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間真好
想到這裡，夫子更好奇的就是楊辭的存在，他既然也是生而知之的人，他又知道些什麼。
不過，夫子並沒有去問楊辭，有些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但不會對其他人提起。
再說了，楊辭現在是自己的弟子，經過這麼多年的了解，楊辭除了為人沉默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壞處。
夫子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最後感嘆的說道：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著老師突然的發笑，李慢慢很是好奇的問道：
「老師，你在笑什麼？」
「我在想，這個世界還真是有意思啊，昊天，冥王，永夜。世界的本質究竟什麼？」
感受到了李慢慢的好奇，夫子沉吟的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對我來說，最幸福的就是看著師弟們一天天的在成長。」
面對著夫子的疑問，李慢慢很簡單的說道了自己的心裡話。
「是啊，什麼東西還是越簡單越好，但是到最後，人們往往都會把事情變得複雜。」
夫子很欣慰的看著眼前這個很讓自己滿意的大弟子。
「慢慢啊，接下來的話，你就得想辦法快一點了，我現在的內心裡有點不安，但具體說不上是什麼。」
之後，夫子有點擔憂的說道，對著李慢慢不斷地告誡著。
「老師，你可是昊天世界里公認的第一人，難道還有您擺不平的事？」
看著老師一臉凝重的表情，李慢慢不知道此時心中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又不是萬能的，當然有我無能為力的事情了，我雖然是昊天里的第一人，但是不是還有一個昊天嗎？昊天究竟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聽到李慢慢說起了昊天，夫子也是看著夜空說道。
「也許你小師叔知道，但是他早已經消亡了。為什麼遭天誅而亡，我斬盡桃山上的漫山桃花，也沒見到什麼天誅。」
說到這裡，夫子就有點感傷，柯浩然是他見過最驚才艷艷的人，也是到最後，他卻因為所謂的遭天誅而亡。
「小師叔的死，總有一天會清楚的，就像是永夜，到時候總會知道的。」
聽到夫子提起自己的小師叔，李慢慢也是忍不住的懷念了一下。
世人都知道柯浩然是夫子的師弟，但其實更像是夫子的弟子。
「不說這些了，說起來就有點傷感，慢慢，為師的酒壺沒酒了，你幫我去打一點。」
最後，夫子還是結束了這樣的話題，將手中的酒壺扔給了李慢慢。
「是，」
說完之後，李慢慢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往了那裡，就像是他剛才來的時候一樣。
都說李慢慢做什麼都慢，但是此時的他卻很快。
而夫子，在感受到李慢慢的身影消失之後，並沒有什麼動靜，彷彿已經是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
然後，李慢慢在消失了一下之後，很快有突然的回來，手裡拿著夫子的酒壺，只不過現在的酒壺已經盛滿了酒。
夫子接過以後，又是輕輕喝了一口，而後向著眼前吹了一口酒氣。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好酒啊，好酒。」
說完之後，夫子就起身，晃晃悠悠的向著閣樓里走去。
李慢慢在看到夫子走過之後，也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夜空下，點點星光照在閣樓外的石凳上，一陣晚風吹過，石凳上面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院落里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足跡。
只有那漫天星光一閃一閃的繼續照著整個世界，守護著漆黑一片的人間。
時光慢慢，清晨的日光帶來了人間的潔白，驅散了黑夜。
陽光升起在東方的山頭，又大又紅，使得書院的後山慢慢升起了一絲霧氣。
此時的後山，所有的弟子都起的很早，書院里的人也聚在了一起，為他們老師的到來人行禮。
此刻，余簾和楊辭沒有再去舊書樓，四六師兄沒有去打鐵，五八師兄沒有去彈奏，九十師兄沒有在下棋。
他們一群人此時等在了閣樓的外面，一言不發，等待著老師的醒來。
「你們不去溫習功課，大清早的來我這裡了做什麼？」
當夫子睜開眼，感受到外面整整齊齊的弟子們，有點無奈的說道。
「老師，他們都是來向你問安的。」
聽到了夫子的話，李慢慢立刻說道。
「胡鬧，我現在手能挑肩能扛的，有什麼問安不問安的。」
「老師，這是師弟們的一片孝心，您就收下吧。」
「好吧，下不為例。快去將你的師弟們都疏散了，一直在這裡成何體統。」
最後，夫子還是讓李慢慢去告訴自己的徒弟們。
不過，看著眼中這些尊師重道的弟子們，夫子的心裡還是有點的高興。
就這樣，在李慢慢走出去之後，對著自己的師弟們說完夫子的話，他們也都離開了閣樓。
「老師，師弟們都離開了。」
在看著所有人走完之後，李慢慢回到了夫子的房間。
「我看見了，對了老黃還好吧。」
回了一句話的夫子，下一刻忍不住的問起了老黃牛的情況。
「它啊，現在在牛棚里好好享受著呢，再也不用載著咱們四處遊歷，書院里都知道它是您的坐騎，好吃好喝的照看著。」
「這老黃，要是以後載不動咱們了，非得把它吃了不可。」
聽著李慢慢對它的形容，夫子也是笑罵道。
「是是是，以後要是有這樣的情況，弟子就幫你做一道烤全牛。」
李慢慢聽到后，也是一臉微笑的附和道，全然不顧老黃牛此時的想法。
「算了吧，等你做完了，為師早就餓死了。」
夫子撇了一眼李慢慢，最後埋怨道。
最後，李慢慢沒有再搭話。
「這人間，真好啊。」
看著久久沒有說話的夫子，最後看著窗外，悵然的說道。
「是的老師，」
此時的李慢慢也看向了窗外。
新春的嫩芽又盛開在後山的大地，春意的到來驅散了冬日的寒冷，小動物也從冬眠中蘇醒，天空上，有燕子穿著新衣來到。
花長出了新的花蕊，流水也從在冰封中消融，魚兒躍起，在空中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小溪又發出了瀝瀝的聲響。
遠處的人家裡炊煙又起，書院的讀書聲不斷的傳到耳邊。人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年，農忙的時候感嘆一聲：「瑞雪兆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