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沒有可能，你是人格分裂？

指針撥回到今早時。

叮鈴鈴！

煩人的鬧鐘響起，隨後聽到「啪」的一聲，一隻手熟練地拍打在鬧鐘上方，鬧鐘停下自己的叫喚。

本來躺在床上的叡娜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來，開始回憶起夢中的場景。

與其他時刻做完夢醒來，記憶會變得逐漸模糊不同，昨晚的夢她記得一清二楚，與其說是夢境，倒不如說她只是去了其他地方，沒有休息，不然是很難解釋這種情況的。

她轉頭看著擺放在床頭的毛驢玩偶，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沒有移動過位置。面對陪伴她這麼多年的玩偶，她眼神中露出懷念的神情，喃喃道：「沒想到會重新見到白衛，白衛又教會我個人技，果然，白衛對我是最好的。」

說罷，她掃了眼鬧鐘上的時間，立刻離開床鋪進行洗漱。在上衛生間的同時，還不忘練習白衛教給她用嘴巴模擬開瓶聲的個人技，讓整個衛生間充滿開瓶蓋的聲音和「咕嚕咕嚕」模仿喝水的聲音。

或許是聲響太大，亦或者是待得時間太久，廁所門外響起哥哥崔晟敏的叫喚。

「叡娜，叡娜！你沒事吧，怎麼我聽到喝水的聲音，你是在喝廁所里的水嗎？」

聽到這句話，叡娜趕忙從廁所里出來，打開門的瞬間辯駁道：「沒有啦，我就是在練習個人技啦。今天我不是要去參加選拔嘛，就打算多點練習，學哥哥你說的，不大無準備的仗！」

「哦哦，那加油哦！叡娜是最棒的，期待在打歌舞台見面！」

「可是哥哥，你那個組合還能有打歌舞台嗎？」

崔晟敏捂住自己的胸口，輕呵一笑，轉過身哭喪著臉，離開了叡娜的視線範圍內。

叡娜也沒有管崔晟敏，繼續按照經紀公司制定的計劃，等時間一到，就下樓坐上暫時負責她、金施賢與怡人業務的經紀人姐姐的轎車，往錄製場地出發。

一路上經紀人都在說與這次錄製相關的事情，大部分是講禮貌方面，至於如何獲得更高評價，她是一個字都沒有提及，高情商說法就是她信任被選出來的這三個人，低情商來說就是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會教。

不過叡娜還是有認真聽，誰讓經紀人在年齡和資歷上都比她這個19歲少女要老，按照這邊的習慣，這種前輩說話，後輩一定要認真聽的，哪怕裝也要裝出那麼一回事。

經過半小時車程，終於來到錄製場地——是一間包含一個小舞台的會議室，和自家公司進行練習生考核的練習室沒有太大差別，最大的差別只是考官。

公司里是沒有名氣的幕後人員，這裡的是著名製作人秋元康，壓力更大。

緊張、秋元康帶來的壓迫感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疲憊，在她唱跳錶演結束后，眼前突然一黑。

在她以為自己搞砸的時候，突兀地出現在夢境的房間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畫面——自己竟然在表演昨晚練習的個人技，而且後面對金施賢與怡人說的話語，和她本人根本不相像。

「不要這樣啊，我不是我這樣的人啊，上面的究竟是誰啊，為什麼要敗壞我的形象啊！」

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叡娜馬上起身沖向電視屏幕，只感到自己融入一陣波紋，又是眼前一黑，等到她睜開眼，眼前的電視屏幕變成了金施賢和怡人兩個人。

正因如此，趁著在轎車上歇息的時間，她立刻閉上眼睛，默念「白衛」的名字，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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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愈發激烈，整個空間都被敲得搖搖欲墜，幸虧這不是現實中的房子，崔叡娜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如果是袁湘琴她老爹蓋的新家，早就倒塌了。

「來了來了！」

來到玄關的白衛推開大門，叡娜直接出現在門前，一臉的不解與疑惑，還帶有些許困惑。

「白衛，你是不是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你快點告訴我嘛！」

「進來再說。」

白衛讓開位置，讓叡娜進到玄關。她習慣性的換下鞋子，急匆匆地走進客廳裡面，坐在昨晚她進來的時候，白衛讓她坐的沙發上。

白衛關上門，不緊不慢地走回到客廳，坐在叡娜對面的沙發上，兩個驢蹄放在膝關節上，沒有說話，就用那對炯炯有神的驢眼睛注視著對方。

或許是這道視線過於炙熱，讓叡娜承受不來，跟患了巨物恐懼症一樣。

她移開自己的視線，轉而看向擺放在正中央的電視，說：「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呀，還有白衛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在表演完之後，突然出現在這裡看著屏幕中的我在表演昨晚你教我的個人技？」

「這點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你太累了，就讓我來代替你吧。至於我是誰...」白衛咧開嘴巴，「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我就是你本身呢？」

「！」

叡娜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到最大程度，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小腦瓜開始進行頭腦風暴，像從那些看過的一些雜書上寫著的觀點，竟然推測出一個她覺得稍顯靠譜的觀點。

「你是我另一個人格？」叡娜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衛沒有搭話，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和蒙娜麗莎同款的神秘微笑。

「不可能啊！」小叡娜甩手否認，「如果是其他人格，好歹也得是人，怎麼可能會變成一頭白色的驢，而且看起來又不是特別聰明的那種，傻裡傻氣的。」

白衛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他覺得叡娜或許沒有認識到一點——她是沒有資格說別人傻裡傻氣的，因為她本身也沒有充滿智慧。

在叡娜父母、哥哥以及白衛的保護下，叡娜並沒有遭遇太大的挫折，生活一直都是幸福美滿，也就4歲那邊的病發難受些，可也就過去一兩個星期就結束了。

「之前我還以為白衛你真的只是我在夢境中想象出來的產物，可是經過這次的事件，還有我的直覺，我不認為你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告訴我，白衛，你究竟是誰！」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咳咳，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只知道一個事情，就是你對我很重要，我需要一直保護你，直至你離開這個世界。」白衛認真地說。

聽到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語，叡娜的臉慢慢泛紅，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內心有些小鹿亂撞，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之前讀書的時候都沒有試過這種事情。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每當有男生想要接近她，跟她告白的時候，都會被白衛用最簡單粗暴的「入夢」打消小孩子這類想法。

在夢中他會讓小男生夢到叡娜，然後叡娜在他面前表演諸如「富江」、「伽椰子」、「貞子」等各種經典的屏幕女神的角色。正因如此，叡娜所讀的那個班轉校和轉班的男生是特別多的。

反正他是不明白那群男生喜歡小屁孩時期的她是圖什麼。

雖說叡娜臉紅了，可她抬起腦袋，看到對面那顆怎麼看，怎麼好笑的驢頭，那種被人所喜愛的竊喜一下子消失殆盡。「長的帥的就這輩子以身相許，長的差就下輩子做牛做馬」這句話說得沒錯，太真實了，也太痛了。

「所以說，你是我的守護神？」

「不，我是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