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如果犧牲可以救人

天生法術有高低，但勤加修鍊可以成就更高。一滴汗水一份積累。蘇幻南出生時就有不錯的資質，而後十幾年辛勤的付出，換來了如今人人誇讚的才能。

蠟燭給予世間光明，以自身消失為代價。人的修為可以有超乎平常的能力，代價是燃燒靈力。

寶劍和靈力招式能夠保護蘇幻南的安全，但到不了結界另一邊，蘇幻南救不到人。

「散靈於身，破與外物！」藍色的靈力從蘇幻南的身體里飄散出來，遇白球，白球毀。蘇幻南本以為自己散去部分修為可以擊破結界，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結界吸收了蘇幻南的靈力，這導致他只能繼續釋放修為。

不懂法術的楚言一看懂了蘇幻南現在所為。在鞏府的書上讀到過這種招式——散靈。修為越高，能夠散去的靈力越大。但如果強行一次性散去所有修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沒有必要。」楚言一很想告訴蘇幻南這句話，但情緒激動的他在下一刻卻昏迷了過去。

無法探知楚言一情況的蘇幻南見楚言一閉上眼睛，他還以為對方生命岌岌可危。

「啊！」隨著蘇幻南大聲一吼，他周身的靈力大增，一瞬間一齊朝結界衝去。

石落大海，除了帶來微不可查的漣漪外什麼也不存在。即便蘇幻南耗盡自己的修為，結界依舊存在，就像在嘲笑蘇幻南的弱小。

本以為犧牲自己若是能救人也不錯的蘇幻南看到攻擊完全無效后，拿起寶劍就朝結界上砍去，才揮了幾劍，蘇幻南就感到胸口很是疼痛，隨後也倒地昏迷。

冥司安靜下來，白球懸於空中打量著地上躺著的兩人。突然，楚言一的上身浮現出白色物體，就像一件白色背心。

咔嚓一聲，白色物體碎成一片片融入地下。就在眾多白球的注視下，楚言一原本才到脖子的頭髮慢慢變長。

緩緩睜開雙眼，眼前陌生的環境讓楚言一坐起來打量了片刻。

「法陣。」心中默念的楚言一大致有了想法，他緩緩站起身，朝著蘇幻南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輕觸結界，楚言一在其上感受到濃濃的靈力，他想這個法陣還真是不簡單。如果不是他情況特殊，恐怕這裡是有來無回。

楚言一單手貼在結界上，眨眼間，結界從手掌處出現裂紋，並且裂紋向外逐漸擴展，直至完全破碎。

白球見到楚言一蘇醒時先是一驚，隨後本以為可以繼續玩耍，但是當白球看到楚言一單手破結界后紛紛躲了起來。

為蘇幻南把脈的楚言一在察覺到對方靈力流失嚴重，修為將要枯竭后表情變得嚴肅。他解開蘇幻南的上衣確認對方左胸口流竄的靈力為藍色后封住對方的百會穴與大椎穴。而後楚言一將手放在自己胸腔前，只見碗大的半顆珠子從他的身體中飄出。

楚言一將珠子一分為二，一部分置於他和蘇幻南所處位置的頭頂形成一個保護結界。另一部分，楚言一則拿在手中。

金木水火土，每個人的法術屬性並不一樣。藍色靈力的蘇幻南水屬性居多，法術屬性中還帶有金屬性。金生水，故而法術強上加強。

探查清蘇幻南的法術屬性，楚言一才好對症下藥。

將蘇幻南的身體從地上扶起懸空，楚言一將他手中的珠子散為一顆顆碎片並將碎片重新排列組合。原本透明的珠子這時呈現出顏色，前為藍色，後為金色，中間則是紅色茶色青色互相包圍。

珠子接觸到蘇幻南的皮膚后藍色與金色順著他的血脈緩緩流進他的身體。

原本躲起來的白球在看到楚言一救治蘇幻南時著急了起來。小的白球不敢進攻，大的白球可就沒有那麼慫。白球帶著怒氣快速攻向楚蘇二人，只不過還沒接觸到楚言一自己就化作灰燼。

在看到蘇幻南閉眼皺眉后，楚言一收回手中的珠子，攬住蘇幻南后讓對方靜休片刻。一次性不能給蘇幻南輸入太多靈力，否則他的身體會因受不了太多的靈力而加重傷勢。

蘇幻南的性命暫時無礙，楚言一覺得他們處在這種隨時會被攻擊的環境下不妥，雖然攻擊都沒效果。

將珠子重新合二為一，楚言一說道：「法陣有些礙眼，還是趁早破了。」

透明的珠子變得光彩四溢，同時光芒也變得威力十足。白色的空間被光線灼燒，一個個黑洞出現，白球想去補住黑洞，只是水中撈月而已。

冥司一片白，但在冥司外面卻是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

幽光拂面，綠草遍地，大樹灌木相互交替，果子掛在樹上誘人垂涎。

放下蘇幻南以及他的佩劍，楚言一走到果樹旁仔細查探，在發現可食用后，他伸手摘了幾個。果子各色都有，模樣普通、奇形怪狀、讓人讚歎的模樣應有盡有。

吸收靈力的蘇幻南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楚言一趁這個時機給自己進行食療。這個地方有很濃重的靈氣飄散，楚言一推測法陣應該將要崩塌，到時候他和昏睡的人就可以平安出去。

自己能夠蘇醒說明楚言一受了很嚴重的傷，這裡的果子正好能夠迅速修復傷害，本就是要消散的東西，楚言一摘起來倒是很不客氣。

吃完一部分，楚言一又開始為蘇幻南進行靈氣輸送。這一次蘇幻南的接受度有所提升，再進行一次靈氣輸送，他的修為將會恢復。

拿著果子邊走邊吃的楚言一在查看有沒有什麼不需要啃食，直接抹在身上或者放在嘴裡的食物也給蘇幻南治療一下身上的傷。

在這片美景的角落，有一顆閃光碎片漂浮在楚言一視線里。

楚言一露出笑容，他心想：「原來是用了神珠碎片來行成一個法陣，怪不得威力這麼大。」將碗大的半顆珠子拿出來，楚言一朝珠子的方向緩緩伸手，只見漂浮的碎片被瞬間吸入變成透明。

走了一圈，楚言一還真找到了皮膚可以直接吸收的食物。金黃的外皮，軟軟的果實，拿在光下可以看見內部如水晃動的果汁。

楚言一用匕首劃開一個口子將果汁滴在自己腿上，冰冰涼涼很舒服。不需手抹，汁液接觸皮膚后迅速被吸收。

給蘇幻南簡單療傷后，楚言一進行最後一次靈力輸送。在把完蘇幻南的脈后，楚言一輕聲說：「是時候離開了。」

「化作一面鏡子。」楚言一手裡碗大的半顆珠子先是分散，隨後行成一面一人高的鏡子。鏡子里楚言一一身血跡，長發在背後隨意散亂，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溫柔。

楚言一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笑了。

「以後不要再受傷了。」說完這句話，楚言一收起半顆珠子，隨後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