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七十九被俘
中北地區。
圖瓦格邊境。
一座龐大的母巢從地底升起,伴隨著尖銳的風笛似長鳴。
潛入了戰爭母巢的陳默早就昏迷了過去,七竅流血,看上去凄慘異常。
就在剛剛。
靠著右手掘通隧道的陳默進入了母巢,相位封鎖發動,做掉了整整一個斯俊智人巡邏隊。
但不等他進一步行動,察覺到生存危機的母巢驅逐出了還在內部工作的所有斯俊智人。
隨後針對陳默展開了戰爭及以上母巢特有的能力——心靈風暴。
那是一股完全不同於異能的能量浪潮。
即便陳默開啟局相位封鎖都無濟於事。
陳默在昏迷前也算是明白了聖典里那句:「心靈之力折服於神的天威,甘願成為神的盾牌。」是什麼意思。
直面心靈之力第一時間,陳默的大腦就被懟成了漿糊。
大腦的復原時間要遠慢於身體的其他部位。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數天陳默都會處於這種活死人的狀態。
接下來,斯俊智人接手…很難講陳默是否還有命活。
但就在戰爭母巢解除警報,地底升起,吐出陳默打算和要塞級母巢進行彙報會師時,靜謐的空氣中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異能波動。
數台地蟒戰爭甲胄的駕駛員回來增援,已不見了陳默的蹤影。
憑空消失…
……
「這小子怎麼傷成這樣?一點生命體征沒有?這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原本空蕩的房間內多了一個病床,上面躺著的正是大腦變成一團漿糊正在龜速復原的陳默。
「不知道,大概是死了。」
空氣中空靈的聲音沒什麼好氣。
「死了?」
「…誰知道呢,大概放幾天又能活過來吧,上次不就是嗎。」空靈的聲音猶豫半晌還是回答道:「他正面了斯俊智人母巢的衝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能感覺到很恐怖的能量潮汐。這小子現在大腦是一團漿糊,就算沒死,估計也要不短時間才能醒來。」
「幾天嗎?」病人思考半晌:「這幾天徐鐵功不可能沒有動作,陳默的死訊很快就會發出去了。」
「大概。」
「陳默,已經在我們的戰車上了。通知盧地平,陳默未死,準備下一步動作。」
「好。」
……
饕餮進入生態圈第173小時。
核爆過後,寂靜無聲。
徐鐵功的心情從不解到憤怒再到嘆息。
不光徐鐵功,整個中北因為這顆核彈的落下,似乎都亂了套。
老白和蘇蕾自然是最著急的。
蘇蕾和蘇遠見請了假,第一時間奔赴羅斯想要尋找陳默下落。
蘇遠見卻罕見的沒批她的請求。
在他看來,陳默大概率沒那麼容易死,現在中北邊境已經下場了太多勢力,現在海克斯沒有一錘定音的能力,更沒有掌控全局的資本,不如靜觀其變。
老白知曉蘇蕾的安排,陳默這會兒本應該完成任務回到科特城了…但現在音信全無。
唯一關於那臭小子的消息還是盧地平傳來的。
也只有簡單的陳默未死,稍安勿躁。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科特民兵團已收縮陣線,果戈新區照常通勤但審查極嚴。
所有和鎰能會或是東煌兵團有關成員一概禁止進入。
老白已經得知金剛鸚鵡陣地變成一片廢墟,現正和兵團瘋狂要人,哪怕撕破臉皮也在所不惜。
兵團自是知曉科特城的異常,嚴厲譴責科特民兵團的過激行為。
但老戰友生死未卜,老白豈會善罷甘休?
一時間,兵團局部陷入了僵局。
……
中北地區。
萊文城。
內務部大廈,特別審查處。
一台慘白的高流明檯燈正對著審訊座上的金剛鸚鵡。
不知是忌憚陳默杳無音訊還是因為老白的激烈反應,到目前為止,金剛鸚鵡臉上並無明顯的傷痕。
只是眼眶深陷,似乎近來休息的很是不好。
「你要知道,之所以不給你上刑,是看你老邁,但這並不能成為你抗衡兵團的資本。」
一名內務部刑訊隊員正坐在金剛鸚鵡的對面。
自這老韓頭被抓到現在已過了三天,但這老頭嘴嚴得很,無論如何都難以從他嘴裡獲得有用信息。
壓力有上面扛著,他們面對老韓,便如同熬鷹。
「反正終歸是扛不住的,何必多遭這麼多罪呢?老韓,作為星際開荒時代一路走過來的人,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手段。只要你交代和你聯繫的母星成員是誰,把核彈來源交待明白,就可以大步離開這個地方,何樂而不為呢?」
金剛鸚鵡已精疲力竭:「你說的這些,我一句都聽不懂。我是三夏城礦務二局的。」
突然督查進屋,示意刑訊終止聞訊,出去等待。
刑訊愣了愣,但還是跟著督查離開了屋子。
金剛鸚鵡微微抬頭,見屋內無人,嘗試著用異能嘗試開啟手銬。
刑訊室的大門打開。
一人,背朝著光影走了進來。
陽光刺眼,金剛鸚鵡看不清他的樣子。
直到落座,金剛鸚鵡才看清他的臉。
「徐鐵功?」
老韓眯著眼。
「你認識我?」
徐鐵功坐在了刑訊位上,給金剛鸚鵡遞去一支煙。
老韓顫顫巍巍接過,叼起迎上徐鐵功點著的火。
火焰燃著捲曲的煙草,辛辣的味覺順著喉管直達肺子。
老韓咳嗽了幾聲。
「不認識,新聞上見過。」
徐鐵功點頭。
「見到你,爺們這條命,算是走到頭了吧?」
徐鐵功笑了。
「也不見得,得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老韓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想按死陳默,想從我這聽到和母星勾結的消息,聽到核武的來源…沒用的,你應該知道,我這種老骨頭嘴最硬了。」
徐鐵功給自己也點上了煙。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按死陳默。」
老韓笑了聲沒應。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的身份在你們圈子裡應該不是秘密。」徐鐵功盯著老韓的眼睛:「我想陳默跟我。」
「那小子光明磊落,怎麼可能跟你?就算拿我這把老骨頭說事兒,就算真能把他栽贓到和母星勾結,也不過是把他越推越遠,那小子學不會低頭。」
徐鐵功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那依你看,我應該怎麼勸服他呢?」
「很簡單,告訴他礦場爆炸案的真相。除非…」老韓盯著徐鐵功的眼睛:「那場爆炸,真的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