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狡猾的狐狸
「一點都不錯,整雞整鴨任誰都會做,你無論在哪家飯店裡都可以吃到。レ♠思♥路&c1ubs;客レ可是最難做的還是這種家常菜,也是最考驗廚師技巧的。這種菜,絕對不是時常可以吃到的。」
「有道理。」
「這樣簡單的道理,卻不知道你懂不懂呢?」
6小鳳忽然打了個指響,笑道:「成交。」
只有在普通的家常菜里,才能顯現出炒菜的真功夫,這要看炒菜人的功夫,時間,與火候的掌握熟知程度。你一定要拿捏的特別準確,半點都馬虎不得。
廚房裡散出陣陣香氣,很是誘人。
6小鳳嗅到這股香氣的時候,雖然不是太餓,也不由得流下了口水。他炒的菜竟然比那一桌大餐的香氣還要誘人,足以引出任何人的食yu。
這位暗器手法極高的女子,竟然還是一位手藝奇高的廚師。
一碟剛炒好的火爆腰花,一碟顏sè鮮艷的番茄炒蛋,還有一盆湯,外加三個蒸的軟軟的白面饅頭。
兩菜一湯,三個饅頭已經端到6小鳳跟前。
女子道:「雖不是什麼名貴的菜,也要在它不冷不熱的時候吃才是最適合的,現在剛剛好。
6小鳳吃了兩片腰花,嚼了一口饅頭,又用一口湯送了下去。隨後才閉上眼睛,從鼻子里慢慢吐出一口氣來。
6小鳳吹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嘴裡還出嘖嘖的聲音,又喃喃道:「這腰花炒的真不錯,我從未想到過,家常菜還可以做出這等風味。」
「我說的沒錯吧?這比起你那一桌大餐如何?」
「若是有你親手做的腰花,當然是舍醬爆青蟹而食腰花。」
「真如你說的那樣好吃?」
「你若是開家酒樓,我保證每天都會爆滿。」6小鳳笑了笑道:「人們不僅能飽口福,還能飽眼福,何樂而不為呢?」
女子笑了笑,笑的比netbsp;6小鳳卻立馬否決了剛才那句話:「不行,不行,你絕不能開酒樓。你若是開酒樓,一定忙的連吃飯睡覺生孩子的工夫都沒有。」
女子笑道:「少貧嘴,既然菜你已經吃了,也總該說了吧?」
「說什麼?」
女子扳著臉,道:「剛才那一掌明明是拍在你身上,肋骨都斷了七八根,你偏偏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那一掌打中了我?」
「因為我知道,你是萬萬躲不過那一掌的。」
6小鳳點點頭,慢慢道:「我也想不出有誰能躲得過那一掌。」又道:「你若是想知道為什麼,怎麼不進去看看?我保證,只要你看一眼馬上就會明白的。」
女子的眼睛始終都盯在6小鳳臉上。
她實在想不透,眼前這個人怎麼會有別人想象不到的神奇力量,能做到別人永遠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還在看著6小鳳,等待著他的答覆,眼睛里流露出熱切的盼望。
6小鳳竟然沒有看她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顯然都放在了眼前這頓豐盛的大餐上。
女子大聲叫道:「我不敢進去。」「為什麼?」
「因為裡面非常黑,我又非常怕黑。」
6小鳳道:「廚房裡不是有火摺子?」
「就算有火摺子我也不敢進去。」
「這次又是為什麼?」
女子反問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當然已經死了,從頭到腳都已經死透了。」
「那我更不能進去,我從小就怕見血,一見血我就要暈過去的。」
6小鳳笑了,道:「那麼說,我也只能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了。」
「好像只有這一個辦法。」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踢翻那張方桌嗎?」
女子訕訕道:「我若是知道,也就不必問你了。」
「你在什麼都看不到,而且很安靜的情況下,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肯定會嚇一跳,有可能會暈過去。」
她說的很自然,一點都沒有偽裝的意思,好像她隨時都會暈過去似的。
6小鳳道:「無論任何人都會嚇一跳,他也是人,所以他也不可能例外。」
女子靜靜的聽著。
6小鳳道:「而且無論任何人在猛然受到驚嚇的時候,都會暫時的失去判斷力。」
除了人以外,任何動物受到驚嚇,也難免會做出錯誤的舉動。
女子點了點頭。
6小鳳又道:「所以我便利用這一弱點,故意暴漏位置,從而引他出手。」
「你的目的顯然達成,可是他那一掌明明擊中了你,你偏偏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
6小鳳笑問道:「當時房間里有幾個人?」
「四個。」
「你錯了,有五個。」
「有五個?還有一個是誰?」
「四個活人,一個死人。」
「死人也算人?」
「死人為什麼不能算人?」
死人當然能算人。
人大至可以分為兩類。有男人與女人,有好人與壞人,有富人與窮人,有聰明人與笨人,當然也包括有
活人與死人。
「常殺人」雖然死了,卻也還算是個人。
女子道:「我好像懂了。」
「我就知道你會懂的。」
「你暴漏位置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躲在「常殺人」的身後,踢翻桌子這一舉動,卻是為了讓他受到驚嚇。人在受到驚嚇的同時必然會忘記很多事,「常殺人」屍體的位置他當然也忘記了。」
「一點都不錯。」
「你算準了,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便躲在屍體的身後,誘他先動手。」
「這次你卻錯了。」
女子問道:「我哪裡錯了?」
「當時黑漆漆的一片,我根本不知他從哪個方向出手,躲在屍體身後也有五成幾率被擊中。」
「那麼當時你是如何做的?」
「辦法很簡單,我把屍體扶正的同時,自己也蹲了下去。」
「他擊中屍體的同時,也就是你殺他的最好時機。」
6小鳳笑了笑,道:「他蓄勢已久的一掌,必定會使勁全力,後果就是收勢不足,我便利用這個空檔點了他的鳩尾穴。」
「這麼說他沒有殺他。」
「誰說的?」
女子道:「你說的,只點了他的鳩尾穴。」
「我用的力道稍稍有些大。」
「有多大?」
「能在鐵板上戳一個兩寸深的洞。」
鳩尾穴雖不是什麼要命的穴道,力道若是太大,卻足以致命。此穴若是被重物衝擊腹壁動、靜脈、及肝、膽,震動心臟,從而使人立即死亡。
女子笑道:「他擊中油燈時,我便認為他很狡猾,和你一比,他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單純。你才是那條狡猾的老狐狸。」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決定勝負也不過是在一剎那間的事。但是這一剎那是何等的緊張,又是何等的刺激。女子根本沒有看到,她只要想一想那一剎那間生的事,呼吸都不禁為之停頓。
尤其是聽到骨骼斷裂的時刻,他的心彷彿已經涼了。
她這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焦急過。
她明知不是中年人的對手,也要和對方拚命。因為這種焦慮是最令人難過不堪的。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