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來當我班的體育老師
一個星期前,在川海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殳川正翻看著來自陽山大學學生和家長的抗議信和請願書。
秘書本想將這些東西扔掉,但被殳川攔了下來。
他一封封的讀著這些信件,感覺這些東西讓自己原本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
「...張秘書,這些學生和家長明明知道這所學校是虛假的,為什麼他們還是抗議關閉學校呢?」
張震銘笑道:
「董事長,這可是個複雜的問題,不過最大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他們很憤怒,其二或許是您觸碰了他們的利益吧...」
殳川眯起眼睛。
「第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被騙了任誰都會發怒吧,但第二點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觸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繼續待在裡面也是浪費時間,而且最後什麼也得不到,我關掉這所學校難道不是保護了他們的利益嗎?」
張震銘搖了搖頭。
「我說的不是這種現實的物質類利益,而是精神利益。」
「...你繼續說。」
「首先是學生,他們中很多人是被騙過去的不假,然而也有一些人其實都知道這是一所虛假的學校,但是他們很想上學,那種願望致使他們欺騙自己,有了「或許這是一所真實大學」和「或許這所學校將來就會被認證」的想法。
但如今,他們的這兩種想法也被無情打破了。
另外,有的學生已經在裡面呆了三年,他們有些人也懷疑過這三年是否有意義,但都被自我安慰帶過了,因為最後他們多少可以拿到一張虛假的文憑滿足心理需求,而現在他們馬上就要畢業,卻連一張虛假的文憑也拿不到,這更加重了他們的懷疑。
學生們的情感無處發泄,自然就變成抗議信傳到您這裡來了。」
殳川笑了笑,接著問道:
「那家長又是怎麼回事?」
「至於家長...他們則是之前被虛假的宣傳沖昏了頭腦。
他們大部分人都渴望孩子成才,那種願望的強度甚至和學生們想上大學的願望不相上下,如今,事實敗露,巨大的落差感讓他們的心情變得和那些學生一樣無處發泄,自然也就變成抗議信傳到您這來了。
您在無意中觸碰到了這兩個群體的這種精神利益,他們自然要抗議。」
殳川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滑稽,都當我這裡是情緒宣洩站嗎...」
隨後,他站起身,看向窗外。
遠處佇立著兩所學校。
一所是陽城海事大學,全國頂尖的一流學校,而在它對面,便是所謂的陽山大學。
「董事長,剛傳來消息,今晚您有個相親...」
殳川撓了撓頭,說道:
「又是白老幫我找的吧...你幫我推掉吧,我現在還不想找對象。」
「好的,不過...」
張震銘看著殳川,呵呵笑道:
「您現在事業有成,閱歷豐富,我覺得您確實應該去體驗一下其他的生活,比如成家之類的...」
殳川苦笑著,他贊同張震銘的話,但他總感覺成家這種事還是太早。
自己雖然經歷豐富,但他總覺得自己還想做很多事,至於是什麼事,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殳川一邊想,一邊看著那所陽山大學,喃喃道:
「我好像...還沒當過老師...」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開口道:
「...張秘書。」
「您又有什麼疑問?」
「老師是種什麼職業?」
張震銘被他問的一愣,然後說道:
「按照狹義,老師是指傳授學生知識的人...」
殳川轉過頭,驚喜地問道:
「當老師需要什麼條件嗎?」
「呃...首先您需要教師資格證...」
殳川一把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查找著教師資格考試的知識。
「你去幫我安排一下考試,另外通知法務部,讓他們儘快改變學校的性質,讓它成為一所被認證的大學。」
張震銘有些懵圈。
「董事長,您難道要去當老師嗎?那公司該怎麼辦啊?」
殳川直接將董事長的牌子丟給他,說道:
「我就當三年的老師,這期間董事長的位置就由你來做了。」
「啊?」
在張震銘震驚的眼神中,殳川快速地掃過歷年的考試題目和重點知識。
在一個星期後,他通過了考試,正式持有了教師資格證。
...
回想著「當一名老師」這個想法萌生的過程,殳川突然感覺有些好笑,他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
但是,考試準備的這個過程確實煎熬,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為考試而煩惱了,這麼一折騰,他感覺自己的頭髮都掉了不少。
殳川向助理交待了一些事之後,便走出了校門,既然學生有了,那他就要為自己的新班級去尋找他認為靠譜的老師,雖然他自己會的東西很多,但如果讓他教全部的學科,身體會吃不消的。
這時,對面大學的兩名學生出門正好撞見了殳川,在見到他那邋遢的樣子后,紛紛嫌棄地遠離,還毫不顧忌地大聲議論:
「這就是那所學校的學生嗎?果然名不虛傳,裡面的人和那所學校一樣垃圾,真不知道這學校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你別讓他聽見了,不然他可能會衝上來打你!」
「來啊!老子就是學法律的!敢打我就讓他知道去監獄看看!」
殳川微微皺眉,並沒有理會。
他走進旁邊的小破車,嘴裡念叨著:
「...先去找體育老師吧。」
隨後,他開車來到一間摩托車店。
店內,一位五大三粗的平頭壯漢正在滔滔不絕地為客人講解各種款式的摩托車。
當看到有輛熟悉的車停在店門口后,他停住了嘴,收起了笑容,在客人疑惑的眼神中臉色陰沉地迎了上去。
殳川同樣臉色一冷,將車門一甩,脫下外套,放到車頂上。
兩人面對面互相走來,立於店外的人行橫道。
客人間兩人有些莫名其妙,便趕忙離開了店面。
微風吹起了殳川的頭髮,突然,那壯漢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信號一般,眼神凌冽,率先舉起拳頭,向殳川刺去。
殳川身形微側,躲過了這帶著勁風的直衝拳。
隨即,他閃到壯漢身後,半蹲身體,送給他一個掃堂腿。
壯漢身體失衡,側倒在地,但隨後,他單手支撐身體,腿腳蹬地,直撲殳川。
一旁的路人們見狀,以為他們是在表演什麼雜技,紛紛前來圍觀。
殳川被壓在身下,壯漢在他耳邊喊道:
「服不服?!」
殳川被震得頭皮發麻,但緊接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順著手腕反轉的方向頂起壯漢,掙脫束縛后反手將其脖子鎖住。
「老子不服!」
壯漢一股窒息感湧上壯漢的腦子,他雙手拍地,咳道:
「咳...我認輸...咳咳。」
聽罷,殳川微微一笑,鬆開了壯漢。
壯漢坐在地上,摸著自己的脖子,苦笑道:
「你小子下手還是那麼很。」
殳川站起身,鞠躬道:
「隊長抱歉,我沒想到您的實力退步這麼多。」
行人見殳川鞠躬,以為表演結束,紛紛散去。
那壯漢抬起屁股,拍了他腦袋一下,無奈道:
「老子退役時間比你早不少,自然退步比你快。」
「請隊長不要找借口了!」
「你...」
壯漢失聲笑了起來,隨後轉頭看向店內,發現客人都已經跑沒影了,於是沒好氣道:
「因為你,我這次損失了兩名客人,我記賬上了哈。」
殳川抬起頭,抓住他的肩膀,說道:
「沒問題!賠你兩百客人都行!不過隊長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壯漢見他這種表情,有些被嚇到,隨後疑惑地問道:
「你這大老闆還求我辦事?先說來聽聽。」
殳川眼中閃爍光芒,喊道:
「請您來當我班的體育老師!」
「...哈?」