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早有註定(6)
晚蘇登時一笑:「我自然要比你身份尊貴的多,你算個什麼東西!」
「押下去。」葉柏舟垂下了胳膊,聲線顫抖了一瞬。
晚蘇沒有絲毫的掙扎,任由兩人狠狠地扼住自己的胳膊,她定定地看著葉柏舟說道:「如果我真的要死,我希望你親手殺了我。」
「死到臨頭還在胡說八道,葉師兄親手殺了你這孽障豈不是髒了自己的手!」
晚蘇垂下了頭,沒有再說些什麼,她被帶到逍遙門的仙牢里,下面陰冷的過分,地面潮濕而又骯髒,她知道,這個地方是為那些犯了彌天大錯的同門弟子而設,進去了就幾乎沒有出去的機會了,而她只有兩個選擇,等待宣判被殺,在這裡待到死。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那些骨瘦如柴的人彷彿看到了希望,他們攥著牢門眼睛里冒著光,瘋癲的臉上帶著癲狂的笑,無疑,這裡的人都已經不正常了。
晚蘇被推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牢房裡,裡面只有一個草垛用來休息,空氣中的味道腐朽又帶著一股臭味,晚蘇向前走一步,瞬間就有無數的老鼠從草垛之下竄了出來,伴隨著各種爬動的蟲類,晚蘇隨手一揮,空氣中立刻多了一股腥臭味,她沒在意,只是靜靜地坐了過去。
這裡是沒有光亮的,怪不得裡面的人待久了也就慢慢瘋魔了,不過她等不到瘋魔的那一天,她的結局是死。
晚蘇驀然笑起,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她以前是很愛哭的,一點小磕小碰就會哭著跟父母撒嬌,來了這兒她幾乎很少哭了,她以為她變堅強了,如今看來,自己依舊還是那個愛哭鬼……
低低的抽泣聲伴著哽咽,晚蘇把自己圈了起來,明明已經報了仇了,可為什麼她的心裡還是這麼難過?
晚蘇閉了閉眼睛,就算如此她也沒有絲毫的後悔,哪怕失去……他。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過了幾天,晚蘇渾渾噩噩地蜷縮在草垛上,眯眼間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躺著,思緒放空。
直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晚蘇掀了掀眼皮,繼續目視前方。
直到牢門驀然打開,又是那夾著嗓子的做作聲音:「嘖,在這裡住的怎麼樣,我的好師妹?」
來人身著一身紫色百褶裙,腰間玉環叮咚,髮髻梳的整潔漂亮,上面珠翠點綴,明亮的搭配跟牢房裡的灰色格格不入。
晚蘇沒回答,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百葉雙雙上前踢了她一腳又迅速退開,臉上帶著明晃晃的得意:「沒想到吧,你終究也比不上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還不是人,所以,你究竟是個什麼妖怪?」
晚蘇的眼珠轉了轉,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幾天沒說話的聲音萬分嘶啞:「關你屁事。」
話音剛落,一道結實的耳光落在了左臉頰之上,響亮的聲音過後晚蘇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她側著臉,對這種程度的打罵已經沒用任何波瀾,只是十分平靜地說道:「你可以讓師兄殺了我,但你不配。」
百葉雙雙怒極反笑,道:「殺了你根本不需要師兄出手,你以為我今日來是為了什麼?」
晚蘇恍惚了一瞬,低聲喃喃道:「原來……如此。」
百葉雙雙揚起了下巴:「我近來頻繁查閱古書,這才找到了你隱藏妖氣的方法,原來,就在眼前吶!」
她此話剛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就要將晚蘇脖子上的琉璃月項鏈吸走,晚蘇手疾眼快抓住了,卻被一道掌風輕易拍開,整個人輕飄飄地撞在了牆壁上,她悶哼了一聲,看著自己的掌心第一次有了情緒,咬牙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百葉雙雙笑道:「當然是來這裡的每個人都要做的事情,限制你的法術嘍。」
晚蘇一愣,終於注意到自己手腕之上有個幾近透明的圓環,自己使用法術之時會略微顯現出來,卻不太明顯。
晚蘇強撐著身體的疼痛掩飾自己眼底的慌亂故作鎮定道:「還給我,你用不了它!」
「我自然知道。」百葉雙雙撫摸著項鏈,唇角的笑意越發惡劣:「所以,我決定毀了它,你說,你會不會就這麼死了?」
晚蘇驀地吐出了一口血,她攥著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目光直視她:「我不可能就這麼死的,我說了,你不配殺我。」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百葉雙雙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不過下一秒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開了,眼裡閃過一絲光亮突然道:「原來你是九尾狐族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是不是從來沒告訴過師妹我的能力啊?」
眾所周知,古玦真人的四個弟子,葉柏舟擅長幻術禁錮,白子敘擅長算卦和劍術,蘇必平擅長醫毒和暗器,而最小的百葉雙雙卻似乎沒人知道她的能力。
晚蘇靜靜地看著對方。
「我比較擅長,用靈力探知天地靈寶,你覺得必平師兄是如何找到你們的?九尾狐族行蹤向來隱蔽,知道師兄煉藥需要,我可是用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呢。」
「是你?!」晚蘇紅了眼睛,狐狸模樣的臉若隱若現,身上的妖氣也抑制不住的散發出來,她什麼也不想管,她現在只想要,想要殺了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想殺我啊?」百葉雙雙捂嘴輕笑,她很高興,對方的樣子是自己期待的模樣,就是這樣,再氣憤一點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可打不過我。」
晚蘇猛的站起身撲向她,沒有法術,用蠻力也要殺了她。
百葉雙雙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用法術禁錮了她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看著對方眼中的恨意她高興萬分:「就是這樣,我就是要看看,你被我打敗踩在腳下,乞求可憐的模樣。」
晚蘇被掐著脖子,面上有些充血,但還是從喉嚨里勉強擠出了幾個字:「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