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伙
從院里出來,我倆就近找了個安靜的館子坐下,這會不是飯點,店裡就我倆。
我問和尚:「你說,那人什麼意思?」
和尚嘬了一口酒:「有人要盜墓,他找咱幹活。」
聽到這,我小聲問他:「你小子還真去過?」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我那算什麼呀,都是些小地方。」
「小地方?你特么活膩歪了吧,什麼地方你都敢去!」
誰知道他鄙夷地看我一眼:「都是老貓,誰還不沾點腥啊。咱倆誰也別說誰,你敢說你手裡沒收過明器?」
這話說的我沒法接,只能跟他轉移話題:「沒想到,咱這小地方還有這號人。」
和尚說道:「他算什麼呀,頂多是掌眼,大老闆不知道擱哪呢。」
「這支鍋我聽說過,掌眼是啥意思?」
和尚嘿嘿一笑:「雖然咱們算半個同行,但也隔著系統呢。
在盜墓行當里,首先的有人牽頭,出錢出裝備,這牽頭的大老闆叫支鍋。
在招募的這批人里,得有個明白人,負責找墓穴、破機關、鑒冥器,你可以理解成技術顧問,這人就叫掌眼。
然後就是大老闆的腿子和幹活的夥計,你別看咱這行業走暗道兒,裡頭的階層都明著呢!」
和尚已經喝得有點上臉,說到這還搖頭晃腦一臉驕傲。
我問他:「你特么不會動了心思了吧?」
和尚猛灌一口酒,嗆得治咳嗽,連連擺手:「咳咳……沒有……咳咳,那個……年後再說吧。」
他這一句話,我就知道要壞。
接下來就是過年,老陳難得給我放了幾天假。
在這幾天里,和尚天天黏著我喝酒,嘴上說的是這麼多年沒聯絡感情淡了要修補,心裡那點兒彎彎繞一覽無遺。
我裝著聽不懂跟他打哈哈,終於在大年初五這天他憋不住了。
「我說,咱能不娘娘們們的么,你不也一直想出去長長見識么。」
我抿了一口酒:「老子是特么文化人,下地就是找死。」
和尚勸我:「這不還有我呢么!而且你看姓卜的那架勢,這趟肯定專業。你就當進修了,多學點門道以後走貨省得讓人蒙。」
「行了,你要死趕緊死去,別拉我一塊兒。」說完我就出了門。
從小我爺爺就給我講各種離奇的故事,什麼妖魔鬼怪、奇人詭事,以至於我相當痴迷這些,長大后毅然決然的進了這行。
對於盜墓這件事,我不是沒想過,只是平日里沒機會接觸,看到的明器都相當有限。而且太危險了,我又是個弱雞。
但是自從上回見了卜易之後,我就一直心痒痒,加上和尚天天跟我絮叨,我真有點動搖。
街上沒什麼人,雪又慢慢下起來了。
天兒真冷,可我心裡一點也冷靜不下來。
我知道這點火苗已經起來了,如果去了,生死未卜,可如果不去,我後半輩子肯定遺憾。
從兜里摸出一枚硬幣,高高拋起來。
硬幣在雪花里打了個氣旋兒落下來,我一把握住,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當即我就給老陳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只是把跟和尚去交貨這事省略掉,只說卜易想請我去倒個斗。
他沉默了半天,只說了一句話:「萬事小心。」
第二天一早天兒還沒亮,和尚一出門就看見蹲在那抽煙的我,咧開嘴笑了。
跟卜易聯絡后,他叫我們準備好了去找他。
我跟爸媽說要去村裡收貨,可能得出去一段時間,和尚本來就天天在外邊,這方面省的費口舌了。
一切辦妥,我倆又來到那個小賣店,卜易正在院子里練功。
看我們來了他也沒有停,慢悠悠的打完了一整套才招呼我們進屋。
一進去卜易就遞給我一個香囊,我打開是個護身符。
「這是陳老闆一早拿來的,要我交給你。」
我心想這老小子,平時摳摳搜搜的,這回還挺大方。
和尚在一邊哼哼唧唧的,卜易又甩給他一包東西。
「喲!我也有!要不怎麼說您老疼人兒呢!」
和尚一臉賤笑的打開,裡面是一堆卦盤、丹藥什麼的。
他愣了一下:「這是?」
「這回要帶的裝備,等我換個衣服咱就出發。」說完他就回屋了,留下和尚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