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屍跳
我屏住了呼吸看,連大氣都不敢喘,看著這一排裝屍體的車在我的身邊路過,生怕哪個傢伙突然在木頭匣子裡面跳出來。
這排車走的方向正是我們開車過來的方向,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墨熊,墨熊。」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且聽起來特別的空洞,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我不敢答應更不敢回頭。
因為我聽老輩的人說過,大半夜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叫魂,是冤魂索命的,一旦答應了魂就會被人帶走。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隻乾枯的手搭到了我的肩頭上。
「啊......」我被嚇的慘叫了一聲,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袁三在我後面說話了:「大熊你鬼叫什麼啊,這是要嚇死人的。」
說著袁三把搭在我肩頭的手收了回去,轉到了我的面前:「大熊啊,你爹叫你呢,黑燈瞎火的瞎跑什麼啊!」
一看是袁三,我緊張的情緒緩了過來,拍了拍胸口站了起來,對著袁三的屁股咚咚就是兩腳:「你特娘的是不是想嚇死我啊!看我今天不打出你屎來。」
袁三直接和我拉開了距離:「我說大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咋還急眼了呢!是你家老爺子讓我來叫你的。」
我沒有繼續打袁三,而是跟他一起來到我家的車拋錨的地方,這個時候那串牛車已經和我家的車頂在了一起。
我老爹和那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老頭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看到我回來了,對著我一瞪眼睛:「小犢子你跑哪去了?快點挪車。」
我看了看老爺子,沒有好氣的說到:「都爆胎了,你讓我怎麼挪。」
老爺子直接朝著我就過來了,擼胳膊挽袖子的看樣子好像是要打人,但是我想錯了,只見他的兩隻手推到了車頭上,吩咐道:「你過來和我推車,袁三上車把方向,快點。」
老爺子的話我不敢不聽,直接也對著車頭推去,在我們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車動了,朝著後面倒了過去。
於此同時身後的牛車也動了,牛頭就在我的脖子後面,緊接著耳邊又傳來那牛鈴聲還有車軲轆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個破車開著不覺得怎麼樣,但是推起來那是真的費勁,剛推了幾十米就感覺腰酸腿疼的,我剛想停下來休息一下,被老爺子個我嗬住了:「不能停,給我一直推著。」
我感覺腰都快斷了,氣哼哼的對老爺子說到:「怎麼了歇一下又怎麼了。」
老爺子沒有好氣的說到:「後面是拉大個的,不能拐彎,不能倒車,要趕在子時之前入棺,如果誤了時辰鬧不好咱們幾個都活不成。」
一聽這麼嚴重我頓時啞火了,只能卯足力氣繼續推車,一邊推車心裡一邊罵:「特娘的,這條破路是誰修的,長沒長腦子啊!」
原因是這條路寬度只能容納一台車,兩邊全都是樹,根本沒有撮車的餘地,兩車相遇只能一輛車車倒出去。
牛車上裝的是死人,而且時間還那樣的緊,這真的是把人當牛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推過了一個路口,這才停了下來。
在路口裡面三十米左右的距離有一個院子,牛車就停在了路口處。
我爹看了看時間忙對著我說到:「時間不多了咱們快點去幫忙。」
瘦小的袁三也在車上跳了下來,我們來到了院子的門外,
我抬頭一看,在院子的大門兩旁竟然各掛著一顆碩大的白皮燈籠,裡面的燃料和那個老者手裡提的燈籠是一樣的,都是閃爍著淡藍色的火光。
在大門的兩旁用木板刻著一副對聯,對聯是用鬼字寫的。
上聯是,生鐵熟鐵鐵打鐵。
下聯對,真人假人人做人。
門楣上面沒有橫批,而是掛這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年代傳下來的一塊牌匾,牌匾上面只有通匯兩個字。
我們剛到門前,大門咣當一聲打開了,在裡面走出了一個胖嘟嘟的女子,手裡拿著一盞白皮燈籠,身穿一身緊身的皮衣,看上去就和一個冬瓜似得。
我往女子的臉上一看,頓時感覺有些面熟,就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
那個女子也看到了我卻是冷哼了一聲,開口說到:「那隻什麼熊,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到車上搬大個。」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是哪來的野丫頭會不會說話,還那隻什麼熊,這人有論只的嗎?
這個時候那個老漢把手裡的燈籠交給了那個丫頭,他和我爹兩個人已經抬了一具屍體進院了。
路過我的時候還對著交代了一句:「看著模樣裝棺材不要弄錯了。」
我沒好氣的答應了一聲,老爺子吩咐了也得照辦,於是我和長的如同猴子一樣的袁三跳上了第二輛牛車。
這輛車上裝著一個胖子,看樣子足有兩百多斤,袁三在屍體的前面好奇的揭開白布對著屍體的臉一看:「啊......」的一聲尖叫,袁三在牛車上摔了下去,坐在了地上直哆嗦。
我也跳下了牛車,來到袁三的面前,對著他就是一腳:「看那你個熊樣,不就是一個死人疙瘩嗎,看把你嚇的,就不該帶你過來。」
袁三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旁邊的牛車,語無倫次的說到:「馮,馮老九,他,他,他在動。」
我順著袁三眼神的方向看去,頓時就不淡定了,只見木匣上的白布真的在動,那具屍體竟然在木匣當中坐了起來。
看到了這一幕,我一把拉住了袁三:「你小子快點,趕緊跑啊!」
我見到了這一幕頓時都懵了,拖著袁三就朝著院子的方向跑,情急之下我也沒看路,咚的一頭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緊接著直接摔了下去。
我睜眼一看尷尬了,因為我那一頭直接撞到了那個女子的身上,現在正扒到了女子的身上嘴對嘴親到了一起。
女子手裡的白皮燈籠也甩到了一邊,臉紅紅的,一把將我推開,猛的跳了起來對著我就連續踹了幾腳:「你個廢物,鬼叫什麼啊,不就是屍跳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