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第95章 第 95 章

「鹿淞景,出來挨打!」

嬌俏女聲落下的一瞬間,整個擂台瞬間一片嘩然。

這是在做什麼?如今魔宮親臨擂台的情況下難不成還有敢來搗亂?

眾門派弟子與看客望向那道聲音的主人,卻見女子紅衣黑髮,踩在劍上,金色劍影似雨線般圍繞在她周身,身後蓬鬆毛絨的白色尾巴晃悠著。

他們立刻發覺,這是四強之中的合歡宗弟子——孟蘭勛。

如今逍遙宗與他們宗門的比試還沒結束,她為何突然打斷比賽,口中所喚的鹿淞景又是何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之時,一道身影卻陡然飛出。

他身穿斗篷,面具覆面,背著一柄奇怪的劍,踩在飛劍之上竟是直接應戰。

這……這不是那散修無名嗎?

那這孟蘭勛到底急什麼啊?他們等會兒不就有比賽了么?為何偏偏這個時候中斷逍遙宗弟子的比試?

然而眾門派弟子們議論之聲再大,那至高處的魔皇與眾魔侍居然絲毫沒有下令阻止的意思,維持擂台秩序的大能們便也只是做壁上觀。

一時間怎麼猜的都有,有說是兩人積怨已久,剛剛在擂台後方便已經按捺不住了才氣急敗壞直接要打起來。

有說逍遙宗與合歡宗另一弟子的比試還沒出結果,如今該如何是好?

還有人說是賭場眾人都在押逍遙宗弟子,眼看著要輸了,特意讓另一場比試的二人搗亂的。

那擂台周遭擂鼓幾聲,黑色法印瞬間從底部升上,硬生生將還在比試的洛千雲與謝疾送離擂台。

臨走前,謝疾還不忘拔出劍來把血蹭在受傷的洛千雲身上。

鹿淞景與隨之游都沒有打算在小小的擂台之中,兩人踩在劍上,騰飛雲中,兩道劍意直直衝對方逼過去,將整個天空炸出來一大片火星。

隨之游饒有興緻地抬起一條眉毛,「不錯,還是有些進步的。」

鹿淞景昂起下巴,笑了聲,「自然。」

「那這一招呢?」

隨之游直直豎起手中的劍,攪動起來周遭流雲,電光隱約從雲中閃現,緊接著匯聚成巨大的雲氣。

「轟隆——」

雷聲震耳欲聾。

鹿淞景左手兩指一點綠光,沿著劍柄從流到劍刃,似水一般晶瑩。

頃刻之間,整柄劍都冒著森森的綠光。

鹿淞景持劍,飛身迎向雲中,似鷹隼一般與劍同身。

劍尖與雲相觸的一瞬間,細微的電光陡然傾瀉流出,又被劍尖的綠迅速吞吃。雲中似有千萬斤重的劍意壓得鹿淞景骨頭勝寒,面具上有了裂痕,汗水從額角流下。

少頃,所有電光盡數被劍吸入其中,沉重巨大的雲轟然散去。

鹿淞景穿行其中,劍與身子齊平,風聲於耳邊響起。

趁著她劍意散去,雲霧未消,長驅直入!

他的精神十分專註,眼神銳利卻也冷,森綠的劍劃破長空!

鹿淞景還未飛出雲霧之中,卻變故突生!

一道紅色的身影快得彷彿一抹鬼影,下一刻,身影已咻然站到身前,抄起劍揮砍過來。

「噹啷——」

森綠的劍長鳴一聲,似在怒吼,又似痛呼!

鹿淞景瞬間虎口發麻,冷冽肅殺的寒意順著劍將他整個臂膀都要冷凝住一般,強大的力量衝擊得他喉頭腥甜。

他咬牙抬頭,她卻已經開始再次揮砍了起來。

鹿淞景不敢耽誤,硬生生將血逼回去,緊緊握劍格擋。

「噹啷——」

兩劍相撞之聲響徹整個擂場,火花四溢之中,靈力劍意相互攻擊的餘威將在天空之中炸開無數次。

隨之游看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怎麼還這麼老實,對方出什麼招你就做什麼回應?」

鹿淞景嘴角已有血跡,身上汗如雨下,薄唇被咬得蒼白。

她陡然收起力道,再次揮砍下去。

「噹啷——!」

鹿淞景再次格擋。

隨之游笑起來,「既然修劍,既然入道,怎麼還老是跟著別人走?」

「噹啷——!」

隨之游又說:「看來你至今還能老老實實砍木樁,不錯。」

「噹啷——!」

隨之游搖頭:「你這劍是三柄劍融成了一柄吧?能量果真無窮。」

隨之游揮砍數次,鹿淞景也數次格擋,但每格擋一次便往被逼退幾步,面色也愈發難看。與此同時,她的嘴巴也停不住了似的,在他耳邊說著話。

「噹啷——!」

隨之游彷彿說夠了,最後一次揮砍被格擋后,她直接飛身倒起挑下他手中的劍,直直刺中他胸口往上幾寸。

劍從空中墜下,鹿淞景無力倒在飛劍之上,臉上覆蓋的面具也應聲離開,露出他一張蒼白脆弱的臉。

隨之游拔出劍來,他胸口血液噴濺飛出。

「打到最後,還是被我帶著走,給你一朵雲你就想打破,不知道繞開么?揮砍你也只知道硬接,什麼天選老實人啊,打架哪有這麼多規則,能殺就完了。」她提著劍蹭了下他衣服,道:「懂了嗎?」

鹿淞景嘔出幾口血,卻仰著臉對她笑了下,黑漆漆的眼眸濡濕,「懂了。」

他道:「我認輸。」

隨之游輕哼一聲,道:「剩下兩場還用么?」

鹿淞景又是笑,仰著臉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搖搖頭,「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行。」

隨之游點頭,接著一把薅起他的衣領,大搖大擺飛到擂台中間。她將他扔在腳邊,把劍往地上一插,喊道:「大家,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宣布個事!」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巨大的雲鏡上浮現出他們的臉,貼心地讓所有人都看清如今的情況。

但在鹿淞景面容浮現的一瞬間,逍遙宗眾弟子面色皆有變化,連洛千雲也下意識看向了坐在雲頭之上的逍遙宗掌門季鶴閑。

鹿淞景有些無奈,「師傅,也沒必要。」

隨之游踹了他一腳,「站起來,好好說!到底誰欺負你了!你師祖也在——」

她隨手一指。

鹿淞景下意識看過去,看見謝疾的身影果然在擂台看客之中,負手站著。

他冷冷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半分撐場子的意思。

隨之游又繼續伸手往上指,「你看校長也在呢,就在上頭,好好說話!咱不受這個委屈!」

鹿淞景又跟著她手指看過去。

只能看見至高之處,魔宮眾魔神巍然矗立,繚繞雲霧之中,只能隱約看見坐在最核心之處的人衣角飄搖。

鹿淞景:「……」

他一時間感覺到了尷尬,卻還是站起身來,理了下衣服,神情嚴肅起來。

鹿淞景口中念決,森綠的劍瞬間飛到他手中,他道:「方才打斷比試事出有因,望各位見諒。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趁著如今魔界眾名門弟子都在,向魔界眾人揭露逍遙宗掌門季鶴閑的真面目。」

隨之游聽得十分不得勁,感覺太坦誠直接,反而少了氣勢。

果然,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擂台下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與議論之聲。

一道人冷笑著傳音:「合歡宗與逍遙宗積怨頗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說你要揭露他,可是你剛剛跟那合歡宗弟子在天上糾纏許久,你不覺得你的立場太奇怪了?根本就是你姘頭吹枕邊——」

那道人話音未落,身後卻已閃過一道白色身影。

玄色劍刃陡然穿刺而出,血液四濺。

眾人驚呼叫起來,那身影卻已經消失了。

隨之游:「帶節奏的,我讓人把他禁言了,別在意。」

鹿淞景:「……啊?」

「我與他的事情並不重要,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更重要不是嗎?」隨之游挑又按住他的肩膀,朗聲道:「我本是合歡宗弟子,於前段時間無意中救下來這名叫做鹿淞景的人,他當時周身魔氣纏繞,身體內卻同時有魔丹與靈丹。」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是不是你自己感受錯了?」

「半魔半人最多也只有一顆內丹,絕無可能!」

「你是不是想說這是逍遙宗做的?」

質疑聲四起,她也不在意,反而是沖著逍遙宗的方向道:「季鶴閑,都這樣了,怎麼不說點什麼自證清白?」

雲頭之上,季鶴閑看都沒有看她,話音虛無縹緲,「毫無根據的東西,為什麼要反駁。」

他的確是拿捏住了她根本沒證據,手裡最多有個鹿淞景當人證。

隨之游昂著腦袋,笑嘻嘻道:「那逍遙宗掌門是打算讓我說下去么?可以,我當時也覺奇怪,便直接收留了他。但這時,我卻又發現他運轉的功法竟很似我們合歡宗的心法。」

就在這時,合歡宗長老的傳音襲來。

「當年,就是季鶴閑帶人偷走了我宗半部功法!」

然而擂台之下的看客們與門派弟子們好像並不吃這套,只因為兩個宗派確實不對頭,平日里嘴對方時什麼話都說得出口,這下子又是一大片質疑之聲。

宣稱一切毫無根據的季鶴閑卻突然說了話,「你就打算靠著這個來這裡問罪么?」

隨之游笑起來,「不是,我是說個前情提要。」

季鶴閑:「……什麼意思?」

隨之游道:「你不會以為我真打算老老實實先把事情說一遍,然而等你來問我要證據,我拿不出來,最後黯然離開又去搜集證據潛入你們門派之類的吧?」

她握劍飛身,踏上虛空,身後數柄劍影散發著冷光,直衝他而去。

隨之游道:「等你快死的時候,自然什麼都會說了,不是嗎?如果你不說,我也不殺了你,頂多挨個殺了你的門派弟子,總有怕死的。他們都不說也沒事,那就殺光了,找到你們門派老巢再找證據佐證這一切。」

她辦賭場都累死了,哪有心事整個鐵證如山,證據這玩意兒,先上車後補票也差不多。

季鶴閑似乎氣笑了,「真是猖狂無知,不愧是合歡宗。」

他周身墨色纏繞,於轉瞬間化作千萬點墨,刺向飛身過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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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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