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大巴上過夜

文靜已經睡下。

甄卓關掉了車內的照明燈，獨自一人坐在車頭，望向車窗外。車窗外一片漆黑，但甄卓凝視著那一片漆黑。甄卓有嘗試入睡，但他根本睡不著。他想正義，他想溫柔，他想快點和朋友們重逢，他想著五個人能快點重聚。

「甄卓？你睡了嗎？」文靜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甄卓緩緩回答道：「還沒呢，你怎麼還沒睡？」

「我……我睡不著……」文靜爬了起來，「我害怕……能把燈打開嗎？」

「關了燈不是睡得更安穩嗎？還是說你害怕我？」甄卓問道。

文靜略顯委屈地回答道：「不開燈我睡不著。」

「我先說明啊，我可不清楚燈光會不會吸引喪屍過來。如果燈光吸引喪屍的話，我會立即關掉。否則我們明早都走不了了。」甄卓邊說邊打開了車燈。

文靜點了點頭，又繼續躺下睡了。

大約一小時后，大巴周圍開始有敲擊聲。甄卓爬起來打開車前燈，果不其然，大巴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喪屍。甄卓立即關掉了車前燈和車內的照明燈。

「甄卓？怎麼了？」文靜顯然已經聽到了喪屍發出的聲音，但還是向甄卓問道。

「噓，盡量別出聲，大巴周圍聚集了不少喪屍。沒想到這些喪屍居然是向光性的，我必須把燈都關了，你克服一下。」甄卓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我……我害怕……」文靜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甄卓安慰文靜道：「別害怕，只要我們躲在車上，肯定安全。我只擔心喪屍越聚越多，我們明天不好離開。」

文靜沉默了許久。

「甄卓……」文靜輕聲叫喚道。

「嗯？」甄卓也輕聲應道。

「你……你可以……過來我這邊嗎？」

什麼？文靜居然主動要求甄卓過去？

「啊？你說什麼？」甄卓沒有想到。

「我讓你過來，快點！」文靜有些急了。

「來了來了。」甄卓無奈地搖了搖頭，邊說邊起身走向文靜。

甄卓走到文靜的旁邊，問道：「我坐這裡可以嗎？」文靜點了點頭，甄卓在徵得文靜的同意后，坐到了文靜旁邊的位置。

「你說女孩子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剛才還讓我離遠點，現在又主動叫我過來。」甄卓壞笑著調侃道。

「哼。」文靜沒有回答，只是輕哼一聲，把頭擰開了。

甄卓哪肯輕易放過文靜，湊上前繼續說道：「叫聲小卓哥哥，我借我的胳膊給你挽著，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了。」

文靜猛地推開了甄卓。文靜看起來很柔弱，但方才推甄卓這一下，力度可不小。甄卓也有些愣住了。笑著說道：「我開個玩笑，不用那麼認真吧？」

文靜也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看了一眼甄卓，欲言又止，再次把頭擰開了。甄卓也只能苦笑著搖頭。

「你剛才靠太近了……」文靜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聲音略帶著委屈。

甄卓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突然想起了文靜最近的經歷，一個女孩，在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對男性缺乏信任是很正常的。更何況甄卓和文靜剛認識不久，也算不上是朋友，文靜不信任甄卓，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甄卓意識到錯誤，立即道了歉。說完，甄卓站了起來。

文靜感覺到甄卓起身了，轉頭望向甄卓，並抓住了甄卓的手腕，「你去哪？」

甄卓苦笑道：「我想睡一下，要去包里拿件外套，我總不可能，跟你蓋同一件吧？」

「你想得美。」文靜甩開了甄卓的手，嘟囔道。

甄卓把整個背包都拿到了座位旁，從裡面翻出一件外套，蓋在自己的身上。甄卓閉上眼睛，不禁想起了前天剛來的時候，還在大巴上給芷琳披過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正義、溫柔，回去跟芷琳和瑤瑤團聚。想到這裡，甄卓又睡不著了。

「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文靜突然問道。

「我們？你是指我和正義他們嗎？」甄卓反問道。

「嗯。」

甄卓睜開了雙眼，望向文靜，說道：「那是當然的，我和正義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其他人也是重要的是夥伴，誰都不能落下。」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你怎麼會不顧危險，隻身一人來到山頂公園。」文靜繼續說道，「真羨慕你們，關係那麼好。」

「我不見了，都不會有朋友來找我……」文靜失落地說道。

「如果我說——你不見了，我會去找你，你相信嗎？」

「我又不是你的朋友。」文靜這句話說得很小聲，但是甄卓聽得一清二楚。

甄卓從外套下伸出了右手，問道：「交個朋友，可以嗎？」

文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甄卓抱怨道：「喂，小姐姐，我手伸著很累的，握一下行不行？」

「我才不和你握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摸我的手。警告你，不可以碰我。」文靜突然又凶了甄卓。

「哈哈哈，女人。」甄卓笑了幾聲，把手縮回了外套里。

文靜望著甄卓，問道：「如果我不見了，你會來找我嗎？」

「嗯。」甄卓回應道。

文靜繼續問：「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你也會來救我嗎？」

「當然，誰讓你那麼漂亮，把我迷住了。」甄卓笑著回答道。

文靜抱怨道：「你就不能正經一點……總是開這種玩笑。」

甄卓微笑著說道：「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就好。我不是壞人，我希望你可以多一點信任我。我這人說話是不太正經，但我內心是純潔的，是充滿正義的。」

「你？內心純潔？正義？」文靜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甄卓自信地點了點頭。

文靜搖了搖頭：「果然不能相信男人說的話。」

「快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甄卓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文靜說道，「我們才剛認識，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嗯？要聽真話嗎？」甄卓望向文靜，文靜點了點頭。甄卓繼續說道：「因為你長得好看啊，所以我就想著，幫助了你，你可能就會對我感恩戴德，然後以身相許。這麼一來——我就可以白撿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血賺不虧啊！」

文靜笑了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睡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把頭擰開，而是面對著甄卓。甄卓看著安心入睡的文靜，也笑了笑，閉上了雙眼。

明天，到底會怎麼樣呢？只有到了明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