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上)心理醫生

序章(上)心理醫生

傍晚時分,月色帶著漆黑的帷幕悄然的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此刻,一處昏暗的心理醫療室之中,余詩正正坐在辦公桌前不停的擺弄著手中的懷錶,他想把時間調回正常,可每次那個秒針都要快個三十秒搞得他一陣血壓飆升。

慘白的燈光照亮了他的面龐。

看起來最多十七歲,凌亂的頭髮下是一雙深邃滄桑的眼睛,面容精緻且稜角分明,煞是好看。

只是他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違和,一會臉色蒼白驚恐無比,一會面帶微笑嘻嘻哈哈,一會……,像是中了「就要在這理髮店!」癥狀一樣。

片刻的表情終於緩和了過來,恢復了平靜。

「醫生,說實話我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得病,雖然我身邊的朋友都認為我病的不輕,但我自己卻未察覺到分毫,我也跟他們爭論可他們從來不聽,反而一個勁法勸我去看醫生。」

「所以醫生你認為我到底有沒有病?」

余詩對著黑暗中的某個若隱若現的輪廓余詩幽幽的問道。

「其實你自己心裡早就已經得到了答案不是嗎?」

黑暗之中的輪廓緩緩地坐向了余詩前的椅子之上,陰影籠罩住了他的面龐只露出他那一身乾淨利索的白衣。

「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沒病,你還會來到這鳴城最好的心裡醫療醫院,見到最好的心裡醫生我嗎?」

昏暗之中小房間之中,心理醫生那帶有魔力的身影傳到了余詩的耳旁。

「不愧是鳴城最好的心理醫生,真是一針見血。」

余詩忍不住的誇讚道,順手從心理醫生前的桌子上拿走了一瓶水,一飲而盡。

「哈哈,贊謬了,贊謬了,這不過是每一名心理醫生必備的項目罷了。」

昏暗之中,傳來了心理醫生那慈祥的笑聲。

他說:「說出你的問題吧,孩子。」

像是得到了肯定,余詩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張開了口。

「我曾經有一些朋友。」

心理醫生慈祥的打斷道:「不用掩飾,這裡沒別人的。」

余詩:「……」

「哈哈哈,醫生你好像理解錯了」余詩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說道。

「他們並不是那種用來掩飾自己的『朋友』,而是真實存在過的,是屬於我除了父母之外對我最好的一些人了。」

聊到他們之時,余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並冷淡了下去。

他接著說道:

「醫生你應該能理解吧,每個男孩子小時候都是非常調皮的,總會有些小孩子因為一些與父母之間的矛盾而離家出走的。」

「我就是這樣的……」

余詩像是打開了話匣,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而心理醫生則是在一旁默默的聆聽。

「當時的我估計才十二歲吧,因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與父母大吵了一架,最後氣急敗壞的離家出走了。」

「不過可能是當時我太小考慮太不全面了,離家出走時不帶地圖,不帶錢,不帶衣物,總之我除了自己之外我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顯然這種因為一時的情緒而引發的一切都是不現實的。」

「所以才剛跑了半天的我就準備回家,畢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回去頂多挨一頓臭罵而已。」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好像漏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跑去的地方剛好是是當時鳴城最混亂的地區。」

「所以啊,我這種調皮的孩子是註定要受到一些教訓了,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被當地的黑手黨給抓了過去,當做交易物品。」

「這對當時的我還真是無疑是無比的絕望,畢竟我經常能從電視上看到那些被拐賣走的孩子的悲慘遭遇,所以我很難想象我之後的悲慘遭遇。」

「而就在我這充滿絕望之時,我終於遇到了兩個從天而降的英雄。」

就像是想起來什麼美好的事情,余詩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洋溢起來了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

「你知道嗎?他們一男一女騎著機車從天而降並從凶神惡煞的人群之中把我救出,然後揚長而去樣子簡直帥呆了!!」

「也是在此之後,十二歲的我與這對十九歲的機車情侶成為好友,雖然這種忘年之交很好笑,但我們確實很聊的來。」

「不僅如此,我的父母也與我的這對救命恩人很聊的來,與他們成為了好友,甚至還幫他們舉辦了一場十分酷炫的婚禮,而我甚至還成了伴郎……」

「也是在此之後的一年裡,我們兩家的關係也越來越好,雖然不是什麼家人卻勝似家人。」

「奧,對了,在那一年裡他們好像還誕生出來了一個小女孩,長得很像她的父母,煞是可愛……」

說到這裡,余詩腦海中不禁浮現起的那一家三口的面龐,男子帥氣英俊,女子美麗賢惠,女兒也十分可愛……

聽著他的贅述,心理醫生也漸漸露出了微笑。

「真是美滿的一家!認識他們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是啊是啊。」余詩點了點頭。「認識他們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在我的父母離奇失蹤之後,他們甚至把我像家人一樣對待。」

「所以醫生你認為這樣的好人,不應該得到一個好的人生嗎?」

余詩緩緩抬起來了頭,臉上余留的笑意與溫柔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冷漠,他喃喃說道。

「但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他們一家三口全部死了。」

「而且死的特別離奇,他們一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都安詳的坐在客廳上的椅子之上,像是在光榮的迎接自己的死亡一般,特別的詭異。」

他的語氣無比的平靜,臉色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的就像是在陳述另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他的話語宛若魔咒,一點一滴的籠罩住了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心理醫生甚至看不到了慘白的燈光下他的容貌,恍惚間,余詩在他眼裡的形象甚至從一隻可以隨時捏死的小白兔變成一隻不可名狀的怪物。

詭異,陰森,扭曲……

「不過說起更加詭異的還是來警司處給出的答案。」余詩突然充滿戲謔的笑道。

「他們竟然說:這不過是一場普通自殺案子罷了,沒什麼研究價值……」

「這尼瑪是在開什麼玩笑!!」慘白的燈光之下,余詩的臉龐無比猙獰,語氣無比強烈。

「他們有房有車,女兒健康無比,家庭無比美滿……」

說著他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走到了心理醫生的桌子之上,拍桌問道。

「你告訴他們怎麼可能會去帶著自己才四歲的親生女兒一起自殺啊!!!」

…………

昏暗的心理醫療室中,寂靜無聲。

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余詩連忙擺手道歉道。

「抱歉,我可能有些失態了。」

「沒事,我能理解。」

黑暗遮住了他的臉龐,但他那慈祥的聲音還是傳到了余詩耳旁。

「這件事情換做我來,我也可能會有些有些失態,所以繼續訴說你的故事吧,孩子。」

聽到心理醫生的肯定,余詩點了點頭,如釋重負。

「所以我對於那些警司的回答我很是憤怒,於是便來到了警司處,準備跟他們好好理論一下。」

「結果他們竟然說對於這場只檢查了三天就宣告自殺的案子,他們已經完全儘力了,並且還告訴:如果你有能力,你自己就去查啊!」

說到這他的臉色猛的一寒,然後立刻恢復如初。

「起初的我特別生氣,不過轉念一想,你就算讓他們再調查一遍又能怎麼辦?也不過是再給你一個更合適的理由罷了。」

「畢竟鳴城就是這樣一個治安特別差的地方,於是乎我選擇遵循了他的意見——自己去查,畢竟我父母的副業就是偵探,而我經過小時候的耳濡目染,也對這個行業了解了更多了。」

「所以我就去調查了,結果依靠血脈傳出來的天賦,我還真調查出來他們一家三口真正的死因。」

「說出來你可能有些不信,畢竟我的朋友都很不相信我調查出來的結果:他們一家三口其實早就死了,或許是在幾個月前上意外他們的靈魂全部被抽離了,只是依靠著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繫,才使著他們的肉體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著,而現在他們肉體之所以停止了行動,是因為他們的靈魂被徹底吃掉了……」

此刻黑暗之中正仔細聆聽的的心裡醫神情卻突然凝固住了,就像是被某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而此刻余詩卻越說越激動甚至不符合場面的笑了起來,他們之間的身份像是在此刻調換了一樣。

「醫生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嗎?有些狗的本性是完全改不掉的啊!」

余詩突然不符合時宜的聊起了別的,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訴說什麼驚為天人的秘密。

「在遙遠的時期,有一群特別弱小那些自稱是神明的傻狗,他們為了吃到人類的靈魂經常躲在神像之後裝神弄鬼的,嚇唬他們,並要求人類每天得上祭一個鮮活的靈魂在滿足祂們的慾望,才會保佑他們。」

「起初人類堅信不疑,但隨著時間的推遲,那群自以為是的傻狗暴露了自己那懦弱無能的原形,最終被憤怒的人類徹底打去了地下,只能靠吃著泥土維持生計。」

「而現在那群傻狗為了再次爬回了地上,則是繼續干起老本行——忽悠人,不過祂們這次學聰明了,祂們以人類最無法拒絕的力量為籌碼來發展信徒,以此來繼續維持著他們狗吃屎的本性!」

「所以我根據線索,終於找到了是哪位傻狗吃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靈魂,為此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大禮!」

說到這余詩所以突然顫抖起來,就是想起了那些令人激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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