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高 尚 ； 你們玩過火了

他們下了樓，高尚突然說：「你們等我一下，我手機落樓上了。」

曉夢林娜在車裡等他。

高尚又上到五樓，進了屋，關上房門，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電話那頭：「怎麼樣，他報警沒有？＂

高尚壓低聲音：「沒有，你們這次玩的也太過火了，把我妹妹身子都搭進去了，她沒事吧＂。

「嘻嘻，誰讓表妹喜歡那傻小子呢，這不正好成全了她呢，她好好的呢。放心，沒事沒事。你不是也隨願了，林娜都是你的人了＂。電話那頭一個做了技術處理的女人的聲音。

「那好，我們要過去了，別露出破綻＂。聲音更低了。

「好，你自己要處處小心點。「女人說。

「知道了。」高尚掛了手機，小心翼翼地刪掉了通話記錄。

他下了樓，林娜說拿個手機那麼久，他撒謊說又方便了下。

到了濟慈醫院，他們三個人慌忙上了十樓，問了吧台，有沒有個叫高婧雯的，在哪個重症監護室。

戶政室護士告訴他們在綜合科重症監護室，曉夢問誰送來的，護士說是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代簽的，寫的家屬名字叫高尚，交了五萬錢押金后，就走了。說家屬隨後就到，你們是她的家屬嗎？

高尚忙點頭，說是。

他們仨個便在坐在監護室門口外的走廊里焦灼地等著。

大約半小時后，幾個醫生從監護室裡面走了出來，他們圍上去異口同聲地：「大夫，人怎麼樣啊，沒事吧＂。

其中一個年齡稍大些的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

輕嘆一聲：「哎，這麼高摔下，我們也希望能出現奇迹，可是，我們儘力了，準備後事吧＂。

監護室的門開了，兩個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了。

一個人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被白色床單蓋著，高尚掀起蓋住妹妹頭臉的床單，婧雯緊閉雙眼，緊咬牙關，早已沒有了生命體征。

高尚瘋了一樣的捉住那個老醫生的手：「大夫，求你救救她，救救我妹妹。她才剛十九歲呀，你們有辦法的。＂

曉夢也哀求道：＂大夫，你救救他，我有錢，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你救救她」。

「不是錢的事，她送來時已經就沒有生命體征了，我們搶救了足足三個小時了。本希望能出現奇迹，哎…＂醫生遺憾的搖著頭嘆息道。

三個年輕人嚎啕大哭起來，心軟的人其它病人及家屬也同情地落淚。

他們隨護士乘電梯下樓，把婧雯送進了太平間。

……

三天之後，清晨。高尚向林娜曉夢辭行，說把妹妹的骨灰帶回老家安葬。

曉夢林娜去火車站送他。

曉夢一直內疚地向高尚道謙，說如果不去吃那頓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怪他交友不慎，害了你們。

高尚心情特別低落，對曉夢的話，不置可否。

林娜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高尚說，他回老家后，辦完妹妹後事，在家待一陣子，陪陪媽媽，怕媽媽一時會想不開，受不了這打擊。

等媽媽心情平復了，我也該開學了。

回不回來，就兩說了，這是我的傷心地，我不想回來了。

林娜說，這裡就沒有你留戀的嗎？

他痛楚地搖搖頭。

林娜「啪＂給高尚一個嘴巴子抽過去，哭著跑了。

曉夢忙去追，林娜撲到他懷裡一陣哭，說高尚就是個甘蔗男，還不如付豪那個人渣呢，最起碼他不偽裝。

這高尚既悶騷又虛偽，不像你這麼真誠，坦然。

曉夢勸了好一會兒林娜才不哭了。

他說高尚現在心情不好，妹妹慘死，他當然現在萬念俱灰。我現在也是心如刀絞。雯雯的死，我是間接兇手。這輩子都會受良心譴責的。

高尚被白娜打了一巴掌愣了一會兒，跑去跟他道歉，說自己的半條命還留在這兒呢，哪能不回來呢。

林娜這才破涕為笑，罵他嘴貧。

曉夢林娜想跟著高尚去他老家，送雯雯最後一程。

高尚說什麼也不讓，他說這是他們那的風俗。

說著說著，檢票時間到了，高尚從檢票口走進站台。

他們才出了候車大廳。

曉夢回到中信廣場，還不到九點。

林娜去她所管轄的區域給員工們主持晨會。

曉夢則上了五樓，來到自己的電腦桌前，他剛坐下。

他的手機響了，是他的爸爸打來的。

「你馬上回家來一趟＂。老張很威嚴地說：「我有事要問你＂。

「電話上不能說嗎？＂他怯怯地問。

「不能，馬上過來」。老張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