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任
幾天後。
韓成穿著驚濤幫的衣服,開始走馬上任。
「金玉樓,開門迎客賺八方,就是這裡了。」韓成抬頭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走了進去。
他剛一進去便看到一個小廝候在門口,似乎在專門等他。
「這位大人,請問您是新上任的武者大人嗎?」他恭敬地問道。
「是我,你又是誰?」韓成反問道。
「小的名叫李鑫,您初來乍到,我可以給您提供一些情報,以便您能更好地適應這裡。」李鑫答道。
韓成若有所思地問道:「這是管事的安排嗎?」
「不是,是……是我自作主張。」
李鑫心頭一緊,連忙解釋道:「請大人放心,小的絕對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向您靠攏,謀個前程。」
「等在這裡多久了?」
「三個時辰。」
「有意思。」
韓成臉上露出笑意,突然又問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等下一次機會。」
李鑫苦笑道:「啟稟大人,小的是爛命一條,想要鹹魚翻身就必須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機會,哪怕明知希望不大,我也必須去做。」
這似乎是在解釋他為什麼要爭取表現。
從早上到現在,三個時辰不算短了,應該是天沒黑就開始等了。
韓成笑道:「行吧,以後你就跟著我,現在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
「是,大人!」
李鑫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心情十分激動。
總算……總算讓我搏到一個改命的機會了!
接著李鑫開始述說他了解的信息,韓成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問一些問題。
漸漸的,韓成明白了。
「我似乎踏入了一個泥坑啊!」
他皺眉道:「這裡的管事名叫薛誠,虛偽下作,並且素來貪婪好色。」
「剩下的兩名武者,其中一人名叫鄭方,是關係戶,每月只有發錢的時候才會露面。」
「另外一人名叫白二勝,是薛誠的爪牙,而且為人陰險毒辣。」
「我的上一任便是深受其害,在薛誠的示意下,白二勝連連挑釁他,結果每次都是他吃虧。」
「但我的上一任熬出頭了,他突破到整勁小成,第一時間暴打了一頓白二勝,然後調職走人。
臨走之前還沒忘了陰一把薛誠,直接將薛誠貪墨酒樓利潤的事情抖出來,氣得薛誠牙痒痒!」
「但我可就慘了,有上一任的珠玉在前,薛誠怎麼可能不防著我?橫眉冷對都算好的,就怕他會遷怒我!」
韓成的眉毛都快打結了,心裡忍不住地擔憂。
「李鑫,你說我是不是被陰了,袁大人親自發話說給我一個好去處,結果就這?」韓成不滿道。
「韓大哥,這確實是個好去處,否則薛管事也不會戀棧不去,一留就是六年……我猜應該是安排此事的人不了解情況,所以鬧出了烏龍。」
接著李鑫突然問道:「您能不能再去找一下袁大人……」
「不行!」
韓成斷然拒絕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否則像蒼蠅一樣嗡嗡叫,會被隨手拍死的。」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鑫苦笑道。
在剛才的對話中,李鑫也清楚了這位武者大人的情況。
「他是外來的,在幫中沒有根基,所以才會收下我。」
「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好處是沒人跟我競爭,壞處是他沒有根基,前途未卜,我也隨之如此。」
李鑫咬牙道:「算了,就賭他能起勢!」
他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一條路走到黑。
……
另一邊。
金玉樓的上等包廂中,薛誠和白二勝正在喝酒。
「呸!」
「這特么的是什麼酒,太難喝了!」
薛誠憤怒地吐出一攤液體,抱怨道:「自從被舉報之後,我們的財源斷了,日子也越來越難熬。」
「以前都是雪山涎,濃烈的口感中帶著一絲清涼,那才叫滋味,現在算怎麼回事,居然喝他娘的燒酒!」
白二勝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漬,這一口酒就要一錢銀子,因為這是金玉樓最上等的燒酒,雖然沒有雪山涎貴,但也是難得的好酒。
但他不但沒有出言相勸,反而順著薛誠的話道:「管事大人,您說的太對了,那傢伙必須得狠狠地教訓。」
「他上次揍了我,讓我差點變成太監,他明知道我是您的人還這麼做,這明顯在打您的臉啊!」
「算了,不提這件事,晦氣!」薛誠揮了揮手道:「那傢伙已經突破了,同為整勁小成,我奈何不了他。」
「對了,聽說有一位新來的打手,他是什麼情況?」
白二勝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問對方是不是又是一個刺頭。
他諂媚道:「您放心,我都打聽過了,這人是外來戶,沒有根基,您可以像搓麵糰似的,想怎麼把他揉扁搓圓都行。」
薛誠眉頭一挑道:「不對吧,酒樓打手可是一個好差事,吃喝不愁事情還少,他沒有關係是怎麼拿到的?」
「聽說是袁大人偶然看中了他一眼,但僅有一眼之緣,不成氣候。」
白二勝答道。
「行,那我就好好地拿捏他一下!」
薛誠冷笑道:「上一任走了,這股氣就撒在他身上,誰讓他倒霉呢!」
正在這時。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有人通報道:「薛管事,白大人,那位新來的武者老爺到了。」
薛誠和白二勝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道:「得,這倒霉蛋來了!」
……
見面的地方是一間包廂,就是薛誠和白二勝喝酒的地方。
兩人都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而是由一個小廝把韓成帶上來了。
初一見面,韓成便很不喜歡。
這兩人用陰冷的目光看著他,眼神很是冒犯,彷彿將他看成一個獵物,這令韓成直皺眉。
另外,包廂里只有兩張椅子。
薛誠坐在主位上,白二勝坐在另一張矮一些的椅子上,但唯獨沒有給韓成留個位置。
「你就是韓成?」薛誠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問道。
「在下就是,見過薛管事。」儘管不爽,但韓成還是禮貌地答道。
「聽說你很勇啊,冒險找到了血衣盜,還讓袁大人高看一眼?」
薛誠不咸不淡地說道。
「不敢,僥倖而已。」韓成表現得很謙虛。
他不想讓薛誠惦記上,尤其是在前任履歷很輝煌的前提下。
但這時白二勝突然用公鴨嗓說道:「知道就好,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走了狗屎運。」
「我用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老實做人,踏實做事,千萬不要自矜自傲,懂嗎?」
「……」
韓成只想說一句,去你丫的!
有些人總喜歡告訴你,要遵守規則,要老實懂事,然後他在規則里把你玩死。
大家都老實了,他才能去欺負人啊!
但韓成可是藍星人,他才不會接受這種精神PUA呢。
「你怎麼不說話?算了,看你長相木訥,不善言辭,我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白二勝先是皺眉,然後又鬆開了,轉而道:
「金玉樓至少要有一名武者坐鎮,白天晚上皆是如此,但薛大人是管事,鄭方跟大管事有關係,所以只能由你和我幹活。」
「以後我負責白天,你負責晚上,聽清楚了嗎?」
這壓根不是詢問,而是用命令式的口吻直接通知他。
呼~~
韓成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本來想忍讓一些的,我盡量減少存在感,咱們大家和諧共處,但你連烏龜殼都要砸掉,我想縮頭都沒地方,那就是沒得談咯!」
念罷。
韓成突然冷笑道:「白二勝,我也是整勁初期,你憑什麼跟我拿腔拿調?」
「白天黑夜,輪著來,老子不是你爹,沒空慣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