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生死只在1念間
切割羊肉可以用蠕蟲牙對付,選的是四肢和脊背的精肉,可是生火就成了難題。褚駿想了想,也就鑽木取火這一種方法了。
撿了一些干木材,又在一些枯草上擼下一些細絨,挑出一片干木板,在上面磕出個小坑。褚駿把一枝箭卸下箭頭,箭桿絞在弓弦上,箭頭懟在小坑中,開始拉動弓弦。弓弦很緊,很快木板就冒起了黑煙。褚駿控出黑炭沫一吹,冒出了火星,趕緊將細絨放上去,冒出了火。一點點把乾柴架上去,由細到粗,一堆篝火燃燒了起來。
褚駿砸下一些核桃樹根,又在篝火旁邊挖了個坑。先在坑裡墊上點根莖,再把幾大塊羊肉放進去,最上面再鋪滿根莖,把燃燒正旺的柴火扒拉到坑上慢慢燜烤。
篝火燃盡,取出「燜烤」羊肉一嘗,香咸入味,和加了鹽一樣。這些烤羊肉足夠他吃到走出去了。
補充到鹽分,褚駿再次上路,明顯感覺輕快多了。特別是不再反胃,讓他的精力也更加的集中。
如果飲用水充足,褚駿真想一路跑起來。
黃昏前,最後一口水喝完,褚駿看到了幾粒羊屎,突然明白了,這是快到山地高原了。那些山羊是尋找鹽分,才跑到這裡的。
想起珍妮教的經驗,山羊在這裡活動,應該是片安全區域。當然了,它們遇到自己只是個意外。
褚駿忍住渴,沒敢再吃咸羊肉,就地休息了一夜。遠方隱隱約約傳來狼嚎的聲音,一夜未絕。
第六天的一早,褚駿頂著黑就上了路。東邊露出魚肚白時,西邊梯田式的高原,也露了出來。褚駿盯著腳下,專門挑有鵝卵石的地方走,沒多久越走越凹,兩旁逐漸高了起來。這回不用看指南針了,順著河床走就行了。
河床帶來瞭望梅止渴的效果,褚駿准知道前面會有水源,心裡有了底就不那麼渴,腳底下走得咯咯作響。
沒想到樂極生悲,河床拐了個彎,進入了一個U型夾谷,又轉個彎,前面一道石壁擋住了去路。河床在這裡被切斷了,看路線河床應該在石壁的那邊繼續往前延續。
這塊石壁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看結構是山谷崩塌掉下來的一部分,把夾谷堵的嚴嚴實實,想直行只能爬過去。
如果繞行,可以從東西兩側登上山谷,然後再翻下去。看地勢是不難攀登,只是珍妮交代過,必須直行。
眼前這道石壁幾乎筆直,高有幾十米,爬不好很容易摔死。
褚駿考慮再三,決定還是強渡過去。想攀登就必須輕裝上陣,非必要的東西就必須捨棄了。弓箭是必須帶著的,份量也是最輕的,護腕是射箭時必備的,帽盔可以防落石,腰帶刻著路線圖,也不能丟。
摸著那件羽衣,看著上面的一針一線,褚駿狠狠心還是扔了,連羊肉也不要了。找了一棵材質堅韌的樹,褚駿弄出幾十根小木橛,又用石頭把狼牙棒從中砸斷。把木橛全部別進腰帶,拎著短桿狼牙棒,褚駿開始了死亡攀登。
石壁上寸草不生,外表風化的很嚴重,用狼牙棒一敲就掉渣,有的地方還會層層脫落。褚駿先在一米的高度砸出個小坑,在小坑上的斜上方,再把一根木橛釘進石縫中。腳踩石坑,單手抓住木橛,試了一下,還比較穩固。木橛主要是穩定身體平衡,負重的主要是小石坑。褚駿沒敢弄「豆腐渣工程」,一步一個腳印,每個石坑都砸得堅固了,不會踩碎才進行下一個。
就這樣手腳並用,一點點接近了頂端。
眼看著還有幾米就登頂了,褚駿也累到接近虛脫。
石壁的最上部分,因為承受風雨最多,呈現出金字塔塔尖的形態,出現了一些分佈不規則的天然平台。褚駿選擇的路線恰好從下到上全是筆直的,距他右邊一米有個平台,如果上了那個平台,就不用再砸坑了,抓著天然石階就可以登頂。石壁就在河床中心,我這樣走,不算是繞行吧?
褚駿看中了那個平台,有條毒蛇也是那樣想的,此時正盤在平台上曬麟。
往上砸還需幾個石坑,往旁砸只需一個就夠了,褚駿選擇了偷懶。
離著平台半米,褚駿第一錘剛下去,那條毒蛇閃電般照他手腕就是一口。幸虧戴著護腕,但是這突然一驚,狼牙棒失手掉落,褚駿也好懸沒跟著掉下石壁。
本來就已經虛脫狀態了,-這一搞,褚駿頭暈眼花暈起高來。死死地抓著木橛也沒有知覺,總感覺抓不住,隨時要掉下去,腳下也像踩著棉花,軟綿綿的無力。
「可不能功虧一簣啊!都千辛萬苦走到這步了,一定要扛過去……」
褚駿把臉緊貼到石壁上,用心理意識告訴自己,只要沒往外傾斜,就不會掉下去。有了安全感,褚駿穩了下來,手腳慢慢恢復了知覺。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想從絕壁上退下去,更是想都別想。褚駿進退失據,像曬鹹魚一樣掛在石壁上,心中懊悔不已。珍妮囑咐的絕對不要繞行,這回算明白了。回想自己一路走來,順風順水的,其實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那些精準的路線,無疑都是珍妮開掛般設計的,自己隨意亂走,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但是自己現在的這個情況,不知下一秒還是下一分鐘,就是生命的盡頭。
已經處於瀕死狀態的褚駿,腦袋開始出奇地清醒。突然想起珍妮為什麼教會自己殺獅子,而且在最後的路段很可能會發生。那應該是表演給天匠社看的,為了證明自己是靠真本事走出去的。否則,憑珍妮的運算能力,哪會差那點路會躲避不開?
既然珍妮知道自己能殺死獅子,自己就必然有那個能力。走河床這段路,珍妮也只是說「想辦法通過」,並沒有交代具體方法。可見,自己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沒有繞行,按她的運算結果,都是能過去的。
褚駿心裡一亮,知道自己不會死了,也就不怕死了。膽氣一壯,腦袋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