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靈魂法陣

儘管只有兩次的短暫接觸，可這些自稱異維度的研究員，其中帶給玄言最大的感觸就是這些人跟他交流時表現出來的規律和高效。

在溝通的時候，很輕鬆地就能感受到他們偶爾流露出的放鬆感覺，從這一點能輕鬆地推斷出他們所處的外部環境應該足夠的安逸和諧。

非要玄言形容的話，那大概是他上一世第一次進入半身人生活的珍忒歐平原時受到那裡的半身人熱情招待時的感覺。

但他們卻不同於半身人給人的那種彷彿永遠好像長不大的孩子的感覺……更加成熟，而且更加守序。

明明是研究靈魂這種禁忌的學者，卻跟黑巫師那種彷彿將人生吞活剝一樣的惡念完全不同，反倒在其中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惡意，只有濃郁的幾乎滿溢出來的善意。

這種不加修飾也無法偽裝的善意，正是玄言最終下定決心跟他們合作的根本原因。

真的好複雜……

或許真的如同那位名為古秦的教授所說的那樣，他們既然已經正式確定了雙方合作，那麼接下來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了解對方。

玄言停下了腦中的暢想，專心致志地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位置依舊是黑石堡的地下大廳，原本佔據了地下室大片區域的傳奇魔像此時已經被清理到大廳的角落當中。

空餘出來的地面則被玄言用魔法融合了地上的石磚，凝聚成一個能夠描繪魔法陣的大型石板。

法陣大體呈圓形，裡面密密麻麻的符文對玄言來說並不算什麼。

而且玄言為了加強法陣的功效，還特意根據法陣中代表不同元素的符文使用了不同的寶石粉末。

經過一上午的努力，這個加強對自身靈魂探視能力的法陣也初具規模。

正當玄言勾勒完其中一個魔法符文，站起身子將手中混合了翡翠粉末的魔力藥水放到一旁的工作台上，拿起另一瓶混雜了貓眼石粉末的魔力藥水繼續繪製的時候，地下大廳的角落裡厚重的石門卻緩緩打開。

一個頂著一頭金髮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從石門後面探出來，在發現玄言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之後，便毫不猶豫地端著盤子走進地下大廳。

「聽克羅斯說，你還沒有吃正餐，我知道你不願意別人進來，所以我就親自給你拿過來了。」

漢娜抬了抬手上托盤裡的食物，將盤子放到門口邊一個空閑的移動工作台上，推著工作台走到玄言身邊。

看了看玄言的臉色，才低聲地說了句。

「上次是我不對，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想抽干你的魔力，對不……」

「你說的對。」

玄言把手裡的魔力藥水放回到工作台上，走到漢娜旁邊，拿起銀匙挖了一口米粒飯塞進嘴裡。

「那些魔像就是破爛，很難修好。」

「啊？」

漢娜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知道玄言沒有責怪自己，很快喜笑顏開起來，她喜滋滋地蹲在玄言身邊，打量起玄言剛剛描繪的法陣。

「嘿嘿，你要相信本小姐的眼光啦~這又是什麼？」

「一個猜想……」

玄言沒有直接告訴漢娜自己靈魂深處另一個維度的事，而是換了個說法，同時又用銀匙柄敲了敲腦袋，通過靈魂連接的法術將腦海中關於法陣的信息傳遞給了身邊的漢娜。

漢娜接收了玄言的信息，閉上眼睛稍微思考了一下，以她的見識以及對魔法的了解，很快就明白了法陣的原理和大體的功效。

「這是……跟靈魂有關的魔法陣，很奇妙的手法，其中的一些節點和連線還帶著魔鬼的味道，但主體卻是我從沒見過的文字，它的功效……

大概是深入探知自己靈魂的本源……不過這有什麼用？還不如逆行其中的幾處節點，差不多能做到放大自己靈魂強度的效果。」

說著，漢娜還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法陣。

玄言吃飯的速度很快，他將已經空了的盤子放回到工作台上，又拿起旁邊的漿果汁抿了一口。

「嗯，對我很有用，你要幫我畫完嗎？」

「當然。」

漢娜二話不說地就答應下來，然後拿起一瓶混雜了白水晶的魔法藥水蹦蹦跳跳地走到法陣的另一端，對著玄言嘿嘿傻笑起來。

玄言搖了搖頭，也笑了起來。

為了讓先驅者能發揮法陣的效果，所以只要手抖的不是太厲害，基礎法陣的繪製本就不難，儘管玄言拿著的是法陣的完全版，可對於父親就是這個龐大人類帝國中最偉大的大法師的漢娜來說，這樣的法陣同樣不算什麼。

而有了漢娜的幫助，法陣的繪製變得更加順利，沒過一個沙漏（小時）的時間，繁瑣的法陣完全版就已經繪製而成了。

不過在將要運行法陣的時候，玄言和漢娜卻又發生了爭執。

漢娜說什麼，都要自己先實驗一下這個法陣，才允許玄言使用。

玄言拗不過她，仔細思考了一下，判斷著法陣的效果，並反覆確認了就演算法陣出錯，也不會對使用的造成傷害，之後又仔細檢查了法陣的繪製並沒有什麼錯漏，這才滿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交涉勝利的漢娜喜滋滋地躺倒在法陣中央，露出滿意的微笑。

隨著法陣啟動，金色的流光如綻放的花蕊那樣，沿著法陣的紋路，從漢娜躺倒的中心向著外沿流動、亮起。

在法陣的亮光達到最大的時候，接著又緩緩熄滅。

等到魔法熒光完全熄滅，玄言連忙跑到法陣中心，扶起躺倒的漢娜。

「醒醒，醒醒。」

伴隨著玄言輕聲呼喚，漢娜也隨之睜開眼睛，她湖藍色的大眼睛里似乎還有些迷茫，彷彿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隨著瞳孔的聚焦，漢娜看到了眼前的玄言。

一霎那，女孩眼中浮現出憐惜、痛心、愛戀、決絕……甚至一些更為複雜的情緒。

可還不等玄言仔細解讀，漢娜猛地前傾身體，兇狠地抱住了玄言，如此用力，彷彿要將玄言揉進她的身體里。

不等玄言詢問發生了什麼，漢娜又鬆開了懷抱，對玄言露出開朗的微笑。

「沒事，這個法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