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最孤獨美麗的夢
詭異的祭壇之上,
一盞盛開著暗紅的花瓣,
她本妖異而空靈,
氣質非凡而脫俗,
她集萬千寵愛與呵護,
她的未來已經烙上了大道,
就這樣一朵瑰麗的魂燈,
在經歷了無盡歲月的征途,
在今晚,
就此凋零,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
就算請來了神,
也無法阻擋,
那原本曼妙的身姿,
此時灌注了無法承受的重力,
肝腸寸斷,
彷彿化作點點金輝,
在這恢宏的舞台,
最後一次的艷麗,
美如曇花,
終逝瓦解消散,
就此,
在怒火聲中,
塵埃落定。
「不是這樣的結果,不……!」
在遙遠1.5億公裡外的暗影神社內,此時正嘹亮著一陣驚天恐地的吼叫。
唉!繚繞的宇宙,強盛之下無愁怨,他日落難是非多,有人得道有人恨。
乾承無意之中算是撿了一個天大的好處,一個來自億萬年的靈魂之殤地能量灌輸。
還埋怨那個勞什子人類記憶晶元幹啥,好比螞蟻與大象,還不夠,是眼屎與皓月爭輝,這簡直不可比喻的,他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快點醒來,擺脫淪為傀儡的下場。
乾承感覺他經歷了一段無比黑暗而又漫長的歲月,多少過往似浩瀚無盡如銀河恆沙,美麗的讓人沉迷神往,毀滅的讓人憐憫感傷,邪惡的讓人陰暗墮落。被各情感交織在一起,恰是身處一座無盡的精神迷宮之中。
乾承盲目慌亂的被一股又一股誘惑所推攘著前進,有紅的綠的鈔票像毛毛雨一樣在風中揮舞,黃金一塊塊的浮出虛空鋪成了道路,閃爍著五光十色的鑽石下成了冰雹,在黃金大道兩邊堆積成山,無盡的財寶在前。乾承滿身垂掛著珠光寶氣卻不斷的回頭,他眼睜睜的看著入口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了一點閃爍的亮光,他很焦急,然而內心卻又升不起一點情緒。
「給哥滾開,哥像是缺錢的人嗎?」乾承大呼小叫,太多了多得要被金山銀山給壓死了,有錢不是錢,用了才是錢,乾承是深有體會。
唉……!
乾承的果斷貌似立即得到了反饋,整個黃金鑄造的天地飛速的坍塌,雖然剛才多少有點違心,乾承自我感覺也不是個貪財的人,錢是王八蛋用完了再去賺。
「嗞嗞!這又是哪裡?」
崩塌的世界一貧如洗,荒涼得乾承連腳下的路都無法看清,他又感覺自己好像踏在了泥潭之上,泥潭那是無邊無際黑得透亮,黑得無法倒映自己的影子。
不斷有灰色的煙霧從黑色界面中升起又似在墜落,搞得乾承都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上面還是貼在下面,四周還由遠及近,由近及遠的輕吟著各種各樣混淆的迴音。
「難道是傳說之中的冥冥之音!」
「我影子哪?死人才沒有影子,做夢也會沒有影子,好奇怪!」乾承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影子,腳還不聽使喚,不受控制的朝一個方向越走越快,跟飛一樣。
「乾承……乾承……」
「等等!」
「誰在呼喚我,有在人嗎?」
乾承彷彿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只要去聆聽,縈繞在耳邊的冥冥之音就會愈加吟唱,不斷唆使、鼓動、調戲著乾承快些進入邪惡,貪婪,殺戮的禁地,坐上屬於他的慾望寶座。
「停,停……」乾承立即蹲在了地上,沒有腳步我就無法前進,因為他確實聽見了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呼喚自己,現在他感覺到了孤獨,是存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乾承,乾承……
你醒醒……你快看……它們被火趕走了……我們成功了。
「誰在說話,成功了,什麼成功了」,此時整個天地都在旋轉,紛紛擾擾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乾承的耳朵,弄他有些不知所措,對著空氣反問道。
「不,不不,我的孩子,你抬頭看看,就在你的面前,就在那,高台之上的王座,你只需要坐上去,將為吾之王……」隨著誘導,畫面跟玻璃一樣開始破碎,一座頂天立地的孤山拔地而起,整個山峰好似一個座椅。
「這是為你準備的王座,請主基位……」
乾承漠視著面前如山嶽的王座,任他有衝天的霸氣,任他王威浩蕩,卻無法觸動乾承一絲心靈的羈絆。「唉!你能換回最初的黃金大道么,我還欠一大筆住院費沒繳清呢?做個夢都這麼複雜,你根本不知道單身狗最孤獨美麗的夢是什麼。」
「這……」
黑暗魂族本就是孤寂的,它們雖然也群居,等級制度更加森嚴,也已經超脫了一般生命體的等級範疇。但它們彼此之間並沒有感情可言,更別說美麗,還孤獨的美麗。強大才美麗,嗜血的慾望已經侵蝕了它們古老的尊嚴,甚至經常吞噬同伴,如今嗜殺是它們唯一的榮譽,強者就是它們的榮耀。
漠視生命的它們從來沒有感觸過弱小者存在的生命意義,所以對於蠱惑乾承走上鬼畜傀儡之王的寶座才如此力不從心。
一通暴力操作后把暗影神社中心祭壇上的番魂師們累得魂力消散,它們以魂殤為媒介,通過芒星陣法隱秘溝通侵入乾承意識中的魂殤,將九大負罪中的老魂王本源之力通過魂殤強行灌注到乾承的魂體之內,不斷誘惑他放棄抵抗轉為新的傀儡之王。
新議會的這招一石二鳥之策,有著十足的自信,根本沒計算過失敗的概率,就算百分之零點一點幾率都失敗了,那也是這些該死的老古董不配合的原因造成的。
就是這樣的一個幾乎完美的解決方案,將再次慘遭打臉。
因為它們低估了人類的執念。
「哦…!不……」
「抽干這些叛徒,是它們在反抗吾皇的榮耀……」
乾承站在王座的台階之下面,非常鄙視的挑釁著象徵無上權力的寶座,在他看來這無疑是背叛的絞刑台。
就算你們把她誇得天花亂墜,又怎樣,哦!給個光禿禿冰冰涼的石頭板凳,就算她是個寶座,自己這身板別說坐,要爬上去都麻煩。
這夢境一點都不連貫,一點體驗感都沒有,太不真實了。唉!好像現在可不是做夢的時候,再說做夢怎麼會沒有個艷遇,嗞嗞!差評。
乾承屏住了呼吸,他已經發現這是非常爛的夢,於是用窒息這種方法來擺脫迷夢。當你做迷夢醒不來,又無計可施時這種方式很管用。
當其中一個魂王老者在生死存亡降臨之前,好似想到了什麼,迅速的把自己幻化成了艷麗的王后,但是這一切都晚了。
「哎呀!柳依依姐姐,乾承哥哥他突然沒呼吸了!」
周甜細心的發現,乾承赤裸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后就停止了呼吸,所以非常著急道。
柳依依把乾承從更衣間拽出來后就一直讓周甜照顧著他,她繼續把她家名貴的傢具朝下方大堂里扔,地面上的火焰已經逐漸燃燒起來,事實證明乾承這個辦法很管用。
「讓我看看,」柳依依聽見周甜的驚叫喚,轉身來到乾承身旁,開始檢查起他的身體。
一眼看去,乾承不高不胖,肌肉沒有她們警隊的那些師兄弟來得豐滿有爆炸力,只能說皮膚很白皙,勉強不是個瘦桿桿。再說,自己也不喜歡那種滿身凹凸的肌肉男,一起生活如果沒有欺負的對象很沒安全感。
她的視線在由胸膛往下遊走,也沒有明顯的腹肌,倒是平坦光滑,手感尚可,看來熱水澡沒白洗。
不能往下寫了,要被視為……反正通不過審核。請見諒,你也不會對一個男人的身體感興趣,如果想知道請自己洗澡時,照著鏡子看看。
柳依依快速的檢查完乾承的身體,這才注意到乾承這張平常的臉龐,就算是死了還這麼能讓人感覺得到他的堅毅,好一副充滿陽光的臉。
「他死了么?」
嗚嗚!周甜哭著傷心的說道!
柳依依並不害怕屍體,這個是警隊必須要面對的考驗,更何況她很小的時候,在她媽媽的實驗室里都已經見過屍體了。
但也不敢確定乾承死了,柳依依分析結合更衣室的情況推斷著,「他應該是摔倒了,撞在了更衣柜上,所以暈了過去。」
「不對,一,沒有外傷,二,更衣櫃的一個櫃門掉落,三,還有一地的粉塵。四,好像有一點不明液體……嘔……噁心,這臭流氓,太噁心了。」
柳依依的推斷突然被她想到的什麼不可描述的畫面給打斷,因為一個光不溜湫的男人靠在更衣柜上,背著光擠牙膏,手一抽搐擠飆了的畫風,牙膏掉地上都沾滿灰塵了。這個畫面都太有衝擊力了,簡直是不敢想象……齷蹉,不可描述。
啪啪……
柳依依越想越臉紅,情不自禁的啪啪的扇了乾承幾個耳光。
「依依姐姐,他都死了……哇!」周甜終於衝破了顧忌放開了哭聲。
「好了,別哭,他沒死,只是壞事做多了」柳依依一邊安撫著周甜一邊注視著乾承,你看他紅光滿面,死人皮膚是沒有血色的。
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回乾承無論怎麼憋氣,都無法讓自己醒來,但是他除了憋氣再也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
就在乾承實在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灰暗的天空開始顫抖了起來,眼前的王座也在飛速的倒退,那速度越來越快,眨眼之間就被拉扯成了一條黑絲,消失在了點點光亮的輪盤之上。
「好奇怪,這裡又是哪裡?」乾承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座巨型教堂內,大堂的地面刻畫著許多繁複複雜的紋路,這陣紋一直延伸向四面八方,他根本看不見盡頭。
「你來了」黑暗的大堂內響起無比低沉的聲音。
「你是誰?」
「啊!頭好暈」乾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正要一窺究竟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擺著。
「不……」
「不個鬼,你給我閉嘴,
來了,她來了,歐買噶!
魔鬼般的身材」乾承眼前一花,感覺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呃!
我的衣服哪,我怎麼動不了,好癢,哇!要不要這麼刺激。
「我艹,這個夢終於走上正經道路了,這才是單身狗最孤獨美麗的夢嘛!爽……!不對這個場景不對,換個,快換個場景」乾承現在很激動……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