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底是什麼原理呢……」哀楓有些迷惑的看著破廟,清平說的一點也沒錯,在門關上之後,原來的房子在外表上重新變回了破爛的廟宇,毫無人煙,灰塵,蜘蛛網,碎石,散落在廟宇里,即使是他再次走進廟裡,也沒有回到房子里,就這麼看著它消失在了眼前,跟著消失的還有希娜。
「我們還是快走吧,這裡離下個城鎮,還有點距離,希望能在落日之前到達。」清平不在觀察手上的印記,轉頭望向哀楓。
「好。」
一路上清平向哀楓訴說了自己的由來,他原本是另一座山的寺廟弟子,有人帶來書信,說酒樂鎮,也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有人發現了妖怪的蹤跡,而且已經有人死在了妖怪之手,清平的師傅便派他去,嘗試解決問題。
「妖怪?」哀楓好奇的問著「妖怪是什麼樣子的,難道都是壞妖怪嗎,沒有好妖怪嗎。」
「好……壞……」清平難得沉默了一下,細細念叨幾遍,才低頭微微說了一句「好壞,本就不是因為種族而定,只在於,事在人為。」
似乎是發現自己情緒有點不對勁,打起勁,又開口道。
「不過妖怪的好壞暫且不重要,這個妖怪已經殺傷了人命,自是要除掉,保護一方安定。」
然後又解釋了一番妖怪的意思,是指哪些成了精,有了道行的奇異之物,無論是鬼,魔物,自然現象呈現的怪物,甚至是一些蜚言,有了智慧的山川河流,魚蟲鳥獸,都被統稱為妖怪,有點像是希娜那邊的異常,讓哀楓感嘆世界之間還是有些東西會極為相似的,不過哀楓的世界倒是除了科技什麼也沒有了。
「那除了妖之後呢,你要做什麼。」
「除了妖之後,自是要回到寺廟裡的。」說道這兒,和尚嘆了口氣「師傅年齡大了,身體已經不在健朗,我是要早點回去的。」
「你別忘了,那座牢籠,可是有可能讓我們永世待在哪兒,我勸你還是做好準備。」哀楓自嘲的一笑,但兩人都陷入了不語,各自腦海里默默思索著。
……
最後左趕右趕的還是沒有到下個城鎮,說到底,還是古代背景的世界的路實在太爛了,下了暴雨之後,路面泥爛,走路都得躲著走,瞅著哪裡有石頭,跳著走,再加上樹木叢生,不可能直線走的,一路上不停的繞著走,根本沒有統一的路線,也沒有固定的地圖,時不時就得停下來,慢慢辨別方向,根本不可能像是電視里放的那樣,畢竟沒有人力物力會鋪石子,開闢道路,最多在大城裡附近才會有通道,要不怎麼說出門在外先有馬,不然指望腿走,你這輩子都走不遠。
眼見天黑了下來,哀楓有點受不了了。
「要不,清平,我們減點干枝,生個火,將就一晚上吧,明日在趕路。」
「也好。」清平觀望了四周,黑漆漆的「你便在此等候片刻,小僧去撿拾柴火吧。」
哀楓撓撓頭,他剛想說自己也可以去幫忙撿拾,沒必要像個累贅一樣被丟在這兒,但清平走路倒是挺快的,在黑夜的遮掩下,竟沒過幾秒,便消失在眼前,沒辦法,他左右看看,坐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還好出來的時候打包了一些吃食,短些日子不會餓著。
於是,他便坐在哪兒啃著肉乾和燒餅,這兩樣是最好保存的,不容易壞,味道也很不錯,做的時候,把希娜饞的哈喇子直流。
「嗯?」恍然間,哀楓扭頭看向身後,他眉頭一皺,只聽那邊的黑暗裡傳來了走路聲,這才多久,清平就撿好了足夠的柴火?!
「誰在那邊。」他還沒開口,那邊的黑暗處反而先出了聲,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哀楓沒有回話,在這種有著鬼怪的世界,半夜荒郊野外有年輕女人向你搭話,你會回應嗎,反正哀楓是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那邊,同時,也關注著四周,警覺可能會跳出來的其他什麼東西。
「哎呀,你是個姑娘呀,剛才喊話你怎麼不回,嚇煞了我了。」等那個人走近了,哀楓才看清到底是什麼,外表是個二十左右的女人,手捧著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木盆,面目清秀,只是沾染著一些灰塵,身上的布衣也有一些泥土,但看起來是個很正常的農村女人,長的還有些還看,但是哀楓沒辦法確定她到底是不是人類。
「我是個男人,還有,請不要如此靠近我,你是何人。」
「咦?」女人看出了哀楓的警惕,在幾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聽到哀楓的第一句就有點愣住,上下掃了掃哀楓的身體,再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彷彿再問,你全身上下到底哪兒像是男性了,你聲音都是中性的好不好。
氣氛變的有點凝重,過了一會女人才用牽強的笑容回話「這位,小兄弟,咱家是這附近村落的村民,你叫咱秀蓮姐就好,在這邊河流洗衣服的,洗完之後,時間有點晚了,我這就回去了,路過這兒,看到你在此地,你看,這天氣已經很晚了,不如和我回村,隨便找個人家住著也比這荒郊野外的要好吧。」女人把手中的木盆掂量了一下,讓哀楓看到裡面的衣服。
「不必了,我就喜歡野外休憩。」哀楓沒有放下警惕,這個人可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而且清平和尚還沒回來。
「這可要不得啊,小兄弟。」女人一隻手固定住木盆,一隻手沖他搖了搖手,做驚恐狀「這附近可是有黃皮子大仙的,而且還沾了人血,可不興在這兒休憩。」
見哀楓不動,這女人有點著急,語速加快「據說前兩年附近也有個村落,原先還和咱這兒的村落是手足關係嘞,那個村落的獵人,燒死了一窩黃皮子,沒過多久,那村落就被妖怪滅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大家都說是黃皮子成了精,化作鬼魂回來報仇嘞,快和咱家走吧。」說話間,女人身體微微顫抖,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腳步原地踏步,大有馬上就走了的趨勢。
此時,哀楓的背後莫名的一陣冷風吹的他脖子縮了一下。
「哀施主,小僧回來了,我們可以好好的生個火了。」
身後,抱著一大捆干枝的清平從黑暗裡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