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殺戮中求生
無論這些物種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性,它們的出現都不是偶然和隨機的,都是有誘發條件的前提。這些沙漠動物還有一個共性——狡猾+殘暴。
目前來看,先是一碗水引出了蠕蟲,蠕蟲的屍體又招來了銀螞蟻,銀螞蟻又將金蛇引來。似乎是三條金蛇的及時趕到,救了褚駿一命。其實並不然,褚駿經過觀察和邏輯推理,已經洞曉了先機。這幾條金蛇不除掉的話,自己即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前一晚,開始只有一條金蛇來過,當它發現了褚駿以後,又招來了兩條同伴。或許是太陽即將升起,不適合活動,它們沒有馬上發動進攻,而是就近埋伏了起來。當螞蟻突然出現的時候,眼看到嘴的獵物即將被搶,三條蛇也只能提前出動了。因為金蛇就在附近藏著,所以才出現的這麼突兀。這些螞蟻被清除或逃離之後,金蛇下一步就必然會分食褚駿。
沙地下面還有多少隱藏著的未知生物?附近還會不會有其它動物趕來?褚駿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想全身而退,就必須先下手為強,把所有危機解除才行。
褚駿拿起小球,做好了準備,在心裡運算著蛇、蟻間的態勢。對金蛇下手早了不行,如果螞蟻佔據優勢,擊敗了金蛇,回首自己就遭殃了。下手晚了也不行,離開螞蟻的牽制,靠自己根本搞不定這些蛇。
瞄來瞄去,螞蟻的數量開始大幅減少,而金蛇也不再追擊逃散的螞蟻,只對那些凶頑抗爭的螞蟻下嘴。是火候了,褚駿再次看了看太陽,已經開始向西傾斜,但光度還行,得抓緊「幫」螞蟻一把了。
金蛇的智商極高,不能激怒它們,只能搞偷襲。看準了三條蛇都是尾巴對著自己這邊,褚駿照著最近的一條來了一下。由於蛇處在擺動中,光線打過去,被蛇體的幾個部位平均接受了。即使這樣,那條金蛇也吃了一疼,還以為是遭到了銀螞蟻的噬咬,掉回頭對身後的螞蟻瘋狂地展開報復。
褚駿這一下幫了倒忙,本來就實力不濟的蟻群,眼瞅著有崩潰的跡象。一急之下,褚駿從豎井探出大半個身子,調整光線直接打向金蛇的頭。金蛇的視力不好,發現褚駿時本能地揚起蛇頭。巧合的是,它的最薄弱位置正是咽喉這塊兒,這一仰脖就被擊中了七寸。
「哧」一股黑煙在金蛇的頸部冒了起來,隨即「呯」地炸出一朵金花,諾大條蛇連掙扎一下都沒有,一下子暴斃在沙地上。
褚駿得了手,趕緊縮了回去,屏住呼吸聽著頭上的動靜。好一會兒也沒有金蛇過來,看樣子是沒被發現。慢慢探出頭去,此時交戰雙方已經勢均力敵了。金蛇的身體堅硬,和套著一條金甲一樣,銀螞蟻才對它無可奈何。死蛇不會動,又被開了個洞,銀螞蟻本就兇悍,抓到這個機會頓時蜂擁而上。有了突破口,死金蛇很快就被螞蟻掏空,軟塌塌伏在地上,變成了一條金皮。
銀螞蟻打了個翻身仗,士氣一下子高漲。逃跑的那些螞蟻們,聞到蛇肉味也返了回來,紛紛重新加入戰鬥。
剩下那兩條金蛇,已經吃不動螞蟻了,只是把螞蟻一隻只咬死,暴虐程度直線下降。螞蟻們不知道金蛇是怎麼死的,帶來的信心卻讓它們堅持了下去,在苦等著下一個機會。這些巨蟻對活著的金蛇卻是奈何不得,雙方變成了僵持狀態。
「趁著太陽下去前,得把這活兒幹完啊!」它們靠的起,褚駿可靠不起。
根據螞蟻的習性推測,
天氣一冷它們就會躲起來,而金蛇是喜歡在夜晚活動的。「要不趁它們沒空搭理自己,現在就逃?」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就被褚駿放棄了。自己現在只要一跑,就會成為它們雙方的共同獵物。而且尚未準備充分,堅守下去不一定會死,盲目離開這個蔽身所,一定沒好果子吃。
褚駿回身喝了幾口水,突然想到了蠕蟲。這東西好像是遇水就出,沒有水就休眠?第一次放機關,水灑了出去,馬上就出來了一隻蠕蟲。這砂層下面,說不定還有多少蠕蟲呢!這玩意兒還不是一出現就一大群,數量可調可控,不如利用一下。
從有了水罐以後,那隻琉璃碗就一直沒用過,這回派上了用場。褚駿把水碗倒滿,看準了一處螞蟻最多的地方,連碗帶水撇了過去。這一下「降水」不均,沙地被淋出一道流星圖案,卻起到了意外的效果,一下子釣出來三隻蠕蟲。褚駿心中大喜,沙底下果然有大量的蠕蟲,而且分佈密集。只要有水,可以隨叫隨出,還可以定點呼叫。只要控制准位置,這就是全天候待命的「保鏢」。
蠕蟲剛露頭就一副「誰敢在我的地盤鬧事」的嘴臉,上來混蛋勁兒,不管你是蛇還是螞蟻,張開大嘴就一通亂咬。它們沒有眼睛,同類間卻不互相攻擊,也不知是用什麼方式溝通的。
蠕蟲雖然兇惡,銀螞蟻也不是吃素的,倒是金蛇的戰鬥力越來越菜。混戰中,一條金蛇被蠕蟲咬死,三隻蠕蟲也被螞蟻們爬的滿身都是。螞蟻打不過金蛇,卻正好能剋制蠕蟲。蠕蟲滿口鋼牙可以咬死金蛇,卻抵不住螞蟻的群攻。打到最後,弄了個三敗俱傷。蠕蟲全部被螞蟻吃掉。金蛇只剩下一條,但是沒有受傷。螞蟻也被消耗的所剩無幾了。
此時如果再召喚出一隻蠕蟲,三方差不多就能同歸於盡了。但是褚駿沒那麼做,因為不敢保證蠕蟲一次能出來幾條。蠕蟲多了就會佔優,幹掉金蛇和螞蟻,回頭再來收拾自己,那就惹火燒身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金蛇弄傷,刺激最後的這批螞蟻拚命,在螞蟻死光的時候再把金蛇解決掉。
此刻的陽光已經明顯減弱,小球聚焦的光線也火力不足了。好在弄傷金蛇還可以做到,還能保障不會失手殺掉它。
殺戮場上已成殘局,褚駿膽子也大了起來。邁步出了豎井,挑釁般舉著小球,對金蛇明著就下起了手。
金蛇被光線灼傷,頓時醒過味來,在沙地上一躍暴起,沖褚駿這個幕後黑手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