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夜紅牆

當楊辭再次醒來的時候，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

他揉了揉自己有點痛的頭，環顧四周。一段時間過後，他也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楊公子，你醒了？」

就在他慢慢打量著這是誰的房間之時，門外出現了一道身影，看到楊辭醒過來之後，她有點驚喜的說道。

「姑娘，你好。」

雖然知道這裡還是紅袖招，楊辭此時還是對著她行禮道。

「你醒了就好，我去告訴一下簡大家。」

說完，他就沒有再理會楊辭，轉身急匆匆的出去了。

很快，她就帶著簡大家來到了這個房間里。

「楊公子，你好點沒有？」

簡大家剛一進門，就開口詢問道。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和楊辭喝酒時的醉意，反而很是清醒。

「抱歉了簡大家，我有點失態了。」

看到簡大家到來之後，楊辭急忙過去行禮，而後說道。

「沒關係，今天，我也很開心。」

看到楊辭沒事之後，簡大家在楊辭的身邊安慰道。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臨近申時.」

「簡大家這裡的酒真的很好，一醉便已經是現在的時光。」

楊辭有點誇獎到這裡的酒，居然讓自己一睡就是還幾個時辰。

「楊公子，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你的心太沉重了。」

看著楊辭不斷的誇著自己的酒，簡大家此時也說道。

「是嗎？我還以為單純是酒好呢？」

聽到了簡大家的話，楊辭一臉笑意的說道。

「簡大家，可惜現在在下身無分文，這樣的酒，我沒有酒資。」

而後，楊辭對著簡大家認真的說道，至於沒錢，他現在也是有點理所應當，只不過，在這裡喝了她的酒，現在的他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酒算我請你的，不用你出錢。以後你想喝酒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請你。」

簡大家似乎是感受到了楊辭的窘迫，但是她並沒有向楊辭要什麼酒資。反而是說下次想喝酒再來找她的話。

「這多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你能來，我就很高興。」

就這樣，楊辭收到了在紅袖招喝酒免費的權利，只不過，此時的楊辭很是不好意思，所以他很快就向簡大家辭行了。

「簡大家，天色將晚，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行，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楊辭的辭別，簡大家並沒有拒絕。畢竟還會有重逢的時候，所以很快她就帶著楊辭走出了紅袖招。

「楊公子，喜歡一個人的話，就要去付出行動，不然到時候，她不會知道你喜歡她。」

臨行前，簡大家突然對著楊辭說道，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著遠去的楊辭。

「我知道，不過，有些東西說了不如不說。」

關於簡大家的話，楊辭到了最後也沒有正面回答，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紅袖招。留下簡大家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場酒，兩個有故事的人，此刻的他們像是知己，也像是親人。

遠去的楊辭並沒有回頭，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但是他此時無法回頭，只能向前走去。

夜漸漸升起，呼喊著每一個在外的人，都城的兩邊開始升起了燈，等待著風塵僕僕的人回家。

女人為她們外出的丈夫掃去身上的風塵，一家人坐在桌子旁聊著家常。

星星也在夜空里一閃一閃，像是在為人們指引著方向。寒風起，夜未央。

走在回去的道路上，夜晚的風格外的涼爽，帶著一點寒冷，向著楊辭襲來。

楊辭不知不覺的走著，紅袖招離自己的房屋並不是很遠，但是楊辭走的很慢，不知道是因為醉酒後的反應，還是因為想看一看路上風景。

總而言之，他現在走的很慢。

就在楊辭慢慢悠悠走著的時候，他彷彿感覺到了自己的皮膚有什麼東西在溶解。

好奇使他太頭望著天空，只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在昊天的世界里，星星一直不會變，星空無論多少年，都是一樣的排列。

不過，就在楊辭不停望著夜空的時候，漸漸的，天空中有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它們慢慢的飄落，速度很慢，比落葉還慢。它們很白，比白雲更加潔白。

它們就像是夜空里的水晶，為黑暗的夜空點綴住了一點其他的色彩。

慢慢的，它們終於落在了大地，落在了楊辭伸出手的手心裡。

晶瑩透亮，遠遠看上去，或是六瓣，或是八瓣，向都城的額街道堆疊。

「下雪了。」

楊辭看著在手心裡不斷溶解的雪花，感受著手心裡不斷傳來的寒冷。

慢慢的，整個都城變成了雪的顏色、潔白的，潔白的，從天空不斷的飄落。

這時，楊辭越走越慢，雪越下越多。

他身上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厚重，遠遠的都能感受的到。所幸，現在的整個街道並沒有人。

就這樣，楊辭在大雪的都城中緩慢的走著，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去往何方，一直向前進，在不斷飄落的白雪中。

此時的都城已經燈火通明，街上也早已經沒有了人影，相聚一堂的人並不知道，大街上還有一個人正在走著。

楊辭腳下的足跡順著他的身體不斷前進，而後，大雪又將他的足跡不斷掩埋。就這樣，楊辭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了他住的小巷，走過了都城的街區，走過了寬闊的朱雀大街，走到了都城的城牆下。

此時，都城裡的萬家燈火，將整個城牆倒影著通紅的顏色，大雪下的夜晚更加為這座都城添加了一絲美感。

而楊辭，在來到了紅牆之下，他也清醒了過來。

看著眼中的雪夜紅牆，他此時不斷的回想著往事。

「雪夜紅牆，你曾說過喜歡，我很喜歡，但僅僅喜歡是不夠的，事實證明，確實是不夠的。」

她說的話又一次出現在了楊辭的腦海中，看著眼前的雪夜紅牆，楊辭身上的瓶頸也在慢慢的鬆動。

「紅牆白雪，我喜歡你。」

就在楊辭喃喃自語的說道這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在慢慢的生長，直到到達臨界點之後，楊辭身上的氣息一陣收斂，他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大雪又一次落在了他的手上，只不過，這一次它並沒有融化，而是晶瑩透亮的停留在了楊辭的手中，這時，楊辭看著夜空，不知道看向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