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到小仙女，不敢泡！

「花笑魚」，這是花小魚的新名字。

為了這個新名字，花小魚專門跑回老家，和派出所軟磨硬泡了大半天，終於改了戶口上的名字，辦了新的身份證，然後這才回到渝城。

先去中介提供的兩個鑄件廠面試，這隻不過是走過場而已，目標是森宏公司。

那個漂亮得不要不要的女博士范曉麗仍然是森宏公司管理汽車配件的總經理。

三年前，易清「請」他勾引范曉麗，還有豐華投資公司的執行副總裁姜恬……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有起步就胎死腹中。

當年易清為什麼要自己去「禍害」這兩個女博士，至今仍然是一個謎。

也許易清當時的女秘書江蘊也不清楚。

更讓人難以費解的是，為什麼要害花笑魚（當時叫花小魚）進監獄？

花笑魚需要一個答案！

直接進入易清的「新世紀」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另闢蹊徑。

花笑魚需要自己再走進「局」里。

森宏公司座落在渝城魚北區最西邊。

當花笑魚根據中介的定位找到森宏時，在大門口接待他的是「小美特人才公司」的一個小姑娘秦卿莉。

一個眉眼如畫的小姑娘，小鼻子小眼晴小耳朵組成一張精緻的小臉，身量瘦削，一笑眉毛彎彎，再配上白衣飄飄，簡直不擺了。

這時候卻撅著小嘴，長長的睫毛上帶著點點眼淚。

真是人見人憐啊！

夢中情人啊！

花笑魚剛走近大門，就被幾個大漢圍了。

「是來找工作的么？我們那兒有好工作，日結，220塊一天，包吃包住。」

「我們那兒條件也不錯，一周休息兩天，工資周結，包吃住，有小炒有空調……走，去看一看嘛。」

……

花笑魚現在的扮相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在這一點上，花笑魚還得感謝自己的「化裝」老師白薇，裝扮什麼象什麼。

「對不起各位了，名草有主。我已經簽合同了，今天是來報到的。」

說著花笑魚撥通了電話，果然是那個小鼻子小眼的秦卿莉接的電話。

花笑魚龍蹬虎步走了過去。

「我是花笑魚，是來面試森華簽合同的。」

「我……好的。先給你講清楚，工資並不是廣告上說的那麼高，實際第一個月也就4000多一點兒，從第二個月才能達到6000塊，你還得使勁兒干。」

「小丫頭，你是第一次幹人才中介吧？」

「幹了有四五個月了。」

「像你這樣招人，恐怕十天都難招到一個，即使招來了也會被你的說辭嚇跑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以前我找工作時，被那些黑心的中介坑慘了。現在我做中介，寧可不賺錢，也不能坑人。」

「這個社會，不就是你騙騙我，我騙騙你么？看最後誰的騙術最高。」

「我倒不這麼認為，真心對待人，總是好的。現在的人都不傻，騙了一天兩天三天，還能騙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等醒悟過來，還不恨死你？」

花小魚眼睛一亮，隨即暗然，心想「這世界還有這麼單純善良的小女子……但很快就會被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社會淹沒……沒有辦法……」

「小美特是森華公司獨家人才代理么？」

「不是。森華有幾家象我們小美特這樣的人才招聘公司，但是這一片十多家廠，我們小美特都有代理。我是小美特在森華的駐廠主管。」

「森畢所有的職位你們都能代理招聘？」

「原則上是這樣，但主管、車間主任以上的管理層，我們根本就沾不上邊。主要是我手上沒有這方面的人才……」

「你倒實話實說。真是一個傻丫頭！」

「是啊，他們都叫我傻丫頭。」

看著秦卿莉天真的樣子，花笑魚冰封的心開始融化。

如果說一丁點兒男女方面的想法，這是在撒謊。但花笑魚更主要的是想真正交一個朋友。

自從監獄出來之後，花笑魚突然發現自己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連一個真正說心裡的人都沒有，這是一個人的悲哀。

另外更主要的是，秦卿莉更了解森華，只要森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會第一批次知道。

想到這兒，花笑魚怦然心動了。

笑道：「你先等一會兒啊，一會兒就回來。」

花笑魚走到一旁，以最快速度「黑」進秦卿莉的手機。

想不到秦卿莉居然也是渝都大學的，而且還是白薇老師的學生，現在在小美特實習。

只不過秦卿莉進渝都大學時，花笑魚已經畢業了。

而另外一條信息引起花笑魚更高的重視。

秦卿莉居然是「渝龍地產公司」老闆秦天仇的千金小姐。

「渝龍地產」是渝城房地產三大巨頭之一，還是「森宏」、「豐華」和「新世紀」這三家公司的大股東。

「不會這麼巧吧？」花小魚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三年前自己掉進一個「陰謀」里，三年後再來一遍？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不僅僅是愚蠢，更是無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來我只想出來之後先好好地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再想辦法……但是現在老天爺給了我一個絕妙的機會，這個小丫頭就是一個絕佳的突破口……就算這是一個陰謀的巧合，我也得試一試……這也難怪她業績這麼差，小美特沒有讓她走人，森華也那麼容忍她，這是一個有背景的小姑娘，有背景的人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花笑魚認真仔細將秦卿莉的手機信息記錄過了兩遍，沒有任何「陰謀」的痕迹。

這才走到秦卿莉面前，說道：「我剛才跟一個搞網路的朋友聊了一會兒，他說象你這樣真誠的人才中介，世上少有。得雙手雙腳支持，所以他在技術上做了一些處理，以後這一片的人才招聘都歸你管了。」

「啊？都歸我管是什麼意思？」

「就是通過技術處理，人才招聘網上要找工作的人打電話都只能打到你的手機上。」

「這麼牛？你的朋友是超級黑客吧？」

「也許是。」花小魚說到這兒，心中有些黯然。

自己的「黑客技術」，按師父倪國慶的說法，已經超越這個時代一百年。

但是師父有門規，不能用他的技術賺黑心錢，更不能害人。

但是什麼叫「黑心錢」，師父並沒有說。

也許在他老人家眼裡，只要通過網路不勞而獲的都是「黑心錢」。

花笑魚一個叫「小黑」的師兄，只不過用技術搜颳了幾千萬qq幣，就被師父收拾得傾家蕩產，還差一點兒坐牢。

有約束才會有制約，師父就是大家的天花板和底線。

正說話時，秦卿卿的手機響了。

是找工作的，還沒等秦卿莉把話說完，對方就要求來面試。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秦卿莉的電話就沒有停過。

都是來找工作和面試的。

這一下把這個小鼻子小眼晴的「傻丫頭」樂壞了。

她的生意從來就沒有這麼好過。

看著「傻丫頭」一個勁兒地「有一說一」，實話實說，俏皮的小鼻子上掛著幾顆小汗珠……

這就是一朵正含苞欲放聖潔的空谷幽蘭！

花笑魚有些惱火。

要是在未坐牢之前，自己還有勇氣和信心去追。

富家女嘛，以前又不是沒有追過。

但是現在卻大不同了。

「該死的老天爺，你他奶奶的是有毛病么？這時候給我一個白衣天使，還這麼純這麼天真可愛，你讓我怎麼就整？哪怕是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一眼都覺得是一種褻瀆……你好歹給我來一個藩金蓮尤二姐一樣的墮落富家女，下手就下手了，也沒有什麼內疚……」

花小魚在心中哀嚎。

「也許三年前，老子的坐牢就與秦家有關係……管它個鎚子！秦卿莉啊秦卿莉，誰讓你遇上我呢，算你倒霉！」

「中年大叔」的花笑魚微笑著走向秦卿莉。

秦卿莉一臉的崇拜，「花大哥，你的朋友真厲害。今天上午我接了十八個應聘的，都要和我簽正式合同。這樣吧，我請你吃中午飯。另外我想把提成都捐給工會……」

「捐給工會幹嘛？」

「想讓他們成立一個專門組織，給工友們解決就業上面的欺詐問題……你乾脆別進廠了，咱倆一塊兒干，保證能把其它的中介都打敗，這一塊兒的生意都是我們的了。」

「小姐姐，你也太高大上了吧？這樣，你把錢都捐給我好了，我現在是工友，現在窮得揭不開鍋了。」

「這……」

「小傻丫頭，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吧。社會底層……我們的原則就是毫無原則地搞錢，只要能夠搞到錢，認王八當爹都行。」

「你……」

「行啦。把我的勞動合同留下。老子就是想踏踏實實找一份工作，賺點兒小錢，能自己養活自己就行。沒有別的奢求……」

「好吧。不強求，你要……好好的。」

一句「好好的」把花小魚的眼淚都快說出來了。

看著秦卿莉纖細的身影轉過街的拐角，花笑魚五味雜陳。

秦卿莉轉過兩條街，在一輛寶馬前面停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爸，這個花小魚並不像當年害我姐姐的人。而且小黑哥追蹤了他所有的通訊工具，和姐姐一丁點兒交錯都沒有。江蘊姐姐來電話了，說花小魚一分錢都沒收她的……」

「好，就這樣吧。」

「爸，花小魚，也就是現在的花笑魚。他是一個倔強的人，他肯定會去追查三年前的真相。」

「你想通過他解開你姐姐的案件？」

「……」

「好吧。我們一點兒都不要參與……」

這時候在「森宏公司」大門前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花笑魚在冷笑。

「秦卿莉，你居然用了兩個手機……你別忘了，我是倪國慶的關門弟子。三年前，你姐姐到底怎麼啦？我的事情真的與森宏和豐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