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阮明初看都沒看雙胞胎,直言道:「丑拒。」

兩個字乾脆利落,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直接讓第一神使的笑容凝固了,兩個雙胞胎也一副裂開了的樣子。

跟著阮明初來的將領們都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

第一神使手裡的酒杯已經被他自己捏碎了,可見怒氣多大,在他看來阮明初就是趁機下他的面子,警告他。

偏偏這份羞辱他還不得不吃,不然前幾個小時就白忍了。

神使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本皇、本神使孟浪了,兩人的容貌的確遜色了些。」

「還不下去,還嫌丟的臉不夠?」

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雙胞胎臉色瞬間變青,狼狽退場。

此事過後,一方吃的高興樂呵,聊天嬉笑的聲音響徹宴會廳,另一方強扯著笑默默陪坐,臉上難看,心裡更難受。

酒席吃了近一個小時,眼看著桌上已經什麼菜了,第一神使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終於提出了告辭。

明明是他們的地盤,卻說了「告辭」二字,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了。

阮明初「呵呵」笑了兩聲,「我觀此飛船不錯……」

他話都沒說完,第一神使忍無可忍,直接打斷插話:「那這艘飛船就送您了。」

一艘飛船而已,算不了什麼,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阮明初這些人的臉了,頭疼胃疼全身疼。

阮明初卻搖了搖頭:「哪用得了您送。」

第一神使皺眉,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剛想開口就感到頭暈目眩,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

「你們下毒?!卑鄙無恥!」

趙副官「哈哈」笑道:「過獎過獎。」

神跡這些人自以為在他們的地盤上,雖然是帝國提供餐食,他們卻也是全程盯著並且檢查的,帝國那些人再猖狂也做不了手腳。

沒想到真的著了道兒,明明吃的是一樣的東西,他們吃的更多……

第一神使在暈倒前還在思考,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看著他們全都暈倒,阮明初站了起來,對趙永揚等人說:「動作快點。」

趙副官笑道:「得嘞。」

阮明初捂住了牧喻的眼,牧喻扒著他的手,「怎麼?」

「這種場合不宜觀看,」阮明初說。

牧喻:……

不就是換個衣服變個裝嗎?

此次跟隨阮明初參加宴會的,除了牧喻、斑斕和趙永揚,剩下的都是一個特殊部門的成員。他們精通易容喬裝,且模仿能力超強。

通過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相處,他們就能模仿各自觀察對象到八成相像。

葯倒第一神使等人後,他們將會偽裝成第一神使的樣子,代替他們回到主城。而第一神使等人則被易容成他們來時的樣子,秘密帶回戰艦。

等身份換完,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暈倒的第一神使等人自然是喝醉了,偽裝又很成功,很容易就被帶離了飛船。未進入宴會廳的神跡成員也猜不到他們的上層皮子下已經換了人。

接下來就是「第一神使」和野神使的掰頭時間了。阮明初很放心地把這些事情交給屬下們,他和牧喻、斑斕三人則繼續處理智慧星獸一事。

通過搜查第一神使的記憶,能確定智慧星獸跟他們沒關係,反而可能跟那個突然回來的前神使有很大的關係。

星際時代,已知活的最久的人有二百一十八歲,而平均年齡約在一百六十歲左右。但很多高等級的人都是失蹤而非確切死亡,讓大家都覺得他們可能去了更高級的世界,有更長的壽命。

按照神跡組織的記載來看,那位前前……前神使今年至少有三百歲。

一看就像是個冒充前人的騙子,但他實力高強,且神跡組織內有很多人信服他、追隨他,如果是騙子那也太厲害了。

第一神使費了大力氣去查他,卻毫無所獲,只能從折損的人手來推測他很強。

只有一點很微妙,此人一出現,星獸潮就爆發了。而且也是他那邊最先提出的退守一顆星球,放棄其它星球,任由星獸過境。

可惜的是第一神使也不知道此人的行蹤,只能說行蹤成謎。阮明初想會一會他,也只能先老老實實去找到人。

阮明初斷了斑斕兩天的零食。

開著懸浮車帶著他在主城裡亂逛,讓斑斕感知哪裡對他的影響最大。

斑斕:黑心資本家!

造反失敗的斑斕只能乖乖任阮明初驅使,腦袋疼的難受還得打工。

半天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斑斕推開駕駛座上的阮明初,開始自己飆車。

牧喻問被迫來到後座的阮明初:「他有駕照嗎?」

阮明初愣了一秒,斑斕連字都認不全,理論考妥妥過不了,怎麼可能有駕照?

他咽了口唾沫:「這麼寬闊的路,應該沒問題吧。」

牧喻對著阮明初露出一個涼涼的笑容。

阮明初吃吃笑了兩聲,「別擔心——」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阮明初和牧喻齊齊往前撞。幸好牧喻反應迅速,穩住了自己,拉住了阮明初。

甩過去一個帶刀子的小眼神,阮明初拉起牧喻的手默默拍了拍自己的臉,「我錯了。」

牧喻:「呵。」

斑斕從安全氣囊里把腦袋拔出來,對著後面吼:「到了!快把斑斕的美食還給斑斕!」

阮明初把一個大包扔了過去,斑斕拉開拉鏈就往嘴裡塞,連包裝袋都懶得撕了。

斑斕難受,等不及。

阮明初和牧喻從懸浮車上下來,四面環顧了一番,附近居然都是很平凡的小院子。圍牆裡有房子,一層那種,遠古時代的常見建築。

斑斕把一座院子的牆給撞了,而且只是撞出了片裂紋,連個小洞都沒撞出來,懸浮車的車頭卻癟了,可見圍牆有多堅硬。

阮明初本能地警惕起來,雖然沒有確切的答案,他卻覺得周圍有危險之氣。

他把斑斕從懸浮車上拽了下來:「等事情結束送你一噸零食。」

斑斕對一噸這個計量單位沒有概念。

阮明初指著院子道:「能把這種小院填滿兩個。」

斑斕瞬間把手裡的零食全部塞到肚子里,昂首挺胸保證道:「你讓斑斕往東,斑斕絕不往西。」

就是這麼沒志氣。

三人翻牆進了院子里。

阮明初本能地不想讓斑斕和牧喻離他太遠,是以就沒分散行動,而是一起把院子轉了一遍。

院子里是泥土地,長著許多已經枯萎的雜草,散發著腐爛的味道。沒有一條被踩出來的路,像是許多年都沒人住的樣子。

再看院子中央坐北朝南的屋子,玻璃窗角黏連著落灰的蜘蛛網,窗台上是一層拇指厚的灰。

正門卻是嶄新的很,金屬質感,閃耀著光芒。

阮明初抬手推門,幾乎沒受到什麼阻力就將門推開了。

讓牧喻和斑斕暫時等在門外,阮明初邁過足有三歲小孩兒那麼高的門檻,踩到了黑曜石般的地面上。

沒有半點灰塵,和屋外形成鮮明的對比。

屋子裡很空,空到只有一張正對著門、貼著北牆放置的貢桌。

桌的正中央靠北擺著一座黑色神龕,雖為神龕,卻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撥開垂簾,有一尊無面的雕像立於其中。

阮明初將無面雕像取出細細打量,卻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不論雕工,只是一塊普通的槐木,連名貴都不沾邊。

彷彿不詳的氣息都是神龕本身散發的,而與裡邊這尊雕像無關。

阮明初拿著無面雕像往外走,卻在靠近斑斕時被斑斕制止。

「讓斑斕難受,不要靠近斑斕!」

阮明初:「你往後退。」

斑斕一個跳躍退到了靠牆處。

「小喻,你瞧瞧有什麼不妥之處。」阮明初拿著讓牧喻看,小心起見,他沒讓牧喻觸摸雕像。

牧喻睜大眼睛細細打量,忽然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湊過去看卻只看到沒有面部的腦袋。

「我剛才好像看到這裡出現了一張臉,五官都有,表情還挺生氣的。」

牧喻指著無面的腦袋說。

阮明初聞言把臉部對著自己,並未能看到牧喻所說的生氣模樣,看來這東西確實有古怪,不過暫時顯露不出來罷了。

他往無面雕像上套了一層又一層的精神力屏障,直到斑斕說腦袋不疼了才停止。

散發的古怪波動只針對於星獸,作用於精神層面,且可被精神力屏蔽,阮明初盤算著得到的信息,將雕像裝進了包里。

又細細檢查了一遍室內,連地下和牆體都沒放過,沒再找出來任何詭異的東西,阮明初三人又翻了出來。

牧喻問:「怎麼回去?」

懸浮車車頭都癟了,系統也沒響應,總之是不能用了。

斑斕後知後覺,他好像做了一點不大好的事情,那他的兩院子的零食還有嗎?

他心虛地踹了懸浮車兩腳,都怪它不中用。

被踹了兩腳的懸浮車又能動了,斑斕興奮地說:「斑斕把它修好了。」

阮明初&牧喻:……真棒。

雖然懸浮車被踹好后喜歡上了蹦迪,但這不是問題,還跑得動就行。

雖然己方人員已經取代了敵方大半高層,在這主城裡,阮明初還是選擇繼續住在狐耳家裡。

不過那些猩猩和狼之類的都被送走了,送到了隱哥在的地方,所以房子又恢復了寬鬆的狀態。

他們開的這輛懸浮車就是狐耳的私產,開走的時候就見他格外不舍。

阮明初把懸浮車看到地下車庫,一轉彎就看到狐耳在那兒巴巴地望著這邊。

狐耳當然不認為這面目全非的車是他的寶貝,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它,直到阮明初三人從這殘廢車裡下來。

狐耳被嚇的魂兒都沒了,顫抖的手指指著車問:「這是我的駿風?」

他的駿風,全宇宙只有一輛的定製版,花了他十年的積蓄,被他信息呵護的駿風。

阮明初把斑斕提到了狐耳面前:「他做的。」

斑斕呲牙,狐耳敢怒不敢言,然後氣暈了過去。

「真沒用。」斑斕還要嫌棄。

阮明初嘆了口氣,「斑斕,他就交給你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說罷,阮明初牽著牧喻上樓去了,獨留斑斕蹲在地上戳狐耳,心裡還想著,狐狸到底好不好吃呀。

到了狐耳家,阮明初把無面雕像放到了最顯眼的客廳里,在雕像對面架了一隻智能錄像機。錄像機對準了雕像的面部,如果面部發生變化,錄像機就會給阮明初的終端發消息。

半夜,阮明初被終端吵醒,隨即就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攻擊他套在雕像上的精神力屏障。

阮明初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加固屏障。

好不容易攻破了一大半屏障,勝利就在眼前,卻一朝回到了解放前,甚至比之前還厚還牢固。

幸好是在雕像體內,不然崔光赫可能會被氣的吐血。

崔光赫就是那位被第一神使認為歸來奪權的前前……前神使了,但事實上他是神跡組織的創始人,每代的第一神使都是他的各種馬甲。

上次神使選擇時,他偶然間突破離開了這個世界,未能做好布置才被第一神使搶了他的位置。

如今他在上界站穩了腳跟,下來收穫他種植了幾百年的果實,沒想到會出現第一神使這個礙事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一神使還沒解決,他來下界的媒介又被人偷走了。

如果媒介被毀他來到這裡的分神就會被天道發現,就算僥倖能離開也會受重創,甚至威脅到他的本體。

想去找回他的媒介,第一神使等人又糾纏不休,沒感到危險,所以等解決了第一神使,崔光赫才來收回媒介。

沒想到媒介被困,憑他的力量居然無法掙脫束縛,甚至連分神都無法離開了,崔光赫快被氣死了。

慢吞吞地腳步聲響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崔光赫越想看到是誰敢動他的東西,就越看不到。

明明整個房子才那麼大,那腳步聲卻響了足足有十分鐘,才有一個人影出現在崔光赫的視線里。

「小賊,我勸你速速將本尊的東西送回原位,本尊留你一具全屍,不然必讓你魂飛魄散。」

雕像的面部出現了五官,嘴巴未有張合卻發出了聲音。

聽聲音當是一位成年男子,阮明初只感到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聚集在雕像體內,卻無法辨析力量的本質。

聽完雕像說的話,阮明初除了笑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

阮明初伸出一根手指,把雕像推了個仰倒,「你能奈我何?」

崔光赫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發出「呼哧呼哧」憤怒的呼吸聲,硬氣地要站起來。奈何雕像是一整塊,他站不起來,只能躺在桌子上,看著天花板。

「你可知道本尊是誰?本尊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你——」

把雕像扔到高壓鍋里,鍋蓋扣到雕像上后,傳出來的聲音就變成了「嗡嗡嗡」。

阮明初打了個呵欠,轉身又回去睡覺了。這種智障東西不值得他放棄老婆熱炕頭來陪他玩。

崔光赫在鍋蓋下頭罵到了天明,反正雕像也不會感到口渴,唯一的遺憾就是沒人搭理他。

牧喻早晨起來上廁所,順便把高壓鍋插上電,摁開了開關。昨晚他已經把材料放了進去,現在只有弄開就行了。

高壓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崔光赫感到熱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濕。高溫高壓使固體變成液體,雕像也沉了下去,連同著食材被一起燉煮。

「救、救命……」

等牧喻正式起床洗漱好,準備早飯時,他打開高壓鍋,準備把湯盛到碗里,勺子下去一攪被東西絆住了。

撈去一隻濕透了、散發著肉香的雕像時,牧喻是無比懵逼的。

崔光赫奄奄一息,精神渙散,「得、救了?」

突兀的聲音讓懵逼的牧喻手沒穩,雕像又掉到了湯里。落水的聲音讓牧喻反應過來,連忙去拿了一條長方形的盤子把雕像撈到了盤子里。

盛出來后牧喻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好香。」

斑斕飄了過來,「斑斕想吃香香。」

牧喻打掉斑斕往雕像伸的手:「這個不能吃。」

斑斕噘嘴,「那斑斕喝香香。」

牧喻又推開斑斕往高壓鍋里湊的腦袋:「不知道有毒沒毒,先別喝。」

斑斕委屈,「先別喝」就是等會兒再喝,斑斕守在鍋邊不動了。

等阮明初走出卧房,他也順著香味走到了餐廳。

看到高壓鍋和被煮了的雕像,阮明初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冷汗剎那就冒了出來。昨晚好像、他好像是看到牧喻往鍋里放東西來著。

嫌雕像吵,一轉身就看到了高壓鍋,阮明初當時只想著回去抱著牧喻睡覺,就忘了鍋里有東西。

求生欲極強的阮明初選擇了栽贓嫁禍,「這個破雕像害了一鍋好湯!」

半死不活的崔光赫聽了只想吐血:賤人,污衊他!

牧喻嘆了口氣,用筷子撥了撥雕像,「這東西還能用嗎?」看阮明初還挺重視這個東西的,現在被他給燉了,別壞了大事。

被筷子戳的生疼,早知道就不選擇同感了,崔光赫在心裡罵罵咧咧,嘴上也不服輸,虛弱也要罵:「你們這些賤民,待本尊恢復了,一定要了你們的狗命!」

阮明初聞言忙道:「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牧喻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燉的湯應該是不能喝了,喝牛奶吧。」

「嗯嗯。」

斑斕聽著聽著不幹了:「斑斕要喝湯!」

牧喻皺眉,問阮明初:「能給他喝嗎?雖然是星獸,但一直亂吃亂喝也不好吧。」

阮明初搖頭:「不知道,讓他自己看著辦吧,又不是小孩兒。」

這句斑斕聽懂了,立馬抱著香香的湯跑回自己房間。

笑話,他可是最偉大的斑斕牙獸,什麼東西吃不了?!

狐耳是被餓醒的,一醒來他就想到自己最愛的駿風遭受了慘痛的折磨,變得沒有一點車樣兒,狐耳的心臟就止不住地抽疼。

可恨罪魁禍首是他惹不起的,甚至還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狐耳真想給他們下毒!

越想越覺得下毒的辦法好,狐耳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琢磨,阮明初三人並未限制他的行動,甚至還能出去給斑斕買吃的。

只要買吃的同時弄過來些見效快的毒藥,不信毒不死他們。

說干就干,狐耳穿好衣服洗漱好就往外走。

一打開卧室的門就聞到勾人的香氣,直接勾的他肚子咕咕叫,狐耳更氣了,這群強盜!在他家吃香的喝辣的,他這個主人還要餓肚子。

「家裡沒存貨了,我、我去超市。」狐耳有些心虛,但他儘力保持鎮定,像往常那般說。

阮明初定定看了他三秒,點頭:「去吧。」

狐耳迅速跑了出去。

每次出門,他都很想直接逃跑,但是阮明初那個壞蛋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無論如何他都跑不出小區。

希望這次一定把他們葯死。

吃完早飯,阮明初端著盛著雕像的盤子去了書房,而牧喻則收拾桌子,收拾完就去打遊戲。

軍部新開發的對戰遊戲,還在測試中,趙副官給牧喻,讓他無聊時打打,順便幫忙測試一下。

書房,餐盤被放在桌子上。

阮明初坐在椅子上,左右晃了兩下椅子,深吸了一口雕像散發著的肉香。

牧小魚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一邊感慨著,阮明初用筷子把雕像夾了起來。

可能是被煮軟了,雕像身上坑坑窪窪的,有被牧喻用勺子用的,有被他用筷子戳的。

現在阮明初拿筷子一夾,腦袋左右兩側凹了進去,看上去格外滑稽。

阮明初直接笑了出來。

崔光赫自然能感覺到媒介雕像的狀態,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分神。如果說之前他的分神實力是一,現在能有零點七就不錯了。

毫無抵抗力的雕像禁不住高壓鍋的親熱。

阮明初說:「說說吧,你是誰,哪兒的人,幹什麼的。」

「呸,」崔光赫雖然淬不出唾沫,但能擬聲,他狠狠地表達了一把自己對阮明初的不屑和憤恨,「本尊是不會原諒你的,本尊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阮明初低饢葑笑了兩聲,「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啊。」

說完,阮明初拿筷子在雕像的手上一戳,戳了個洞。

崔光赫發出痛吼。

阮明初「嘖嘖」兩聲,「真吵。」

「說不說?」

崔光赫:「呸!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小螻蟻,本尊絕對不會屈從於你。」

「唉,」阮明初嘆了口氣,「就憑這點,那我更要讓你開口了。」

他打開桌子的各個抽屜翻了翻,翻到了想要的東西,一把美工刀。

「嗯,先來刻一個大大的張開的嘴巴吧,這樣說不定這嘴巴就願意說人話了呢。」

崔光赫:「你敢!」

阮明初沒去跟他爭辯,只是又把雕像推了個仰倒,用筷子摁住雕像,美工刀落到了它的臉上。

「啊啊啊————」

崔光赫順風順水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無禮的螻蟻,他現在有多痛,報復回去的時候就要讓阮明初更痛!

折騰了半上午,雕像都從一個壯實的男性體型變成了纖細的身形,阮明初還是沒能從崔光赫嘴裡聽到除了罵人以外的話。

而且罵人的話總共就那幾句,車軲轆來車軲轆去,他沒罵煩阮明初都聽煩了。

看來嚴刑逼供這活兒不適合他做,阮明初在心裡感嘆道。

「既然你不肯說,那留著也沒用了,」阮明初端著盤子往外走,「不知道斑斕吃不吃木頭,聞著還挺香的。」

崔光赫最大的依仗就是阮明初想從他這裡得到一些東西,只要有訴求他就不會毀掉媒介。

現在,崔光赫慌了,但他還是告訴自己沉住氣,他就是在誆你,不要害怕,害怕你就輸了。

外邊,斑斕正坐在電視前,吃著零食看動漫。

阮明初把盤子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吃嗎?」

斑斕嗅了嗅,好香呀。

「斑斕要吃!」

「嗯,吃吧。」

眼看著盤子被斑斕端起來,離斑斕的嘴巴越來越近,崔光赫大喊:「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麼?」

「咔嘰」一聲,伴隨著崔光赫的痛吼,斑斕咬下來了雕像的一隻腳。

「唔……有點酸誒,不過挺好吃的,還有嚼勁兒!」

斑斕把嘴裡的咽下去,第二口把另一隻腳咬了下去。

崔光赫一邊痛嚎一邊求饒。

阮明初把雕像從斑斕嘴下拿了出來。

斑斕不滿:「你讓我吃的!」

現在又拿走是在把斑斕當猴兒耍嗎?

阮明初「嗯」了一聲,「現在不讓你吃了。」

斑斕氣個仰倒:「總有一天我要打爆你!」

阮明初敷衍:「嗯嗯,等著你。」

阮明初本來還真是想讓斑斕吃了雕像的,雕像一沒,寄居在雕像內的東西肯定要回他的本體,到時候再去追蹤本體。

畢竟他都拿著刀子威脅了這麼久,總比斑斕一口牙看著危險吧。然而一點用沒有,看起來不像是能逼問出來東西,還不如省點力氣。

沒想到他嚴刑逼供那麼久,還不如斑斕咬一口有用,真是奇了怪了。

果然正常人就是難以理解智障。

崔·智障·光赫:可怕.jpg

崔光赫本身是個人類,後來在重傷之際吃掉了惡魔之心的胚胎,就變成了半人半星獸。那發動星獸潮的智慧星獸就是崔光赫本人了,但那並非他本人的想法,而是殘留在媒介里的惡意的無意識催動。

惡魔之心雖然會讓他的性格情緒變得暴躁嗜血,在一段時間內影響挺大的。但是自從崔光赫發現了一種秘法后,惡魔之心帶給他的就只有好處了。

本來他天賦平平,吃掉惡魔之心后一躍成為當時他們那裡最有天賦的人,經過一番努力后實力也跟了上來。

身邊聚集了一些崇拜他的小弟后,神跡組織的雛形就出來了。最為重要的是,消除惡魔之心胚胎影響的秘法需要人的靈魂。用旁人的靈魂來承受各種惡念、各種痛苦,相當於在他體內種了一個次人格,來容納所有的負面東西。

但是這種東西消耗很快,所以就需要源源不斷的旁人的靈魂供他使用。因為秘法的需要,崔光赫不得不創辦一個為他所用的組織。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他在吃了惡魔之心后就像得到氣運加持,做什麼都很順。

神跡組織慢慢擴大,傾全力供他提升實力,他的實力上升后帶著組織繼續擴張,慢慢地,神跡組織和他都越來越強,遍布整個帝國的陰暗處。

阮明初曾經發現的那顆惡魔之心就是他讓人培養的,吃了一顆胚胎就變得那麼強了,吃了個成熟體還不得上天?

雖然不能確定具體效果,但動動嘴皮子的事兒為什麼不做?

各種星獸、人、動物的融合實驗也是崔光赫要求進行的,半人半星獸就這麼厲害,是不是還能變得更厲害?給全體成員改造是他想探尋融合的神秘,他們的致命缺陷則是他專門給自己留的小秘密。可能會用的到,可能用不到,但這種東西必須有。

後來,隨著實力的增強,崔光赫能到的地方越來越多,也就看不上這裡的資源了。但是他努力得來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浪費,於是就有了不顧可持續發展的掠奪。

當掠奪到一定程度,崔光赫就不再需要神跡組織了。但他又不想便宜了旁人,自然是要榨乾它。

這時候那個致命的缺陷就派上用場了,只要他想,在他收割的時候只需要動動手指,輕輕鬆鬆就能抽出他們的靈魂,這些曾經給自己賣命的人的靈魂。

所以就算沒有阮明初,神跡組織也是要全滅的。如果不是崔光赫突然到了上界,回來的時候只能用分神,力量不夠,又碰到了第一神使這些未進行改造的人,他早就抽完靈魂、拿完資源回去了。

但是,他碰到了阮明初。

不僅神跡組織的所有成員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他這個罪惡最深重的也別想逃。

以上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崔光赫自願告訴阮明初的。

阮明初發現,當崔光赫的心神被斑斕刺激的露出破綻后,那團奇特的能量就不能再完全阻擋他。他抓住時機,一邊分散崔光赫的注意力,一邊猛然進攻,一舉攻破了崔光赫的防禦,得到了崔光赫的記憶。

難以想象,一個人居然為了自己殺死了上千萬甚至過億的人。如果任由他活著,一定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害。

上界是個什麼地方,阮明初有心追到上界將罪犯繩之於法,但他對上界沒有半點了解。

或許青曜會知道,還有兔傲天和門豪,阮明初打算有時間問一問他們。

當阮明初從崔光赫的記憶里退出,崔光赫的分神受到重創,失去了意識。

阮明初將這團分神禁錮於雕像之中,又多添了幾重精神力束縛。這是他尋找到上界的崔光赫的重要線索,得妥善保存。

沒了崔光赫的影響,星獸潮掀不起什麼大浪花。神跡組織的高層半數以上被俘虜,連崔光赫這個創始人都在他手上,他又掌握所有成員的致命缺陷,神跡組織也不再是問題。

最源頭的問題解決了,但不代表所有事情都解決了,確切地說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邊。

七十七星系只剩了這麼一顆主星,其餘星球盡數被毀,該拿這顆孤星怎麼辦?難道要直接縮小疆域將七十七星系定為邊境線?不可能的,但具體章程還有得商議。

那幾個星系在神跡組織造反后,和神跡組織私聯的人需要處置,但很多人身居要職,處置完后的善後又是一個大問題。

神跡組織的足跡遍布全帝國,和各種星盜、惡霸、貴族有合作,需要一一清理,被神跡組織殘害的人群安置也是大問題。

之前弄的星盜團已經擴張到了一定程度,陷入停滯,也需要他拿主意。

最最……最重要的,阮明初想解決在這段日子裡發現的問題,一是星系隔閡,二是性別定勢。

哪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阮明初已經坐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哦,還有,得讓他父皇回來坐鎮才行。青曜這種一言不合把一國皇帝拐出去的行為簡直是禍國殃民,應該被制止。

阮明初坐著返航的星艦,在本子上把所有事情一一列出,並想出基本安排。

偶爾抬頭看到的就是戴著頭盔的牧喻。

他怎麼感覺最近牧小魚非常沉迷這破遊戲啊,都不怎麼關注他了。

阮明初把筆放到了桌子上,起身走到牧喻面前。

處於遊戲中的牧喻收到了現實有人找的提示,退出了遊戲,抬頭看阮明初,眼睛里滿是迷惑。

「怎麼了?」

阮明初:「遊戲好玩嗎?」

牧喻毫不猶豫地點頭,這款新遊戲雖然尚處於測試中不大穩定,但現在模擬出和玩家本人一模一樣的虛擬對手,不僅是實力,還有思想。對戰起來十分刺激,且每場對戰都收穫許多。

據說未來還能模擬出可調實力的虛擬對手,牧喻很期待。

一看牧喻那飄忽的眼神,阮明初就知道他是在回味遊戲的好玩之處了。

阮明初問:「遊戲重要嗎?」

牧喻同樣毫不猶豫地點頭,能提升實力的遊戲當然重要。

阮明初在心裡撇了撇嘴,他吃醋了!

他又問:「遊戲重要還是我重要?」

經典問答來了。

牧喻再次沒有絲毫猶豫:「你。」

完全是出於本能,提升實力是為了追上阮明初的步伐,歸根到底是為了阮明初,自然是阮明初更重要。

回答完,牧喻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頰又迅速染上了緋紅。

「咳咳,」阮明初十分滿意牧喻的回答,「你對我來說也最重要。」

幸好牧喻沒有猶豫,不然阮明初可要不依不饒,吃醋的男人沒有理智的。

牧喻的頭還低著,臉已經滾燙,燙的他的心也燒了起來。

等等,不對啊,牧喻抬頭問:「所以你來找我就問這個?」

阮明初無辜地眨了眨眼,本能告訴他千萬不能承認。

「當然不是。」

阮明初坐到了牧喻旁邊,「我們不是要回去了嘛,我想讓你和我父皇見一見。還有,我也想見一見牧元帥和你母親。以及大家一起見一面。」

當然,重要的不是見面,是以正在交往的身份見面。

阮明初一提這個,牧喻就想到了自己曾經思考過的問題。

對阮明初來說,牧喻這張臉藏不住事兒,一想就全到臉上了。

然後阮明初就發現,在他提出見面后,牧喻就變得憂愁了。

???

牧喻不想和他父皇見面,還是不想讓他見他的父母?

阮明初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牧喻糾結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阮明初實在忍不住,問他:「有什麼顧慮?」

牧喻「嗯……」「啊……」「唔……」了半天,最後說:「如果你父皇不喜歡我……」

阮明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要他喜歡做什麼?」

牧喻:……

瞧瞧這說的什麼話,牧喻一個向來只稱自己父親為元帥,距離感十足的都覺得這話聽上去就不對。

正常人家,除非父母雙絕或者關係賊差,不然可不得想一想對方家裡父母是不是滿意自己。

被瞪了一眼的阮明初很無辜。

他解釋道:「我父皇那性子,他連我都不關心,沒什麼特別情感,我想對你也一樣。讓你見一見只是告訴他一聲,讓他別連人都不認識。」

牧喻眉頭都皺緊了,關係不好嗎?可他記得牧元帥還感慨過皇帝有多寵信太子。

阮明初把牧喻的眉頭撫平:「不想見就不見,我拿你照片給他看一樣效果。」

「不,」牧喻說,「要見的。」父子倆要是關係差總是不好的,他得去看看情況。

「好,那我跟他約個時間。」

看牧喻沒了下文,阮明初又「咳」了一聲,不僅沒讓牧喻想起來「他見牧喻父母」的事情,還讓牧喻去廚房忙碌了。

「怎麼老咳呀?我去給你煮一些冰糖雪梨水。」

阮明初:不,我不想喝水,我只想見老丈人和丈母娘,確定好自己的地位。

他分辨不出來,牧喻到底是不想提這回事,還是真忘了。

要是不想提,他總不好一個勁兒地惹人煩。

要是忘了……

燉點豬腦補補?

*

作者有話要說:

牧喻:總感覺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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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誤認成O后我有了Alpha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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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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