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爹出山
這間病房裡就我一個人,我的耳邊好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示我:「墨熊,不要忘了咱們的約定,工錢已經給你了。」
我拿起了手機一看上面還有電,於是我打開了瀏覽器,在裡面輸入了觀海鎮煙魂廟。
我一條一條看著上面的信息,越看我越是心驚,因為那裡就是一個邪門的地方,而且寫的一條比一條邪乎。
沒有人知道那座小廟是什麼年代建的,但是一直沒人修繕那裡的房屋卻一點也沒有坍塌的跡象。
有人說那裡的許願最靈的地方,但是到那裡許願必須見血,另外還會短命十年。
最讓我心驚肉跳的一個信息就是,地產商馮萬臣低價買下瞭望海鎮那片土地,不知道有什麼用途,結果參與那件事的十幾個人全部死到了煙魂廟。
因為我知道馮萬臣就是馮老九的大名,看著一個個的死者圖片,一股非常不詳的感覺湧向了我的心頭,因為這圖片里的十幾個死者,就是在馮老九那裡賭錢的那些人。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回血了都不看一下,你要是在這裡出了大事誰負責。」
一個看上去胖嘟嘟的小護士對我吼到,我抬頭一看給我打吊水的瓶子里已經回了小半瓶鮮紅的血液了。
我看著小護士,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看手機太投入了忘了。」
那個小護士一看就是一個實習的,一點經驗沒有,竟然在換藥的時候把針也給拔掉了。
我本身的血管就細還隱藏在肉裡面,胖嘟嘟的小護士連續扎了幾次也沒有扎到我的血管,頓時她的臉上就見了汗了。
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感覺到疼,因為她的衣服比較寬鬆,我能趁著她低頭給我扎針的時候,順著白皙的脖子的縫隙看到裡面的風景。
給我換完葯一抬頭,她看著我直勾勾的對著她的衣領的深處看的時候,臉刷的一下紅了,冷冷的說了一句:「看什麼看,在看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說完她一轉身端著托盤冷哼了一聲,朝著外面就走了出去,就像是門怎麼招惹到她了似的,猛的一甩咣當一聲就給關上了。
我看著小護士出去了對著門的方向猛的吐了口痰,抱怨了一句:「呸,什麼態度,!怕人看還帶著出來。」
等小護士走遠了,我獃獃的看著醫院的天花板,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如果真的回到煙魂廟施工,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如果不去自己答應了馮老九,這是欠的債啊,不能不還,如果不去我有種預感一定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袁三帶著我的幾個工人進來了,他們依舊穿著工作服,一個個的臉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剛喝過酒。
袁三將一個口袋放到了我的床頭柜子上,裡面裝的是幾個方便飯盒,隨後又在懷裡掏出一小瓶補酒:「大熊看你虛的,好好補補吧,我們幾個都喝好了。」
我給每個人分了一萬塊錢,然後又花了一千五百元錢雇了個車,回到了我們的村裡。
一進村就有人和我打招呼:「大熊聽說你賺大錢了,走咱們打上幾圈。」
我看著熱情的村民搖了搖頭,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心情去賭:「你們玩吧,我已經戒賭了。」
回到家裡,我把自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每天都受著煎熬,每到夜裡十二點那個女人的人頭都會準時來找我,除此之外馮老九的身影一直回蕩在我的腦海里。
我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是從來沒有做過不講信用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不敢在去煙魂廟了,因為那裡就是我的噩夢一般的存在。
幾天的時間我就瘦了一大圈,看著母親一桌子菜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爹做了一輩子泥匠,也是一個火爆脾氣,看著我半死不活的樣子把筷子一摔:「你小子這是怎麼了,跟一個蔫吧茄子似得,別給家裡添堵好不好。」
看到我的老爹真的生氣了,我確實是怕了他,因為我從小到大沒少挨揍,都給我打出心裡陰影了。
「沒,沒,沒什麼咱們吃飯吧!」我沒有勇氣抬頭去看我家老爺子,只是支支吾吾的應付了幾句。
啪的一聲,老爺子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你給我說明白了,是不是在外面給我惹什麼禍了。」
我娘一見我爹發火了,對著老爺子喊到:「你個老不死的叫喚什麼,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他們老兩口吵了半輩子了,我已經習慣了,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裡噼里啪啦的流下來了。
老爹一看我哭了態度也緩和了下來:「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咱們墨家也不是怕事的人,沒有過不去的坎,說出來老子和你一起扛著。」
我抬頭看著老父親,他真的老了,頭髮已經有一半都白了,幹了一輩子泥匠手上磨的全是繭子。
事情逼到這了,不說也不行了,於是我就把和馮老九賭錢,還有我們的約定全部一口氣說了出來。
老爹認真的聽著我講的每一處細節,一直耐心的聽我把事情講完。
我以為一定大罵我一頓,但是恰恰相反,他不但沒有罵我,還輕聲的說到:「先吃飯吧,陪我喝上幾杯。」
老爺子酒喝的很急,一瓶酒被他喝下去一大半,他一邊喝酒一邊長吁短嘆的也不說話。
吃完飯只見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在懷裡拿出了一把銹跡斑斑的銅鑰匙。
顫顫巍巍的來到我家地上的那個看上去很是普通的箱子面前,將鑰匙插入了上面的鎖孔,用非常繁瑣的手法開著鎖。
不大的房間當中傳來了那種,嘎啦,嘎啦金屬摩擦的聲音。
隨後那個箱子一層一層的被打開了,在裡面漏出了一堆我叫不上來名字的工具,還有兩大捆竹簡。
他好像突然蒼老了許多回過頭來長嘆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到:「孩子啊,到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信譽,我本來以為你不會插手咱們家的手藝了,這都是天意啊,過幾天我和你一起去觀海鎮把活給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