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舊書樓
「這裡就是舊書樓，」
「這裡就是宿舍。」
眼前的山就叫後山，現在還不是你能去的。
一路上，余簾就帶著楊辭，在路過書院的時候一一為他解釋道。
而楊辭，則是看著安靜的跟在余簾的身後，認真的打量著四周。
「請問三先生？我以後是誰在叫我讀書寫字修行？」
在聽到余簾為自己不斷講解書院的格局之時，楊辭最後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對於楊辭現在來說，可以馬上讀書才是正事。
「你就這麼想要讀書？」
余簾好奇的看著身後的兒童，眼中閃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楊辭不得不抄襲一下古人的話來表達著自己的決心。只不過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感到了余簾此時的內心悸動。
對於余簾來說，每日的簪花小楷彷彿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或許是夫子說過，或許是自己壓抑著自己。但是，聽到了楊辭的回答，她還是感受到了一陣異樣的情緒。
「你很不錯，」
最後從余簾手裡說出了這幾個字，在它此時的心裡，已經感覺到了楊辭以後可能會是自己的師弟了。
夫子收徒，不看天賦，只看能不能將一件事做到最後，而楊辭，好像有這樣的決心。
「進去吧，這裡就是你以後讀書的地方了。」
楊辭看著余簾將自己帶到了一所大樓的旁邊，大樓門口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舊書樓』三個大字。
將楊辭帶進了舊書樓之後，余簾就回到了自己抄寫簪花小楷的桌子旁，坐下身來。
「先生，請問我要讀寫什麼書？」
楊辭看見一進樓里就不再理會自己的余簾，不由的開口問道。
眼前的舊書樓，不說其他幾層，就單單第一層，書就鋪滿了整個書架，供人參觀。
「這裡的書，你想讀什麼就讀什麼！但是切記不要進入二樓，那裡面放著修行的書籍，對現在的你來說很不利。」
楊辭的話，余簾依舊漫不盡心的回答著，在她將楊辭帶進來之後，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下身子抄起了簪花小楷。
在聽到了余簾的教誨后，楊辭也是強壓下想要上樓的衝動，他知道，現在的他上樓也是無用，裡面的禁制很多，強行上去的話，很是不妥。
就這樣，楊辭在舊書口的一樓兜兜轉轉，看看那本書自己可以看。
舊書樓的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所以楊辭他很快就轉完了，讓他驚喜的是，這裡的書架都是按照類型統一管理的。
看到這裡，楊辭覺得挺好，不用煩心找不到自己喜歡的。這裡的書，有經史之類的，也有大陸奇聞雜誌，或者人文地理。滿足著所有人的求知慾。
就在余簾抄寫簪花小楷的時候，楊辭也在一個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看了起來，當然了，他看的書是大陸上的地理以及生物的書。
別問問什麼楊辭現在能看懂，因為書上不只是文字，還有插畫。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楊辭放下了手中的書，很多的東西讓他的腦袋發漲，讓他忍不住的起身放鬆一下自己。
很快，他就看到了還在窗邊寫字的余簾，這時窗外的陽光照耀進來，讓楊辭此時眯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等了一小會的時間，感覺陽光不再那麼刺眼后，楊辭緩緩的睜開眼睛，走向了余簾的身邊。
「先生寫的字真好看。」
看著余簾筆下的簪花小楷，楊辭很是讚歎的說道。
「你能看的懂？」
余簾放下了手中的筆，優雅的將它放在硯台旁邊。開口說道。
此時的她低著頭，並沒有抬起，反而是將紙上剛寫下的墨痕吹了吹。
「我看不懂，但是我感覺你寫的很好看，上面的字也看上去很舒服。」
「這是簪花小楷，想學的話我教你。」
「可以嗎？」
「可以。」
就這樣，楊辭之後就在余簾的身邊學著寫字，而余簾也會將那些字的含義說給楊辭聽。
不過，就算是余簾教著楊辭，但是余簾也從沒有以老師自居，而楊辭，也沒有叫過余簾老師，一直以先生稱謂。
楊辭每天都跟在余簾的身後，天天學著她的模樣描繪著簪花小楷，從一開始的扭扭捏捏，但最後的形似，楊辭耗費了很長的時間還有很多的精力。
每天在書院寫完簪花小楷之後，余簾都會消失一段時間。楊辭沒有問，余簾也沒有說。大概是去後山見自己的幾個師弟了吧。
來到書院里，楊辭就變得深居簡出。每天就是在宿舍以及舊書樓里往返。書院的後山他沒有去過，後山上的人他也沒有見過，甚至舊書樓的二層他也沒有去過。
現在的他，彷彿是忘記了來這裡的原因是為了修行，每天在余簾的桌子旁，安靜的磨墨，然後書寫。
累了就在書架上找一本書看看，困了就在書桌上小酣一會。
所幸在余簾的身邊，他的讀書已經成為了火候，這裡的大多數書籍他已經能夠讀懂。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楊辭依舊待在舊書樓里，忘記了所有，只是在書寫著簪花小楷。
就在某一天，他還在舊書樓的時候，這時，書院的門口來了一輛牛車，拉車的是一頭健壯的黃牛，駕車的是一個穿著青衣的中年人。
衣服很是簡譜，像是一個農夫，但是他的氣質很是出塵，腰間里掛著一個水瓢，手裡拿著一本書。
而在車廂裡面，透過半開的窗戶，很容易就能聞到裡面的酒味，香濃的讓人陶醉。
毫無疑問，他們就是遠去的夫子和李慢慢。
「慢慢啊，咱們終於又回來了。」
來到書院門口的夫子抿了一口酒，而後說道。
「是啊，終於回來了，也不知道書院後山里的師弟們怎麼樣了？」
這一次，他們外出遊歷的時間很長，因為夫子在人間感到了一絲危險，這是他修行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他就在感到危險之後，離開了都城。
當然，這一切李慢慢並不知道，夫子已經遊歷過很多次，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什麼意外。
現在，夫子他感覺到危險的遠去，就回來了。不過，他的心裡還是隱隱著有些不安，但不是現在。
隨著牛車緩緩的駛進書院，後山的神秘也慢慢的掀開了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