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鍾靈大鬧劍湖宮(上)
無量山,石沖不僅僅見到了大理鎮南王段正淳之子段譽,也碰到了那個機靈古怪的少女,鍾靈。看來,《天龍八部》的異界要按照正常的方向行走了。石沖看到鍾靈之後,心中也很是懷念當初落難到萬劫谷的時候,那些日子,是他最難忘的日子。。。。。。
只見那鍾靈玩耍膩味了,就一個口哨召回了自己的閃電貂,還拿出了小蛇給閃電貂餵食。段譽前所未見,看得津津有味,見貂兒吃完一條小蛇,鑽入了鍾靈腰間的皮囊。
龔光傑再次扶起那人,驚叫:「容師叔,你……你怎麼啦!」左穆搶上前去只見師弟容子矩雙目圓睜,滿臉憤恨之色,口鼻中卻沒了氣息。左子穆大驚,忙施推拿,已然無法救活。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雖較已為遜,比龔光傑高得多了,這麼一撞,他居然沒能避開,而一撞之下登時斃命,那定是進來之前已然身受重傷,忙解開他上衣查察傷勢。衣衫解開,只見他胸口赫然寫著八個黑字:「神農幫誅滅無量劍」。眾人不約而同的大聲驚呼。
石沖在樑上看的清楚,自言自語說道:「看來,又出事了,我還能不管么?看看吧,這神農幫接著神農炎帝的名義要是敢四處作亂,我定滅了他們全幫!」石沖的眼神頓時嚴峻起來,是啊,他最討厭其他人對炎帝不敬重,想當初,那張角身為南華的弟子還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戰槍之下?
這八個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筆書寫,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劃而致,竟是以劇毒的藥物寫就,腐蝕之下,深陷肌膚。
左子穆略一凝視,不禁大怒,手中長劍一振,嗡嗡作響,喝道:「且瞧是神農幫誅滅無量劍,還是無量劍誅滅神農幫。此仇不報,何以為人?」再看容子矩身子各處,並無其他傷痕,喝道:「光豪、光傑,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龔光傑兩名大弟子各挺長劍,應聲而出。就這時,石沖也順勢以神離開了大廳,他到想要看看,這神農幫究竟為什麼如此囂張。
這一來廳上登時大亂,各人再不也去理會段譽和那樑上的鐘靈,圍住了容子矩的屍身紛紛議論。馬五德沉吟道:「神農幫鬧得越來越不成話了。左賢弟,不知他們如何跟貴派結下了梁子。」
左子穆心傷師弟慘亡,哽咽道:「是為了採藥。去年秋天,神農幫四名香主來劍湖宮求見,要到我們後山采幾味葯。採藥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神農幫原是以採藥、販葯為生,跟我們無量劍雖沒什麼交情,卻也沒有梁子。但馬五哥想必知道,我們這後山輕易不能讓外人進入,別說神農幫跟我們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從來沒去後山遊玩過。這只是祖師爺傳下的規矩,我們做小輩的不敢違犯而已,其實也沒什麼要緊……」
樑上那鍾靈將手中十條蛇放入腰間的一個小竹簍里,從懷裡摸出一把瓜子來吃,兩隻腳仍是一盪一盪的,忽然將一粒瓜子往段譽頭上擲去,正中他額頭,笑道:「喂,你吃不吃瓜?上來吧!」
段譽看了看四處說道:「沒梯子,我上不來。」那鍾靈見這樣,說道:「這個容易!」從腰間解下一條綠色綢帶,垂了下來,道:「你抓住帶子,我拉你上來。」
段譽略顯為難的說道:「我身子重,你拉不動的。」那鍾靈咯咯一笑笑道:「試試看嘛,摔你不死的。」段譽見衣帶掛到面前,伸手便握住了。
那鍾靈見狀,提醒道:「抓緊了!」輕輕一提段譽身子已然離地。那少女雙手互拉扯,幾下但將他拉上橫樑。
段譽道:「你這隻小貂兒真好玩,這麼聽話。」那少女從皮囊中摸出小貂,雙手捧著。段譽見貂兒皮毛潤滑,一雙紅眼精光閃閃瞧著自己,甚是可愛,問道:「我摸摸它不打緊嗎?」那鍾靈道:「你摸好了。」段譽伸手在貂背上輕輕撫摸,只覺著手輕軟溫暖。
突然之間,那貂兒嗤的一聲,鑽入了鍾靈腰間的皮囊。段譽沒提防,向後一縮,一個沒坐穩,險些摔跌下去。那鍾靈抓住他后領,拉他靠近自己身邊,笑道:「你當直一點兒也不會武功,那可就奇了。」段譽道:「有什麼奇怪?」那鍾靈道:「你不會武功,卻單身到這兒來,那是定會給這些惡人欺侮的。你來幹什麼?」
段譽正要相告,忽得腳步聲響,干光豪、龔光傑兩人奔進大廳。石沖也悄悄的潛入大廳,暗暗說道:「真是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僅僅是送信而已。哼,別讓我抓到你們!」說完,石沖以矯健的身手再次登上樑柱,不過,還是比鍾靈段譽待的樑柱要高一點。
這時龔光傑已穿回了長褲,上身卻仍是光著膀子。兩人神色間頗有驚惶之意,走到左子穆跟前。干光豪道:「師父,神農幫在對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說道誰也不許下山。咱們見敵方人多,不得師父號令,沒敢隨便動手。」左子穆道:「嗯,來了多少人?」干光豪道:「大約七八十人。」左子穆嘿嘿冷笑,道:「七八十人,便想誅滅無量劍了?只怕也沒沒這麼容易。」
龔光傑見狀,很是生氣,怒道:「他們用箭射過來一封信封,皮上寫得好生無禮。」說著將信呈上。
左子穆見們封上寫著:「字諭左子穆」五個大字,便不接信,說道:「你拆來瞧瞧。」龔光傑道:「是!」拆開信封,抽出信箋。
那鍾靈在段譽耳邊低聲道:「打你的這個惡人便要死了。」段譽道:「為什麼?」那鍾靈低聲道:「信封信箋上都是毒。」段譽道:「那有這麼厲害?」
只聽龔光傑讀道:「神農幫字諭左……聽者(他不敢直呼師父之名,讀到「左」字時,便將下面「子穆」二字略過不念):限爾等一個進辰之內,自斷右手,折斷兵刃,退出無量山劍湖宮,否則無量劍雞犬不留。」
石沖在樑上聽著,心裡實在生氣,暗暗怒道:「可惡,這麼囂張?這神農幫,不要讓我找到機會收拾你們!」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無量劍西宗掌門辛雙清冷笑道:「神農幫是什麼東西,誇下好大的海口!」
突然間砰的一聲,龔光傑仰天便倒。干光豪站在他身旁,忙叫:「師弟!」伸手欲扶。左子穆搶上兩步,翻掌按在他的胸口,輕力微吐,將他震出三步,喝道:「只怕有毒,別碰他身子!」只見龔光傑臉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隻手掌霎時之間便成深黑,雙足挺了幾下,便已死去。
前後只過一頓飯功夫,「無量劍」東宗連死了兩名好手,眾人無不駭然。身在星宿派的石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是毒!
段譽低聲道:「你也是神農幫的么?」那鍾靈嗔道:「呸!我才不是呢,你胡說八道什麼?」段譽道:「那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那鍾靈笑道:「這下毒的功夫粗淺得緊,一眼便瞧出來了。這些笨法兒只能害害無知之徒。」她這幾句話廳上眾人都聽見了,一齊抬起頭來,只見她兀自咬著瓜子,穿著花鞋的一雙腳不住前後晃蕩。
聽到鍾靈這樣說,石沖不禁一笑,暗暗說道:「是啊,下毒手法太粗淺,鍾靈果然好眼力,這左子穆竟然沒有看出來?活該喪失了兩大高手。」
之後,石沖繼續關注著事情展,只見:左子穆向龔光傑手中拿著的那信瞧去,不見有何異狀,側過了頭再看,果見信封和信箋上隱隱有磷光閃動,心中一凜,抬頭向那鍾靈道:「姑娘尊姓大名?」那鍾靈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說,這叫做天機不可泄漏。」在這當口還聽到兩句話,左子穆怒火直冒,強自忍耐,才不作,說道:「那麼令尊是誰?尊師是那一位?」那鍾靈笑道:「哈哈,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跟你說我令尊是誰,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師便是我媽。我媽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說。」
左子穆聽她語聲既嬌且糯,是雲南本地人無疑,尋思:「雲南武林中,有那一擅於輕功的夫婦會是她的父母?」那少女沒出過手,無法從她武功家數上推想,便道:「姑娘請下來,一起商議對策。神農幫說誰也不許下山,連你也要殺了。」
那鍾靈笑道:「他們不會殺我的,神農幫只殺無量劍的人。我只不過是出來找人的,路上得知神農幫要來這裡殺人。因此趕來瞧瞧殺人的熱鬧。長鬍子老頭,你們劍法不錯,可是不會使毒,鬥不過神農幫的。」
這幾句正說中了「無量劍」的弱點,若憑真實的功夫廝拼,無量劍東西宗,再加上八位聘請前來作公證的各派好手,無論如何不會敵不過神農幫,但說到用毒,各人卻一竅不通。
左穆聽她口吻中全是幸災樂禍之意,似乎「無量劍」越死得人多,她越加看得開心,當下冷哼一聲,問道:「姑娘在路上聽到什麼消息?」他一向頤指氣使慣了,隨便一句話,似乎都叫人非好好回答不可。
鍾靈忽然拿出瓜子,遞給左子穆,說道:「喂,急什麼,白鬍子老頭,你要不要來點瓜子嘗嘗?」
左子穆臉色微微紫,若不是大敵在外,早已作,當強忍怒氣,道:「不吃!你說還是不說!」
這時候,段譽插口道:「你這是什麼瓜子?桂花?玫瑰?還是松子味的?」那鍾靈道:「啊喲!瓜子還有許多講究么?我可不知道了。我這瓜子是媽媽用蛇膽炒的,常吃眼目明亮,你試試看。」說著抓了一把,塞在段譽手中,又道:「吃不慣的人,覺得有點兒苦,其實很好吃的。」段譽不便拂她之意,拿了一粒瓜子送入口中,入口果覺辛澀,但略加辨味,便似諫果回甘,舌底生津,當下接連吃了起來。他將吃過的瓜子殼一片片的放在樑上,那鍾靈卻肆無忌憚,順口便往下吐出。瓜子殼在眾人頭頂上亂飛,許多人都皺眉避開。
左子穆又問:「姑娘在道上聽到什麼消息,若能見告,在下……在下感激不盡。」他為了探聽消息,言語只得十分客氣。那鍾靈道:「我聽神農幫的說什麼『無量玉壁』,那是什麼玩意兒?」左子穆一怔,說道:「無量玉壁?難道無量山中有什麼寶玉、寶壁么?倒沒聽見過。雙清師妹,你聽人說過么?」雙清還未回答,那鍾靈搶著道:「他自然沒聽說過。你倆不用一搭一擋做戲,不肯說,那就乾脆別說。哼,好稀罕么?」
左子穆神色尷尬,說道:「啊,我想起來了,神農幫所說的,多半是無量山白龍峰畔的鏡面石。這塊石頭平滑如鏡,能照見毛,有人說是塊美玉,其實呢,只是一塊又白又光的石頭罷了。」
那鍾靈出起了主意,說道:「你早些說了,豈不是好?你怎麼跟神農幫結的怨家啊?幹麼他們要將你無量劍殺得雞犬不留?」
左子穆眼見反客為主之勢已成,要想鍾靈透露什麼消息,非得自己先說不可,目下事勢緊迫,又當著這許多外客,總不能抓下這小姑娘來強加拷問,便道:「姑娘請下來,待我詳加奉告。」那鍾靈雙腳盪了盪,說道:「詳加奉告,那倒不用,反正你的話有真有假,我也只信得了這麼三成四成,你隨便說一些吧。」
究竟鍾靈知道些什麼呢?石沖雖然看過《天龍八部》原著但是,他還是很想知道的,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