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功高震主

孔淵還有一句話未說，他多年帶著虎營的兄弟們出生入死，是過命的交情，就算他交出兵符，只要他一句話，他們依舊會跪下聽令，所以他交不交兵符並沒什麼區別。

劉福不得不承認，孔淵的話沒錯，戰南城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而孔淵身上戰功無數，百姓對他的愛戴甚至超過了當今聖上，如果戰南城再和孔淵扯上關係，皇上只會更加忌憚猜疑。

所以兩人要想在一起，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孔淵自動交出兵權，要麼是戰南城放棄太子之位。

而這兩個都是不可能發生的，孔淵只能在孔鎰妃還未深陷泥潭時拉她上來。

「何時出征？」

「明日一早。」

劉福聞言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著急讓孔淵上陣，心中隱隱有點不安，「老奴擔心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日老奴還是和將軍一同前去。」

孔淵搖了搖頭，「該來的始終會來，我會謹慎，你留下來保護好鎰妃，這樣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劉福聞言突然跪下，正色道——

「是，屬下拚死也會保護好小姐，也請將軍多多保重。」

劉福退下之後，還是沒有忍住去了孔鎰妃的房間，他不想孔淵在出征前留下遺憾。

「丫頭，怎麼樣？還疼嗎？」

孔鎰妃趴在床上，臉色依然蒼白沒有血色，聽到劉福的話，費力的擠出一抹笑容，「不疼。」

「怎麼會不疼？你這孩子，骨子裡跟你爹一個性子，倔。」

劉福走過去幫孔鎰妃把被角壓好，才語重心長的道：「你別怪將軍，鞭子打在你身上，卻也打在了他心裡，這些年他又當爹又當娘的把你撫養大，也是真的受了不少苦。」

孔鎰妃本不想多言這件事，但聽到劉福的話，心裡的委屈突然一涌而上，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劉福知道是自己話語中的那個「娘」字觸動了她，身手擦去孔鎰妃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等到孔鎰妃平復下來了，才更咽著聲音道：「福叔，你說的我都懂，所以從小不管我爹他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曾怪過他，因為我知道，他讓我學那些都是為了不讓我被人欺負，

相比琴棋書畫我也更喜歡舞刀弄劍，但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不喜歡南城哥哥了，也不准我跟他見面，哪怕他手底下的犯人在伏法時也應該有個原因，但他連一個理由都不給，就給南城哥哥判了死刑。」

「丫頭，這件事你遲早會明白的，你只要記住，將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想聽什麼為了我好，我只要一個理由，有什麼事情是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能告訴的嗎？」

劉福沉默了片刻，最終壓在心底的話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你可知道什麼叫功高震主？」

孔鎰妃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將軍這些年立下的戰功，皇上看在眼中，百姓對將軍的擁護皇上也心知肚明，試問天底下哪個一國之君會允許有人的聲望高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