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CD
拾荒者聚集地牆頭。
蘇於正靠在牆頭看著天空的煙塵。
一位值班哨兵走了過來，好奇道：「我看你來來回回進出兩次了，也沒撿回來什麼東西，是在做什麼？」
蘇於一邊回憶著用槍時的手感，一邊隨意的回答：「沒事，在等cd，這裡安全點。」
「什麼cd?」
「沒什麼，時間快到了，我該走了，麻煩送我下去。」
蘇於看了看手錶，距離他最近一次回溯已經快半個小時，便走向吊籃。
哨兵無奈，只得將他放下去。
一到牆角，他繼續朝著小村莊走去。
剛才呆在營地不是沒有意義，蘇於擁有著能夠回溯時間的能力，不過這東西不受他控制，只有死亡后才能發動。
而且回溯的時間是固定在一個範圍內的，第一次回溯會有半個小時左右，而在他沒有跨越過那個死亡的時間點，第二次回溯便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第三次，就只有十分鐘。
至於第四次，蘇於不敢嘗試，他不知道如果回溯的時間和他死亡時間重合會發生什麼，不過大概率會因為時間的塌陷而真正死亡。
所以他才會等待跨過死亡節點半小時后，繼續去卡bug。
至於在營地里等待，便是為了在這段真空期的安全，畢竟能成為流浪者的聚集地，肯定是具有不小的武力的，特別是那位看著就深不可測的李隊長。
這也是為何聚集地每天都會收取類似租金的費用，卻還是有很多拾荒者不肯離開的原因。
……
每一個合格的槍手，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蘇於深知這一點。
一來到距離那女性感染者二十米處，他便調整呼吸，一槍打出。
不出意料的落樓，不過蘇於並不失望，幾次的讀檔回溯已經讓他深刻明白自己的深淺。
女性感染者帶頭奔來，蘇於不斷感受著手中左輪傳來的感覺，有節奏的朝對方射擊。
一槍，未中。
兩槍，未中。
三槍，依舊未中。
終於，在那女感染者在距離蘇於還有十五米左右，蘇於最後一顆子彈擊中了快速運動中的對方。
女感染者大腿一下被打出一個血洞，依著慣性撲倒在地，無數污血以及膿液不斷從它傷口處流出。
蘇於有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左輪，剛才他彷彿有一種空靈的感覺，出槍的瞬間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必中的事實。
果然，不到一秒，那女性感染者就被擊中了。
只是可惜，左輪已經沒有了子彈，自己無法再利用射擊尋找感覺。
……
再次回溯，挺過疼痛的蘇於起身，他伸出手掌，食指微微動了動。
隨即他輕微嘆氣，果然那種空靈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聚集地外牆，他繼續朝著村莊走去。
牆頂像在看猴的兩個哨兵，看著蘇於在第二次發瘋似的抽搐后，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個姓蘇的拾荒者，是不是被感染了？」
其中一名哨兵問道。
「應該沒有，他的瞳孔我看過，沒有被感染的血絲狀況。」之前蘇於放下吊籃的哨兵回答。
「那~他難道是什麼大病？」
「應該是吧，哎~這廢土，有什麼疾病不是很正常嗎？」
「是啊，不過病成這種樣子了都要出去拾荒，這也是我們棄民的悲哀。」
「少感嘆了，之前我們還可以當哨兵不是嗎？」
「也是，還得感謝隊長……」
……
兩人的對話蘇於不知，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這裡是廢土，就像那兩人所說，這裡的人類都是棄民，有什麼好感慨的，能夠多活一兩天，才是最該感慨的幸運。
他繼續走到感染者二十米前，扣動扳機。
……
零星的陽光完全被黑暗所吞沒，寒冷的夜晚飄下細雪。
蘇於疲憊的走在營地中，哈出一道白霧。
白日的他回溯次數太多，多次靈活上的撕裂感讓他疲憊不堪。
視野的盡頭，便是他的帳篷。
這時帳篷里燃起陣陣火光，一個單薄銷售的身影，站在帳篷在瑟瑟發抖的盯著蘇於的方向出神。
看到蘇於過來，那身影激動的高舉手臂：「哥！哥！」
蘇於不禁咧開嘴，這傢伙，也不怕感冒。
他走到小妹身前，馬著臉，開口就是一陣教育：「外面那麼冷，你又沒厚衣服，跑出來幹嘛！生病了怎麼辦？知不知道葯我們買不起！」
「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別念叨了。」小妹抱著蘇於的手臂撒嬌。
「是了，是了，下不為例。」
他掀開帳篷，扭頭問道：「吃的還夠不夠？」
「夠的，加上你昨天帶來的麵包，食物應該夠我們再吃五天左右。」小妹臉上有些些許的滿足。
蘇於卻暗暗一嘆，如果是平時，五天量的食物估計是夠了。
問題，自己不久估計就得出遠門，就算自己能用回溯保命，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得多備點食物，對方不讓我出去，明天我就去找他要點食物，去城市廢墟是大事，這種小事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如果對方拒絕了，自己就只能去拾荒想想辦法了。蘇於暗自打定主意。
「嗯，是不少了，你吃了沒？」
「沒呢，這不是等哥你回來嘛。」
「行了，行了。知道了，一起吧。」
蘇於來到土灶旁，提起了那已經破了半個頭頂的水壺，倒些開水在一個變形較重的金屬飯盒中。
然後將一片硬得不能再硬的麵包丟在飯盒中，等到麵包軟化他再用匕首將麵包撕成小塊。
最後拿出一個塑料盒子，倒出一半，遞給小妹。
小妹樂呵呵的吃完了麵包，拉著蘇於給他講故事。
「哥，你說『白雪公主』皮膚真的有那麼白嗎？」
「嗯，很白。」
「但是我看見外面的雪都是灰黑色的，你說她的皮膚和雪一樣白，我想不出來。」
「以前的雪可是很白的，只是現在變了。」
「那以前的雪有多白？」
「王先生的衣服你看見了沒？有那麼白。」
「哇~那白雪公主的皮膚豈不是很白很白？」
「嗯，真的很白。」
「我要是有她的一小半白就好了，哈~啊，哥，你說，我能變……白嗎？」
小妹充滿倦意的語氣傳來，最後漸漸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能的。」
蘇於寵溺的看了看小妹一眼，將她毯子外的手給放進去。
「等你病好了，你的皮膚肯定比她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