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隻錦鯉

幾十年前，陳皮阿四的隊伍中……

天晴氣朗，春風輕撫。黑瞎子坐在石頭上擦槍，嘴裡哼著小曲，十分愜意。

剛擦完第一把槍，前方人群不知怎的騷動起來。黑瞎子抬頭看去。

遠處，一堆人圍聚在一起，形成一個近似圓形的圖形，在這個圖形中央，站著一位青年，青年的身上臉上滿是泥土和屍液。

領隊見一堆人湊過來，吆喝著讓他們自己各忙各的去，人群散去，黑瞎子這才看到青年手上還竟還提著一具乾屍，並且這具乾屍穿金戴銀，極顯富貴。

青年好像十分討厭這具乾屍，往一旁嫌棄一扔便向東邊的樹林走去。青年還沒走多久，一群人就立刻圍到乾屍旁，嘴裡不停地喊：「發財了發財了……」

黑瞎子不禁感嘆起人情世故，順便拿了只自己覺得手感不錯的槍繼續擦。

「你好，請問你可以幫忙把這個送給剛剛那位把乾屍帶出來的小哥嗎？」一個甜美的嗓音響起，黑瞎子抬頭看去，是一位少女，她將頭埋的低低的，臉頰泛紅，雙手將一件衛衣遞給黑瞎子，衛衣正上方還有些錢。

這錢是黑瞎子要的，其實他從一開始沒想著收錢的，但哪料附近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痴迷張起靈，而黑瞎子和張起靈來往又比較多（也就是黑瞎子單方面坑張起靈，雖然總不成功），這個重任也就交給他了。一來二去，黑瞎子開始收跑腿費和說話費了。

黑瞎子把錢拿到手中數了數，道：「要的超級套餐是吧，行，這事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好，謝謝。」少女把衣服塞進黑瞎子懷裡，激動的跑了。黑瞎子嘆了口氣，心想為什麼自己如此幽默風趣帥氣健碩怎麼就沒女人愛我呢？

黑瞎子邊抱怨邊沿著張起靈剛剛走過的路線去尋他。

直到穿過東邊樹林見到溪流后，才見到張起靈，此時他正在不緊不慢地脫下上衣，用溪水清洗衣服和身上的屍液與泥土。

黑瞎子上前，悠閑地蹲到張起靈身旁，把少女送的衛衣放到較為乾淨的地方，賤笑著對他說：「啞巴，你桃花是真旺，你看，又有一個小姑娘給來你送東西了～」

張起靈沒有去理他，黑瞎子收錢辦事，說了幾句剛才少女的好話，後面開始耍嘴皮子。

潺潺流水，清澈見底。黑瞎子說得正歡，目光不經意間往下一瞥，突然發現原本清澈的溪流不知何時鮮紅的要死，其中不乏摻雜著白骨。黑瞎子轉頭看向張起靈，張起靈眉頭微皺。

「啞巴，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黑瞎子問道。張起靈搖頭不語，起身向上遊走去，全然不顧自己現在還光著膀子。黑瞎子沒有跟上去，選擇獨自留在原地探查情況。

黑瞎子起身去一旁隨手撿了片樹葉，用樹葉的尖頭去沾溪水，樹葉表面沒有任何不正常情況，黑瞎子又拿到鼻尖輕輕聞了一下，是血，但是不能確定是否是人血。黑瞎子又轉了一圈，確定溪里沒有更多的線索，才拿上衛衣向上遊走去。

剛走不久，黑瞎子就看到張起靈半跪在溪流邊，眼神銳利，一整隻手向水中伸去，霎時，水花四濺。等張起靈再次提手，一條較為漂亮的錦鯉在他手心斷了氣。

黑瞎子一看，有商機，立刻上前意味深長的拍他肩膀，重嘆氣，「啞巴，這種貨色的錦鯉可不便宜。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不過呢，張先生得跟我接幾次活。」

黑瞎子此時心裡盤算著：現在張起靈名聲大噪，夾一次喇嘛給的可不少，自己當個無良中間奸商，自個賺取中間費順便捆綁銷售，穩賺不虧。不過可惜這錦鯉品相算不上極品，也就個十來萬，這點錢啞巴張應是付得起。

不出所料，張起靈並沒有理他。

「咳咳，啞巴你發現了什麼？」黑瞎子換了個話題。

「這裡。」張起靈指了指錦鯉的眼睛，這隻錦鯉眼睛和普通錦鯉眼睛並不相同，一紅一籃，極富個性。但僅憑這點還說明不了什麼。

張起靈說完又開始拿手往溪流里插。很快，岸上齊刷刷地躺著5隻死錦鯉，無一不是異瞳。

「這溪中的魚屍更多。」張起靈看著這5隻錦鯉，說。

「這裡的自然環境可一次死不了這麼多。那就回上游的事了，啞巴，咱是先去叫人還是先前去看看？」黑瞎子順手搭上張起靈的肩膀，臉貼的很近。

「我去探查，你去叫人。」

「好的，對了，先把衣服穿上，我走了，不要想我喲～」黑瞎子把衛衣遞給張起靈，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