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了輔導員出了宿舍門,王燦走回傅瑾旁邊問她:「你想跟我說什麼?」
「既然你相信掛墜可以給你帶來好運,為什麼要選擇直博?我們學校只是普本,你完全可以嘗試一下重點本科。」傅瑾看著新做的美甲在她眼前熠熠生輝,她抬眼看了王燦一眼,「為什麼不選擇重本呢,是你不想嗎?」
她的話蠱惑著王燦,是啊,為什麼不搏一把呢。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看來,她在評比之前付出的努力還不及她之前考證付出一半,但是她不僅通過了評比,而且還是第三的名次。
王燦隨即給輔導員留了信息,婉拒了她的好意,言說父母希望她後面可以離家近一點,回家方便一些。也無所謂輔導員如何想法,反正她也只是找了一個借口罷了。
雖說有掛墜護體,但是她依然還是在沒課的時候去圖書館報到。她有時候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非常的不可思議,一個人的好運氣居然可以靠這麼一個小小的掛墜變得這麼好,無論做什麼都非常的順利,也讓她不得不相信這個掛墜是真的有些神奇力量在裡面的。
何岩居然也對她十分體貼和忍讓,聽說她要考研,還從網上淘了不少真題和歷年考卷給她。雖然她對何岩突如此來的感情還是把握不住,但是也免不了被他的細心所打動,兩個人的感情居然發展的還挺好,至少在王燦看來兩人的感情非常合拍,她覺得還挺幸福的。
傅瑾在這之後就搬出了宿舍,宿舍就剩下了王燦、張珊和李慧慧三人,一時之間也沒有補人進來,她們三個倒是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只是王燦基本不在宿舍,也無所謂她們怎麼編排她了,圖書館和考研自習室是她最常在的地方,宿舍也只是她回去睡一覺的地方。每次她一回去,無論之前聊得多麼歡快的兩人,居然非常默契地就斷了話題。
果然,一個成功的人在背後是要付出很多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疲累,好在她現在有何岩和她站在同一戰地,也不算是孤軍奮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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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這幾年王燦過得順風順水,事事如意,回頭看看這幾年的生活,王燦就覺得自己活在夢裡一樣,沒有一件事情是她不能成功的。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她雖然知道自己准被錄取,但是免不了還是有些心跳,也算是為這幾年的辛苦畫下一個完整的句號。
毫無疑問,她被錄取了。
她在家裡忍不住還蹦躂了兩下。
門外響起敲門聲,她疑惑了一下,難道是何岩放假了?不對啊,他不是有鑰匙嘛?
她甚至沒有從貓眼看下外面是什麼人,直接就開了門。
看見外面站著傅瑾和嚴其,原本咧著嘴笑的她突然變成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她租的這個房子並沒有告訴過她地址,她是怎麼找來的?
「啊,我是來慶祝你考研成功的,本來想要等你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來的,但是時間有些等不及了,只能提前來了。」傅瑾推開門,徑直往屋裡走去,看了一眼裡面的布置,倒是挺簡潔清爽的。
「你怎麼隨便進別人家?」王燦快走兩步到傅瑾旁邊,攔了她一下,「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住這裡的,但是我並不歡迎你來,請你出去。」
傅瑾從茶几上拿了遙控器關了電視,這嘈雜的聲音可不適合聊他們接下來的話題。
「哎呀,說話別這麼沖嘛,再怎麼說也同寢室三年了,沒有一點感情也不能真的一點情面也不留吧。」傅瑾拉著嚴其坐在沙發旁邊,她拍了拍沙發示意王燦坐下長談。
「不必,請你們出去。」王燦站在門邊擺手讓他們出門,「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如果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說你們私闖民宅,讓警察把你們帶走了。」
傅瑾往嚴其懷裡靠了靠,「嚶嚶」哼了兩句,又抬起頭看向王燦:「真是讓人寒心,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地浪費時間了。」傅瑾從懷裡拿出的正是她的掛墜,王燦摸了摸脖子上掛的項鏈,卻發現之前帶著的掛墜已經沒有了。
「吸收得還不錯。」傅瑾把掛墜遞給嚴其,就見一陣陣淡淡的霧氣泛著亮光被吸入嚴其的身體里。
王燦看著兩人在進行這一些她看不懂的操作,不免有些心慌:「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傅瑾歪著頭看她,嘻嘻笑了一聲:「看不出來嗎?在吸收你的生命力啊。」她看著嚴其愈加紅潤的臉龐,輕輕呼了一口氣,「早就警告過你了,你不聽嘛,也怪不得我了。」
突然,心臟刺痛了一下。
王燦手攥在心臟的位置上,死死地往裡按,緊接著就是更加劇烈的疼痛,一陣一陣的疼痛如潮水將她淹沒一樣的窒息。
「給你過了這三年的好日子,你也該知足了哦。」
傅瑾伸手在王燦的心臟位置浮空旋轉一圈,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劃開,血肉被劃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是控制不住地腳軟跪在了地上。
「我……我想死的……明白一點……」王燦攥著被劃破的衣裳,一字一頓大口呼吸著問,「為……什……么……是我。」
傅瑾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和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語氣平淡地對她說:「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聽勸。」
王燦鮮紅活躍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
「你怎麼樣?」
她身後的悶哼聲把她拉回現實,嚴其癱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聽到傅瑾的問話,他抬手輕輕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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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問詢台前站了兩人聊著近期的小八卦。
「康復那個小姑娘被她父母帶走了啊。」
「都三年了,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放這一天都在花錢,聽說他們家房子都賣掉了吧。」
「你們說什麼呢?」
「說你們康復的那個小姑娘啊,今天她爸媽不是來把她接走了嘛。」
「是啊,她昨天晚上心臟驟停,搶救了一會,雖然身體指標都平穩了,但是他爸媽說要把她帶回家了。」
「多年輕啊,才27歲。」
「你們說的是那個吃了碗餛飩,然後心臟病突發的沒救過來的那個小姑娘嗎?」
「可不就是嘛,這一晃都三年了。」
三年的時間沒有清醒,基本上也就定型了,除非有奇迹出現。但是很明顯,這樣的奇迹還需要金錢去堆砌,王燦的父母選擇帶回家,自然也就是決定要結束這個年輕的生命了。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散開。
傅瑾從問詢台走過,看著眼前散開的人群中的一個,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