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掐指一算需要去逛山

「兩位公子在這裡似乎並沒有隨心隨性呀。」擺有算命攤位的老人，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一臉和善看向楚言一和蘇幻南。

蘇幻南從口袋裡拿出一錠碎銀，落座在老人面前，他說：「煩請老人家替我們算一卦如何走出這困境？」

「老夫今日要收攤了。」將銀兩推了回去，老人繼續說：「情夜此名源於情夜山，今日在情夜山能看到平日看不見的事物，想來值得一逛。」老人說完就站起身一一收拾東西。

蘇幻南與楚言一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情夜山是得走一趟了。

老人說今日情夜山值得一逛，但楚言一他們根據人們的指路來到情夜山，路上沒有遇到一人。

剛到山腳，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腳邊堆滿了攤開的書籍，此時他正埋頭在書中找自己想要的答案。聽到腳步聲，男子抬起雙眼布滿血絲，髮絲凌亂的面容。

男子突然發出狂笑：「哈哈哈哈哈，來人了來人了，總算可以為我解惑了！」

「想要上山，你們兩位可得先幫我解決問題才能通過。」

蘇幻南說：「請講。」

「天上的星星看起來差不多，那人都是從娘胎出來，為何人與人的模樣差距那麼大？」

「父母模樣不同，孩子的模樣有差距不足為奇。」

「父母的模樣為何不同？為何又要有不同的模樣？第一個人長什麼樣子？為什麼後來的人們不可以與他同一模樣？」

男子的這些問題讓蘇幻南一時語塞，而站在一旁的楚言一有話說，但好像又不能完全回答對方的問題。

見面前的兩人不說話，男子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他咆哮道：「為什麼我與他長得不一樣，你就不願嫁給我？為什麼？！」瘋狂間，男子身邊的書籍從地面慢慢飛起，原本還易被撕碎的書本頃刻間變得堅硬。

楚言一聽到蘇幻南讓自己靠近，隨後他第一次見到法術陣法開啟的樣子。

「聚靈於身，陣起。」兩人腳下的圓陣是戰鬥中防禦陣法。

圓陣者，所以槫也。

蘇幻南一開始並不想採取攻擊硬碰硬方式。楚言一不會法術，如果直攻蘇幻南不知道有多少把握可以保護兩人不受傷害。

書籍攻擊彷彿無窮無盡，一波攻完又來一波，蘇幻南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他的體力術法有限，只有解決掉根源才能安全通過。

男子見書籍的攻擊都被蘇幻南攔下，他將手中的書籍化為槍大踏步朝楚言一他們襲來。

「待在陣中。」留下這句話，蘇幻南跳出法陣。寶劍雖未開封，也可當個抵擋兵器。

男子使用的槍是一大利刃，只不過腰腿、臂腕卻不能支撐他使出強勁的招數。扎槍不夠快，防守力度不夠。在蘇幻南面前，男子很快顯出疲乏。

發現蘇幻南不論是法術還是武功都在自己之上，男子打算從楚言一著手。男子一躍而起，一本本書籍的紙隨他而動，男子用一部分紙張在他的身前組成一堵牆，另一部分則化成飛鏢一般直直攻向楚言一。蘇幻南想要返回陣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瞬間出現數不清的紙張將蘇幻南團團圍住。

此時楚言一和蘇幻南才確認他們在踏入情夜山那一刻就已經進入男子的陣法中。

「火起。」蘇幻南在紙陣中直接採取火攻的辦法，他很清楚沒有自己加固楚言一所在的陣法，男子的攻擊很快就會衝破法陣。只是他低估了紙陣的厚度，好不容易燒出一個洞，迅速又有紙張填補。每一張快速飛動的書頁此刻就像鋒利的刀片，硬闖也不可能。

待在陣法中的楚言一看著來自男子的攻擊一點一點撕裂蘇幻南留下的法陣。就在陣法完全破碎，紙頁沖向楚言一時，他迅速側身躲過。打不贏就跑，至於要跑到什麼時候，楚言一現在沒有時間去想。

男子看著滿地逃竄的楚言一覺得很有意思，他手上的攻擊沒有對蘇幻南的攻擊兇狠，他想留著楚言一的命逗玩。

楚言一胸口的熱漸漸混上了火，他抽出袖中的匕首，抓住時機精準將一道攻擊狠狠劃破。見到楚言一反抗，男子原本帶笑的雙眼換上了生氣。

突然從各個方位襲來的攻擊讓楚言一避無可避，就在紙張將要接觸到楚言一身體時，剛才還鋒利的紙都化為粉末隨風飄散不見。

在紙陣中的蘇幻南聽不見外面任何動靜，他的聲音也無法傳達出去。男子的法術無窮無盡，蘇幻南處在燒破一個缺口立即被補上，然後又繼續燒的循環中。

蘇幻南看了一眼手中的劍，心想：「如果寶劍能夠開封，破這個陣就簡單許多。」

聞人明製成的兵器會根據每個人心中所想幻化成他們想要的模樣。而持有兵器的人在幻想兵器模樣時的理念在拿有兵器時，兵器會慢慢感知自己的主人是否能夠如一，這也是互相承認的過程。

看到男子的陣法對自己無效，楚言一轉為進攻。論法術，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比他強，可如果論武術，他並不差，尤其是看了男子與蘇幻南的對打后，楚言一更有一拼的打算。

楚言一每前進一分便有成堆的紙張化為飛塵，他踏著塵屑跑向男子。就在他離男子更近，也離蘇幻南更近時，一道金光從困住蘇幻南的紙陣中劈出，厚厚的紙陣被一分為二，隨後消失不見。

法術對楚言一無效，蘇幻南現在又破開了男子最為得意的陣法，感到大為不妙的男子急忙隱匿不見。

蘇幻南本想在男子消失前抓住對方，只可惜晚了一步，在他看到楚言一沒有受什麼傷后心情又好了起來。

蘇幻南確認沒有危險後來到楚言一身邊問道：「你躲過了他的攻擊？」

「沒能躲過，不過他的法術似乎對我沒有傷害，紙陣在靠近我的身體后都化為了飛塵。」

在食海中楚言一也沒有受到美食誘惑，現在男子的法術攻擊對他也沒效果。楚言一心想難道只有物理攻擊能夠奏效，法術攻擊無效？

不論是何原因，現在兩人都沒有受傷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見蘇幻南一手持劍鞘，一手執劍，楚言一說：「恭喜開封。」

「嗯。」在紙陣中著急破陣的蘇幻南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自己不能將寶劍出鞘，不論耗費多少靈力，甚至以身做盾也要出陣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