信介前走幾步,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啄木鳥的爪,蘸著竹田繁的血,印在他的額頭上。
隨後他又掏出刀,將那道刻痕加深。
「吾乃毗沙門天,毀滅啄木鳥。」
他在心中念道。
「——欲為軍神。」
…
……
「那倒是給我這個「粗糙的人」聽聽你的推理罷。」
大和敢助斜著眼睛,不甚服氣。
「要我說……」
諸伏高明垂下眼,右手不自覺的蹭著下巴。
「也許這個標誌,是「啄木鳥」也說不定哦。」
「呀——呀——」
遠處的林間,驚起一群飛鴉。
「啄木鳥?」
上原由衣露出沉思的神色。
「我的前夫似乎也提過,長野的警署中存在著一個名為「啄木鳥會」的秘密結社。」
「秘密結社?」
柯南一驚,急切地追問。
「是啊,不過當他知道我做過刑警之後,就再也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