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達樹厘鎮

當大伙兒都明白過來的時候，小福特首先第一個想到的念頭就是：「我去？迦爾少爺什麼時候會用法術了？」

回頭看了幾眼的老福特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一張老嘴瞪得比銅鈴還大。

迦爾則是趁這個機會緩了口氣，紓解片刻靈能初次湧現過身體之後的特殊適耐癥狀。

那野獸人怎麼想？

野獸人還在追趕他們一行！

當剩餘的三隻有蹄者被戰鬥刺激到之後，智力稍高點的劣角獸眼中其實也閃過了那種擬人的畏懼眼神，但這很快就被刻苦銘心的仇恨給代替掉。

似乎就像是...這幾隻野怪人受到了某種邪惡碎魔岩的猙獰啟示，以至於它們的瘋狂沒什麼太多猶豫。

不過這個時候迦爾已經有了點把握，身體中的充裕活力表明了這一個夜晚之中他可以多次激發先前的靈能戰技，而不是說單單的一回。

那這之後一切都變得趨向簡單起來了，每當野獸人要追趕上驢子貨車的時候，就會被迦爾和他身邊幫手的小福特用震懾之力與伐木斧，給驅趕下去。

似乎明白了什麼，一隻劣角獸不顧一切地疾奔去驢車前方——它明顯是看出了眼前那個獵裝人類的不好惹，而轉頭想要偷襲驢子和老福特，這種狡猾和狂怒在此印證著邪惡本身，野獸人從來沒什麼榮譽之類可說，它們甚至沒有文明僅有聚落。

好在這個時候的小福特也漸漸適應過來，他不再對野獸人的醜陋外表和那種邪惡的尖角有太多的畏懼心理，看管著后側另外兩隻無角嘶叫獸的迦爾囑咐他用伐木工的斧頭給那隻試圖跳拽篷車韁繩的劣角獸一記重擊，這還算鋒利的劈木斧刃正中此劣角獸的肩膀，帶起一抹血花，險些將它的左臂直接斬斷下來。

吃痛之下的劣角獸就這麼墜落下去，摔在了不斷被拉遠拋之腦後的土路一角，而這個時候也正好趕上了迦爾的又一發「威懾震蕩」，這無形的壓迫力陣把後面兩隻嘶叫獸的身體重重掀起並扔下，一隻摔斷了胳膊另一隻的腦袋則歪斜下去，死得不能再死，在後方的通路上留下的僅僅只是些許飛揚塵土。

至此，野獸人的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嗐！可把我的老命給嚇壞咯。」大難不死的三人組裡，老福特長吁一口新鮮的林間空氣，他這個時候握著韁繩的手指都還在顫抖戰慄。老福特身後，眼下這劫後餘生的時候里，小福特和迦爾兩人互相看了又看，也是不敢置信竟然就靠凡人之力趕跑了邪惡的混沌野獸。

但其實只有迦爾心中知道，大功勞還得是犒勞在原鑄基石的靈能者能力上面，沒這個招式的話他們可就指不定會遭遇什麼下場了。

三人組換了換崗，畢竟怎麼說一夜下來累得近乎趴下，老驢子仿若也是用盡了全部的逃命潛能那樣，讓篷車的速度一降再降。

站在木箱旁檢查車棚損壞情況的迦爾和另外兩個手下聊得火熱，「迦爾少爺，還真沒看出您在王都還學會了魔法，怎麼之前沒看您用過...」小福特心裡還是對那個不可思議的空氣炮覺得好奇，閑嘴發問著。

迦爾勉強打了個哈哈和跟班們應付過去：「小把戲，這甚至不能算是奧術魔法，只不過是一種旁門小術罷了。」

小福特若有所思，但是也就不再多話了。

至於老福特也只是好奇罷了，他知道有些事情問太多肯定是不妥當的，甚至還和小福特閑聊起其他魔法師的神秘來。

「迦爾少爺的本事長進了許多，和以前那是自然不同。」老福特這麼想著。

鐵了心想要隱瞞靈能戰技來歷的迦爾，自然不可能被僕從身份的另外二人給問出個啥來。

三人吃著不太好入口的乾糧輪流開動驢車，在第二個黎明到來的前夕，終於開進入某段有高大木頭圍牆包庇的旅道了——這裡的土地被夯實過，不會再有之前的林間小徑那麼顛簸。

迦爾一行總算到達了旅途中最重要的那個路點，路邊插在土地里的木頭標牌寫明了此地的來頭，樹厘鎮。

繞過盤查的城鎮守衛和護牆之後，迦爾損失了五個銅子作為路稅，這在小貴族林立的邊境親王領上並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各地甚至每個村鎮的法典都可能會有不同，至少五個銅子能讓人脫離荒郊野外進入到秩序的人類集市之中休憩片刻，也勉強可以算是一件難能可貴的美事。

至少這裡不會有野獸人和綠皮了，迦爾想著。

這個想法是在他看見酒館告布欄上那些關於失蹤親人的懸賞之後才知曉的，這附近原來還會有許多外出耕田的農民失蹤在綠皮的地盤上。而不是說只有野獸人這一種威脅。

當然你要是能找到這些倒霉蛋的遺體並帶回來，或許可以得到一捆烤硬餅作為報酬。

三人行找了個便宜旅店停下驢車，並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這才進入到樹厘鎮的集市附近，這個地方是當地的城鎮中心區域，治安官的塔樓和鎮長的屋邸也在不出一個街區的範圍內。

「當務之急是募集一些人手...」迦爾知道他們接下來的開拓之行會很艱難，但這個已是最優之擇，「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去鎮長的屋子一趟。在那裡我可以把開拓憑書的契角折算成一百個銀第納爾。」

這就是王都貴族的優勢了，若是平常的開拓令可沒有這個好處，但想從當地權貴的手裡敲一筆額外的啟動資金顯然也不是什麼容易的差事...

所以當迦爾向門口的一個高大衛兵表明道來意之後，老小福特就被攔截在外了，按照衛兵的說法來講就是「拒絕泥巴民，他們不配見鎮長，只有尊貴的迦爾男爵閣下可以進入」。

當然這個是衛兵自己的意思還是鎮長的念頭，就相當不太好說。

「嘿，那我們在外邊逛逛，大人您先忙去。」老小福特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在王都里貧窮自由民也是沒啥地位的。

所以最後迦爾是在屋邸的二樓見到了樹厘鎮的鎮長，他是個滿臉肥膘油的傢伙，堆積起來的臉頰肉近乎快比豬頭了。

二人的聊天一開始就不是太愉快，但至少還在一個友善的範疇以內。

「嗯，迦爾男爵您也應該能理解吧，鎮子里確實掏不起這種費用...」鎮長皮魯芒的眼光賊拉閃爍，他瞟了瞟迦爾的窮酸貴族打扮，心裡已經在想著該怎麼打發掉辦公桌前的這個討厭鬼了。但這需要一個合適的方式，畢竟這小鬼再怎麼說也是從王都來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