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之謎
時代飛速發展,一棟棟摩天大樓拔地而起,一座座城市也在更迭換代,在這個時間就是金錢的年代里,行業與行業,城市與城市都在瘋狂內卷。
而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陵南市彷彿被時光遺忘在了角落裡,它依舊不急不躁地行走在光陰中。
古樓石橋,舊城流水。
比起其它城市,它少了一些浮躁和繁華,卻多了一絲厚重和靜謐。
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似乎把這種不急不躁刻到了骨子裡。
早上九點半,年輕人們才悠然地吃好早餐,和早餐店老闆拉上幾句家常,然後才慢慢悠悠地向著不遠處的公司走去。
圖騰酒館二樓,一縷陽光穿過窗帘的縫隙,灑落在席曉楓的臉上。
艱難地睜開眼,席曉楓從床頭柜上拿起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感受著宿醉帶來的不適感,席曉楓喃喃道:「配方是有了,可為什麼我釀的酒和瑤兒釀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眯著雙眼努力回憶著,「酒…打架…瓊株……」
「瑤兒。」猛地瞪大眼,席曉楓穿了條四角褲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直接向著客廳沖了出去。
砰——
猛地拉開自己房間的門,客廳里陳玄岩和文瑤正喝著茶,不知道在交談著什麼。
似乎一切都已經安排好,酒館二樓竟已經給文瑤留了一個房間,各種日常用品一應俱全,而文瑤只能被動接受這一切。
一是因為心中的疑問,二一個則是因為她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實在也沒其它地方好去,所以只好留宿在這裡。
聽到開門聲,兩人都齊齊向著席曉楓看去。
「瑤兒!」
見到文瑤,席曉楓眼中滿是驚喜,一個箭步就衝到文瑤前面,沒給文瑤任何反應時間,直接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文瑤猝不及防,雙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回應席曉楓還是該將她一把推開。
說實話,她的思想和當今社會的男男女女相比,其實是保守一些的,但她心底卻一點也不排斥面前的這個青年如此親昵的舉動。
非但不排斥,她甚至還有點享受這種感覺。
這種享受和男女之愛無關,更像是面前這個青年是她的家人,她所享受的是家人之間的那種親情。
「呃…那個什麼。」
被席曉楓抱了半天,文瑤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其實有些事情我比你還急,但無論怎麼樣,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先」。
「喲,小姑娘長大了,還知道害羞了。」
席曉楓終於是捨得放開文瑤,笑道,「哥這不是穿了四角褲嘛,你把它當成球褲不就可以了,實在不行,你就把他當成泳褲」。
見文瑤依舊不敢直視自己,席曉楓才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現在就去穿,你等著,馬上回來」。
……
「我是你妹妹?」
兩分鐘后,文瑤看著人字拖大褲衩的席曉楓瞪大了雙眼。
「當然了,如假包換,咱倆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席曉楓一本正經道,「怎麼?我留給你的信你沒看嗎」?
異父——
異母——
的親兄妹?
文瑤一個腦門子都是問號。
這傢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給我留了信?」
抓到了重點,文瑤也不介意血緣問題了,疑惑道,「可我從來沒見到什麼信啊」!
席曉楓一愣:「什麼?二狗那小屁孩沒給你信」?
「二狗?你是說爺爺」?
「爺爺?」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無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完全對不上啊!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陳玄岩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楓哥,從時間上來看,那孩子確實應該是文瑤的爺爺輩」。
一拍腦袋,席曉楓恍然大悟:「對對對,是這樣的,就算沒有信,我還和他交代了不少呢?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嗎」?
文瑤嘴角抽了抽,然後才有些尷尬道:「爺爺說…說我是觀世音轉世,所以……」
「神tm的觀世音轉世,這小子到底記住多少我交代他的話?」
沒等文瑤說完,席曉楓就已經氣得跳腳。
拍了拍席曉楓的肩膀,陳玄岩安慰道:「楓哥,稍安毋躁,那孩子那時才六歲而已,他能記住你的話,在50年後把文瑤抱回來已經很不錯了,記憶有些偏差也不能怪他」。
「對了。」
這時,文瑤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十六年前爺爺家裡失火,他什麼也沒拿,只顧著救我了,你說的信會不會在那個時候給燒沒了」?
「應該是了。」
席曉楓若有所思,「雖然多此一舉,但那小屁孩還算有良心,怎麼樣,他還好嗎」?
聽到席曉楓的話,文瑤眼眶一紅:「爺爺走了,他臨走之前還在和我道歉,說早就應該告訴我你的存在,可是他捨不得我走,說在你身邊太危險了,害怕我受到傷害」。
嘆了一口氣,席曉楓多少有些傷感:「看來他是真把你當孫女了,也難為他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席曉楓小心翼翼地看向文瑤,「你知道他不是你親爺爺吧?」
「知道。」文瑤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爺爺從未隱瞞過我,他雖然說不清楚我是什麼,但他從小就給我灌輸,我和別人不一樣,而我最近幾年身體上的奇怪改變,他也不讓我和村裡人說。」
頓了頓,文瑤認真地看向席曉楓:「所以,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嗎」?
沉默了一下,席曉楓沒有正面回答文瑤,而是緩緩開口到:「文瑤,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一場災難之後,一個年輕人獨自在街邊醒來。
醒來后的年輕人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記憶,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現在說出你的第二個願望吧』,就在年輕迷茫之際,一個聲音在年輕人耳邊響起。
年輕人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站著一個怪人。
『我想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年輕人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好的,現在你將知道關於你自己的一切。』
隨著怪人的話語落下,青年人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痛苦的記憶如同一把利刃,瘋狂地切割著他的靈魂。
怪人再次開口:『你還有最後一個願望,這一次你希望得到什麼?』
青年人痛苦地抱著頭,如同哀求一般道:『求求你,讓我忘了這一切。』
怪人笑了笑:
『有意思,這就是你的第一個願望』。
怪人消失了,而青年人的眼中再次出現迷茫」。
緩緩看向文瑤,席曉楓道:「我的故事講完了」。
文瑤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明白。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
文瑤還想說什麼,席曉楓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先不說這些了,再次重聚,咱們應該慶祝一下,今天老岩請客,我們出去吃頓好的,然後給你買幾套衣服,你看你,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還穿著工裝,這怎麼行」。
雖然知道席曉楓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但文瑤卻是有一種感覺。
他莫名信任這個剛認識的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刻在她骨子裡一般。
張了張嘴,她最終什麼也沒說,在席曉楓提議下,三人叫了輛車,向陵南最大的商業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