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別
早上,紅柳樓的另一個房間內,林疏靖正抱著青柳躺在床上。
忽然門口一陣敲門聲把林疏靖吵醒,並說道:「少爺,該起床了,等一下還要回到船上去柳州城辦事呢。」
林疏靖迷糊的睜開眼,然後就是宿醉之後的頭疼一陣陣襲來,掀開被子坐起來緩了一會,第一個念頭是:我在哪?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看到床上全身赤裸的青柳后才想起昨晚的事,用手拍了拍腦門緩解一下頭痛說道:「知道了,你等一下。」
然後為還沒有醒來的青柳重新蓋好被子,起身在房間四周找自己的衣服穿戴起來,順便也把青柳的衣服收攏起來放在床邊,來到鏡子前檢查穿戴沒有問題后,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壓穩,再打開房門出去。
門外的啊福看見林疏靖出來后迎了上去說道:「少爺,你讓我查的事我去查過了。」
「啊?」林疏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了「哦,對了,鄧兄的事有什麼線索嗎?」
「少爺,我在城內找數家情報販子打探過了,鄧公子的事他們一概不知,我還把畫像和衣著細節都說了也是一樣,官府那邊我也去問了,沒有相關記錄,鄧公子彷彿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阿福低頭說道。
林疏靖揉了揉眉心說道:「沒消息就算了,經過這兩天觀察鄧兄也不像惡人,而且我們又不是壞人,把別人的祖宗十八代翻個底朝天,查這些東西只求一個心安而已,差不多就算了,走吧,是該和鄧兄道別了,我還要把父親吩咐的事給做完呢。」說著就往雅間走了過去。
「是,少爺。」阿福小聲回道,然後緊跟著一起過去。
不一會二人來到廂房,林疏靖上前敲敲門說道:「鄧兄,醒了嗎?」
一晚沒睡的鄧秋景當然醒著,而且一早就叫青樓里做雜工的小女孩收拾好桌子上的剩菜,現在正在洗臉,聽到敲門聲後起身來到門前開門:「早上好啊,林兄。」然後回到桌子上繼續洗漱。
林疏靖看到正在洗臉的鄧秋景也想起來自己沒有洗漱,轉頭對啊福吩咐:「去給我也拿條毛巾端盆水來。」然後去到桌子前坐下,等鄧秋景洗漱好。
待阿福走後,林疏靖笑著說道:「鄧兄昨晚過的可好?」笑容中透露著男人的默契。
鄧秋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挺好的,如煙姑娘人很好。」然後用毛巾從新又擦了一下臉,畢竟一晚沒有睡還是很困的。
林疏靖看著鄧秋景的黑眼圈壞笑了一下,然後轉移話題說道:「鄧兄,等下我就要回船上繼續運貨去柳州城了,去把我父親交代的事辦好,所以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鄧秋景聽到後放下毛巾也坐回桌子上說:「那祝林兄一路順風,這兩日勞煩林兄照顧了,這份恩情我不會忘的。」
林疏靖擺擺手說道:「能認識鄧兄我是很高興的,恩情什麼的日後再說,我當初撈你上來全憑本心而已,不過分別之前我還是有一件事要向鄧兄說的。」
「林兄請說」鄧秋景端正了一下坐姿。
正在這時,啊福回來了,端著水盆放在專用的洗漱桌上,林疏靖也起身到水盆處一邊洗漱一邊說:「之前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我昨天派人在這周圍幫你打探消息,一無所獲,要不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要不就是被人抹除掉了,如果是前者還好,我救了一個神仙,如果是後者的話,你要小心一些,能把一個人的痕迹全部抹除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
鄧秋景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調查自己不僅僅是他口中所說的『幫你』,畢竟無緣無故多出一個陌生人任誰都會有戒心的,但他們都是沒有經歷過網路大信息時代的洗禮,很難想象有其他世界存在,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是會在自己的理解範圍內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林疏靖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的,謝謝林兄。」鄧秋景捏著下巴故作沉思,畢竟演戲演到位才可以。
林疏靖洗漱也差不多了,放下毛巾來到鄧秋景身邊拱手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那我先告辭了,日後要是林兄經過雅州城,歡迎來我家做客,到時候我你我再共飲一番。」
「好,林兄一路順風。」鄧秋景回禮道。
然後林疏靖擺擺手,帶著阿福就走了,留下鄧秋景一人在房間。
鄧秋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了一下,拿起書包走了出去,心裡想著:要先找一個落腳點才行,總不能每天都住青樓。
從青樓出來自是又被一群姑娘挽留,但都被意志堅定的鄧秋景拒絕了,出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找客棧,而是去錢莊,現在鄧秋景身上只有三張五十兩銀票,你要是開個房間拍一張五十兩銀票出來,老闆都要懷疑你是來砸場子的。
待鄧秋景通過向路人問路找到錢莊兌換好碎銀后,就往西城走了過去,路上還買了兩個包子作為早餐填填肚子;來到城西找到客棧開好房間后,鄧秋景倒頭便睡,畢竟一個晚上高速思考,就像你通宵加班之後的困意一樣,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