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儘管十分小心,但帶著柳依依的南尋還是難免留下痕迹,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

「小心背後!」柳依依雖然被抱著,但卻沒有絲毫放鬆警惕,所以馬上發現了追殺他們的人丟出的飛刀。

南尋險之又險的躲開數十把飛刀,速度難免放緩了一些。

就是這慢的一步,就讓領頭的斗笠男找到機會從側面超過他們,攔在他們面前。

「貓抓老鼠的遊戲到此為止了。」斗笠男右手一揮,緊隨其後的手下頓時將南尋和柳依依團團包圍住,這下是插翅難飛了。

南尋神色微沉,知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

柳依依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南尋雖然擔心她傷勢,但還是把人放了下來,剛下來時柳依依腳步不穩,卻也比之前站都站不起來好很多了。

「除了我的命,你還想要什麼?」柳依依面若寒霜的看著斗笠男,向前一步將南尋擋在身後。

這幾個月不依不饒的追殺讓柳依依知道對方是打定注意要自己的命,若一個月前遇上斗笠男,在追上的那一刻柳依依就已經陷入苦戰了。

但這一個月圍追堵截讓柳依依發現,對方除了想要她命,似乎還想要更多東西。

果然——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斗笠男低聲笑道。

他隔著朦朧的白紗準確的看向柳依依,聲音沙啞又怪異:「我想要你們柳家的傳家寶,我知道在你身上。」

當初他奉命和焚恭假意去和柳家談判,實則是找個理由滅人滿門,因為時間匆忙沒來得及找出柳家傳家寶,後面再去找時卻發現被人帶走了,那能帶走這東西的只有柳依依。

斗笠男深知以周冬寒扭曲的性格發現自己這麼久都沒把事情辦好,如果不再找點什麼討他歡心的法寶,下場只會更加凄慘。

——即使他比誰都想殺了周冬寒。

「可以。」柳依依眼光閃爍,開口道,「但你得放了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我怎麼知道放他走後你會不會按約定給我東西?萬一你不帶在身上,而是藏在什麼地方,那我豈不是被你騙了?」

斗笠男淡淡道。

南尋想說什麼,卻被柳依依攔下了。

她回眸看了眼南尋,眼中有愧疚,也有感激。

事到如今,柳依依已經不覺得自己還能逃了,但能活一個就是一個,南尋本就不該和她死在這種地方。

「東西在這裡。」

柳依依的脆弱猶如曇花一現,面對斗笠男時她仍是那副冰冷的模樣。

她說著,手裡多了個東西,斗笠男只要一眼就看出那東西不是凡品。

「很好。」斗笠男唇角微勾。

柳依依厭惡他那毫不掩蓋的貪婪視線,芊芊細手一翻就把東西收了回去,寒聲道:「東西你也看了,按照約定,你把他放了。」

回答她的,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斗笠男蒼白如紙的手指拂過劍身,他幾近憐憫的看著柳依依,低聲笑道:「柳依依,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天真。」

他抬起劍,劍尖泛著寒意指著兩人。

「既然東西在你身上,那我殺了你,不一樣可以拿到嗎?」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答應過柳依依放南尋走啊。

話音未落,斗笠男就像離弦之箭沖了上去,與此同時四周圍著的白衣人也默契的抽刀攻了上去。

以多欺少似乎不太光彩,但給周冬寒當狗這麼久,斗笠男早就忘記良心兩個字怎麼寫了。

「卑鄙!」柳依依也沒想到對方不但騙自己,還如此不要臉的圍攻,滿腔怒火中抽劍應對。

南尋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把柳依依一個人丟下獨活,所以當斗笠男攻過來時他早有應對,先行一步將他引開。

柳依依實力不如南尋,若對上斗笠男不用多久就會敗落,但如果面對白衣人圍攻卻還是可以撐一段時間的。

斗笠男的攻擊被南尋攔住,他倒也不在意,反正南尋實力不如自己,打敗他是遲早的事情。

但南尋為柳依依擋劍的動作卻不知道戳到斗笠男哪個雷區,瞬間激怒了他:「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本就凌厲的劍法更是密集的刺向南尋,每一劍都是奔著取南尋性命攻去的,南尋光是躲避抵抗就耗費了大半心神。

相比起吃力應對的南尋,斗笠男就顯得遊刃有餘,甚至還有空出言嘲諷:

「明明可以一個人逃走,卻非得留下來當我刀下魂,你以為你是誰!」

明明嘲諷的是南尋,但說著說著,斗笠男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聲音依舊沙啞,卻包含怨恨。

「你以為你是誰?!給她擋劍真的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嗎!」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可以這樣一死了之!」

往日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斗笠男的怒吼像是在吼記憶里那個早已死去的人,暴怒下攻擊竟露了一分破綻。

機會!

南尋眼前一亮,電光火石間抓住了斗笠男的破綻,劍尖上挑直奔斗笠男咽喉!

危機的本能讓斗笠男從癲狂中瞬間清醒,他馬上做出應對試圖躲開南尋的劍。

但兩人實在挨得太近了,儘管斗笠男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躲開,他的下頜還是被劍氣劃出一道雪恨,而他臉上的斗笠更是直接斷成兩半。

斗笠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風沙過後斗笠男露出的臉讓南尋心裡一驚。

只見那斗笠下的,居然是一張充滿煙燒火燎過後的恐怖面容!

「呵……」

斗笠男撫摸著臉上彎彎曲曲的傷疤,一直掩蓋的傷疤被人當眾揭開,他怒極反笑,看著南尋的眼神彷彿是在看個死人。

恐怖的劍氣凝聚在他劍身,斗笠男不再保留,狠狠劈向南尋——

如果正面硬抗,南尋不死也殘,可如果躲開……

南尋想到身後的柳依依,心中難以決斷。

「接住——」

這緊要關頭,一聲嬌喝從身後傳來,南尋下意識接住了柳依依丟過來的東西——正是剛剛斗笠男想要的柳家傳家寶。

被激發的法寶感應到攻擊,瞬間以自己為中心展開了一個半徑三米的圓圈,泛著瑩瑩橘光。

與此同時柳依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躲開白衣人的動作也變得笨拙了不少。

這件法寶根本不是現在的柳依依能操控的,能激發它都差點把柳依依靈氣抽干。

柳家傳家寶不愧它的品質,把斗笠男的攻擊盡數接下。

可是……

「我看你能擋到什麼時候。」

斗笠男已經裝若癲狂,不顧喉間淡淡的血腥味,使出了超脫他實力的第二次攻擊!

但這時候,柳依依已經撐不住了,在她被白衣人刺傷的同時,法寶的防護瞬間破滅。

難道……今天真的要葬身於此……

南尋看著越來越近的劍氣,不甘攥緊了右手。

「到了!」

一個有些熟悉大聲音驀然響起,然後是另一個更加陌生低沉的聲音。

低沉的聲音帶著寵溺:「乖,別看。」

然後,就是強大到讓人連反抗都覺得無比可笑的威壓。

而斗笠男的攻擊,早就被無形的力量輕而易舉的打散了,彷彿從未存在過。

從森林的某處,走出一黑一白的兩人。

白衣少年被穿著黑衣的俊朗青年一隻手攬腰牢牢困在懷裡,另一隻手捂住眼睛,白衣少年不高興的撇著嘴,青年面容俊朗邪肆,舉手投足間都是雍容高貴,看向白衣少年的眼神卻是溫暖寵溺的。

「為什麼不給我看!」白衣少年,也就是秦陌羽不高興地拍了拍捂著自己眼睛的手,他剛想出來當拯救主角的「高人」,結果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叫沈墨捂住眼睛,甚至還過分的攬住自己。

這不是阻止他耍帥嘛!

沈墨淡淡看了眼斗笠男那可怖的面容,覺得秦陌羽不會想看到的,為了安撫懷裡的人,只能無奈低頭湊到他耳邊說:「信我,陌陌。」

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廓,瞬間讓秦陌羽想起剛剛的神魂相碰,頓時一動不動的裝木頭了。

啊啊啊啊!為什麼我又想起那個!

冷靜!冷靜!秦陌羽你是老司機!不要這麼害羞!

儘管如此,秦陌羽還是覺得自己腦袋在冒白煙。

「不知閣下忽然出現有何貴幹。」

被沈墨盯著,強大的威壓讓斗笠男額角流下一滴冷汗,瞬間從剛剛憤怒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警惕地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

準確來說,是出現的沈墨。

這人很強!非常強!

這是斗笠男唯一的感覺,他甚至感覺這人可能比周冬寒還要強上幾倍。

要知道周冬寒可是渡劫期大能,能讓他感到比周冬寒還強……那得是什麼怪物。

「找人。」

沈墨瞥了眼一旁的南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原來如此……」

斗笠男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害一點,可惜不管他如何努力,他被周冬寒毀去的臉不但讓人看不出善意,反而愈發嚇人:「既然閣下找到了,那在下就不打擾了,我們還有任務在……」

「我一直很奇怪。」

沈墨忽然打斷了斗笠男的話,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周冬寒最忠心的暗殺隊去哪裡了,原來是在這裡。」

稍微了解一點雲琦樓的人都知道,雲琦樓樓主周冬寒除了自身實力強悍,還有一支絕對忠心強悍,被外人嘲諷為「妖修化形都比他們像人」的暗殺隊,再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會做,讓人又害怕又痛恨。

當初天道為了更好利用沈墨「稱帝」計劃製造血案,就讓周冬寒接近沈墨,為了博得沈墨信任甚至給了他一半的雲琦樓,這些年沈墨已經差不多把雲琦樓掌握在手裡了,但這隻暗殺隊卻始終無法滲透。

忠心?

斗笠男只覺得無比諷刺,他心裡冷笑,眼中浮現難以抑制的痛恨。

「同時我一直很奇怪,以你的實力在為他賣命前怎麼也不可能籍籍無名,但又查不到一點蹤跡,現在我倒是明白了。」

沈墨輕笑一聲,但笑意並未到達眼底,甚至更加冰冷。

「原來,你就是那早已死去的禹家大少禹漓啊。」

一個在世人眼裡早已死去的人又怎會讓人聯想到呢?

更何況。

這人還是被周冬寒親手屠盡滿門的「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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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竟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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