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若菜的疼愛

「羽衣狐是每次轉生都會變強的妖怪，到了這一代恐怕已經達到了九尾的層次。」

「哪怕讓全盛時期的我和她戰鬥，都不一定能夠取勝，更何況是現在了。」

他輕吐一口煙圈，眼皮半耷的講述道。

「除此之外，羽衣狐的百鬼中能臣輩出，不少老資歷的妖怪到如今都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了。」

「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對抗羽衣狐和她的勢力是不可能的，在她與她百鬼的畏下，連行動都會變得困難起來，更別提與她戰鬥了。」

滑瓢的話讓黑月時回憶起了之前與牛鬼戰鬥時，對方所說的話。

【妖怪之間的戰鬥，就是畏之間的戰鬥】

妖怪是一種很難被殺死的生物，想要殺死，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維持自身存在的畏消散了。

而羽衣狐也是這樣，她手下的百鬼不除，纏繞在她身上的畏就會促使著她不斷復活。

「也就是說，想要應付羽衣狐的畏，就必須擁有對等甚至超越對方的勢力嗎？」

「有意思。」他扯起嘴角，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熱血感。

「沒錯，怎麼樣，有加入奴良組的想法了嗎？不是老夫自吹自擂，奴良組如今雖然比巔峰時衰敗許多，但僅是抗衡羽衣狐的畏還是綽綽有餘的！」滑瓢就像是一隻狐狸般女干詐的笑著，就差後面搖尾巴了。

聞聲，黑月時明顯白了他一眼。

「老爺子，勸你收了那個念頭吧，就算我願意，奴良組的人也是不會同意的。」

況且，滑頭鬼這個血統和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系統為了更加合理的融入世界所打的補丁，他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可言。

因為他的天賦【起源·空】的作用，無論是什麼世界的力量都可以學會應用，理論上就算是滑頭鬼的血脈天賦，也不是不能學的，只是要找到相應的方法罷了。

再者就是，系統的血統並非是將黑月時變成混血，而是在黑月時本身的血脈之上，附加滑頭鬼的血脈特性。

所以準確來說，黑月時和滑頭鬼並沒有血緣關係。

只是恰巧和二代目奴良鯉伴一樣都是黑髮金瞳，所以在妖化時才那麼像對方。

「是么，你是這樣想的啊。」滑瓢遺憾的嘆了口氣。

「確實，雖然陸生一直叫嚷著不願意繼承三代目，但組裡的人們卻早就默認了他的身份，這時若你突然出現，一個比陸生更適合成為三代目的人出現，就會導致組裡分裂成兩派。」

「如果是那樣的話，確實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他突然話鋒一轉，這樣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的身上都流著奴良家的血，陸生是你的親弟弟。」

「就算是為了你弟弟也好，這段時間，能不能留下來稍微住上一段時間？」

滑瓢的語氣陳懇，眼神中竟帶上了些許祈求。

【這孩子一直流離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不然也不會養成這樣刺頭的性格了…】

【雖然是馬後炮，但，如果能稍微彌補一些的話。】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是你們奴良家的血脈，難道全天下只有你一隻滑頭鬼嗎？」黑月時對他的賣力，有些咂舌道。

他本是有意挖苦，卻沒想到…

「沒錯，我就是全天下唯一一個滑頭鬼。」滑瓢理所當然的回道。

「因為誕生畏的傳說不同，同一種族的妖怪確實可能會出現複數的情況，比如雪女這種傳說版本不同的妖怪。」

「但有複數種族的妖怪，就有唯一種族的妖怪，據我所知，全霓虹的滑頭鬼，應該只有我一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月時，揶揄道：「莫非你想說你這隻與人類混血的半妖，竟然是天地間自然誕生的妖怪不成？」

「……」黑月時被噎的夠嗆，還是情報差的太多了啊。

都被老頭子給嘲笑了。

不過既然系統的事情不好說，而滑瓢又認定他是自己的孫子，那索性就順其自然吧。

奴良組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或許留在這裡他可以收穫更多關於妖怪之間的情報。

就比如，如何收服百鬼，怎麼管理妖怪，妖怪的特性等等…

「…行吧，既然你這魑魅魍魎之主都肯低頭，那我留下來住一陣子也不是不行，但老頭子，記住——」

黑月時緩緩從地上起身，俯視著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招，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罷，他便抬腳走出了屋子，留下叼著煙斗滑瓢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雖然警惕是好事，但這孩子的心防也未免有點太重了。」

「果然…」滑瓢沉默不語，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沒有人會天生敏感，只有被傷害過的人，才會對任何人保持距離，因為害怕會被再次傷害。

「唉…鯉伴，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他嘆了口氣，對自己兒子竟然有外遇這種事感到失望。

當然，他並不知道，黑月時是出現在轉生后的山吹乙女的肚子里，和二代目沒什麼關係。

「我現在害怕的是…如果若菜碰到他的話…」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

另一邊，剛離開滑瓢茶室的黑月時走在古風的廊道里，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和服的棕發女子。

「阿拉，你是…」若菜微微捂住嘴巴，水汪汪的眼睛裡帶上了些許好奇。

「…剛才的？」

黑月時輕掃了她一眼，隨後眉頭一皺。

「沒有畏的氣息，人類？」

他沒想到在這種窮凶極惡，危險至極的妖怪巢穴里，竟然有著人類。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滑瓢為了讓他加入組織時說的話。

【大家都和家人一樣，與人類也並非不可以共處。】

看來滑瓢也並不是在欺騙他。

見他望著自己緊鎖眉頭的樣子，若菜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般捂嘴輕笑了起來。

「沒關係的，我雖然是人類，可是大家待我都非常好，完全沒有受到什麼欺凌喔~」

「倒是小黑醬你總是皺著眉頭可不行。」

她用纖細的玉指按在黑月時的眉心，像是想要撫平他心中的愁緒和警惕般輕揉著。

「……」黑月時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望向她的眼神也變的困惑了起來。

看他這副模樣，若菜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疼惜。

「假如鯉伴在世的話，也一定希望你能一直笑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