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魚兒也不是完全的蠢笨，至少還懂得讓他們中的一員作為探子。探子是不會成為目標的，無論是我還是王齊都知道後面的才是目標。放探子過去傳遞此處安全的假情報，然後讓他社死，這樣他們就有幾率吵起來，戰力自減三分。

我不太知道這一組傢伙的名字，就以印象中他們的性格先姑且稱呼著。自大、膽小、慢吞吞。

膽小作為探子是合適的，只要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就會縮回去，不管是不是人都不會再來。但是他也並不合格，因為他不懂得偵查。

或許他們不走樹林走大路的原因就是膽小。僅僅是畏畏縮縮的走了一段路，看著沒事就回去傳遞消息了，這可真是可愛。

沒過多久，自大和慢吞吞也出現在視野當中。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想緩解壓力又或者其他的什麼緣由，這慢吞吞手裡竟還拿著綠豆糕。這三人並不是個好的團隊，也許是性格的差異，他們的陣型比正常要散。就在這間距來到我們下方時，收網了。

先見面的是王齊的麵粉和鈍頭飛鏢，不太有防備心的自大與慢吞吞被這弄懵了，其實這也沒什麼殺傷力，充其量就是打個招呼。但自大明顯並不這麼想。

自大：「無能鼠輩！出來與我光明正大的一戰！」

這些不知道出身哪裡的傢伙怕是在江湖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我按住了蠢蠢欲動的王齊。只是給他比著手勢，繞下去，一擊解決他們。

王齊的基本功還是頗為紮實的，在我先躍出一刀劈暈掉慢吞吞吸引了注意后，王齊也背襲成功，齊眉棍點在自大背心上。成功收穫了第一枚護符。只是接下來田韜似乎對我們的偷襲行為表現的很是猶豫。

田韜：「思哥兒，齊哥兒，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王齊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停下了。我明白這是因為困惑而導致的欲言又止。而我天資聰穎，二八年華就已達到不惑之境，且好為人師，這必須得讓我來。

我：「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呢？」

田韜：「我們用這樣的手段即使取得勝利了，那真的能成為大俠嗎？」

我：「那，你覺得要怎麼樣才能稱的上是大俠呢？」

田韜：「當然是和他們公平的正面對決。」

我：「所以你以後行走江湖遇到歹人也是如此嗎？」

田韜：「當然也是如此。」

我：「你要是落敗了呢？」

田韜：「那就是我學藝不精…」

我：「可是你的命只有一次，而絕大多數時候你也只有一次行俠仗義的機會。比如保護良民不被山賊劫殺，要是敗了你或許能跑回來練功夫，可良民他們等不到你再回來了。」

田韜張了張嘴：「可是…」

我：「沒什麼可是的。歹人奸詐，大俠要更陰險。只有如此你才能壓得住那些歹人，才能行你的俠。沒有本錢的你什麼都不是，切忌不要把他人的身家性命託付在你的自以為正大光明之上。」

田韜思索了好一會：「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我：「你可以慢慢想，直到你想明白為止，在你踏足江湖行俠之前都可以慢慢想。」

這是田韜固有的觀念與我的話產生分歧而導致的，也許這不適合每個人，但是這適合我…似乎也適合王齊，他現在看起來開朗多了。

也是如此，

我們又劫到一枚護符。

田韜：「既然我們的護符齊了，就趕緊去下一關吧。」

王齊搖了搖頭。

王齊：「我還有一點事情…要不你們先去，不用等我。」

說完也不等田韜回應就自顧自的跑開了。前幾日偶然間偷聽到了他的小心思，倒也不是很擔心。

田韜：「怎麼這樣啊…思哥兒我們也去！」

我搖了搖頭：「我們不跟他去，他另有安排。尊重他的想法吧，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田韜：「去哪？徹骨泉嗎？」

我：「不，再拿一枚護符。」

帶著田韜來到了大路上，這裡很容易撞見別人。雖然這樣正面對決在我看來不是很聰明，但很省時間。

不一會視野里便出現了一個看起來氣氛很是微妙的三人組。只依稀記得其中之一似乎叫何長瑞，一手地煞拳很是紮實。於是和田韜悄聲說了兩句之後大笑著走到他們面前。

我：「久聞公之大名，今日得見，可否切磋一下？」

其中一個很是自大，竟接住了我的話，我願稱其為自大二號。

二號：「既然你聽聞過我的名聲，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一對一來吧！」一邊說著，二號一邊做著手勢讓他的隊友拉開。

而正當他們即將拉到一個足以讓他們停下的距離之時，也是我動手的時機。

我：「動手！」

突如其來的大喝打亂了他們的思緒，包括要和我單挑自大在內皆是轉頭查看。僅僅一瞬間他已感覺到不妥，而對於高手來說這一瞬間的走神便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只聽的破風聲凄厲，而比這凄厲之聲更快的是刀。

當然人是不能打死的，不過可以打痛，打暈。胡天飛雪是很好的刀招，不至於要人命，但肩胛骨的劇痛讓他也失去了與我戰鬥的資格。

二號：「你耍詐！一起上！」

我：「動手！」

二號：「你還以為能…！」

是的，這便是戰前和田韜說的話，第二聲動手才是信號。突然出現的田韜讓他們方寸大亂，而何長瑞雖然身手不錯，但和隊友的配合卻不盡人意。兩人有人顧頭不顧尾，也只是兩三下便已落敗。

拿走了二號的護符，便對著田韜說著：「現在我們可以去找齊哥兒了。」

為了以防被其他隊伍撿便宜，我們直接離開了這裡，只是隔著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們的大喊。

二號：「你們雖然贏了，但是是得不到認可的！何長瑞都怪你！你每次動作都這麼慢！這次三打二都…」

大多數人會下意識的把原由推給他人，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表現。而若沒有無法突破自我歸因自己的勇氣與破而後立的恆心，這樣的人終究會埋沒在江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